干部咚地拍桌,看起来很不甘心。从外面传来民众的怒吼,会议室里弥漫沉重的气氛,状况非常糟糕。
有没有人有解决办法?粮仓已经快空了,出现饿死者只是时间问题。
某人悲痛地发问,但沉重的气氛让问题烟消云散。就在所有人都无言以对时——
那么我来提出解决办法吧。看来终于能坐下来好好谈了,我放心了。
会议室的门打开,传来充满压迫感的声音。
是谁!究竟是怎么进来的!
一名干部踢开椅子猛然起身,大声质问,被质问的男人耸耸肩,以悠哉的声音回答:
就是你们在找的人。我叫无名,是大树国的特务,也以外交官的身份工作。
门后站着通缉中的男人、娇小的金发双马尾少女,以及银发的冷酷美女。
男人穿着没有一丝皱褶的高级西装,女性穿着女仆装。
男人的长相冷酷,散发出任何人都会心生警戒的恐怖气息。
突然出现的焦点人物,让众人哑口无言。
◇
无名坐在椅子上,从容地翘起脚看向众人。锐利的眼神震慑了在场者,有人忍不住低下头逃避,但总理认为自己必须看清男人的真面目,瞪回去盯着他。
户隐等人面有难色地双手抱胸,观察情况,没有要帮助总理的意思。既然如此,身为政治家,自己应该第一个开口。
你叫无名是吧?我听说过你的传闻。你聚集少女们,建立了国家?
嗯,传闻不正确。那是我入侵墙壁时最先遇到的孩子们吧?我邀请她们加入大树,改变国籍,以国民的身份保护她们。之后保护的人们也是同样的理由。
无名扬起嘴角,泰然自若地否定传闻,弹响手指。
这么说来,既然来到其他国家,得送个伴手礼才行。九音、咲夜,把伴手礼交给他们。
是,无名大人。
遵命,无名大人。
两名女仆静静地从手上的篮子取出伴手礼,放在圣都干部们面前。他们见状,疑惑地眯起眼睛。
天气这么热,我想应该很冰凉。你们就喝个痛快吧。
无名靠在椅子上,语带调侃地说。一名干部站起身,抓起伴手礼,怒气冲冲地开口:
啤酒?我们正在工作,就算是伴手礼,也不能喝酒。你这是什么意思?想强调自己拥有这么多物资吗?
无名勾起嘴角,双手抱胸。
如果我说没错,你会怎么做?
无聊。总理,应该立刻赶走这种骗子。这种程度的物资,根本算不上什么……总理?
干部这么说,但总理听到后依然动也不动。在丧尸危机发生之前,便利商店里随处可见这种罐装啤酒。上头沾着水滴,拿在手上冰冰凉凉的。
一开始,总理以为自称无名的男人,是在强调自己拥有发电机。但他错了……
这样啊……外面已经开始重建了……我们就像被关在井里的青蛙吗?
听到这句话,包含干部在内,好几个人都露出困惑的表情。但其中几个聪明人领悟到罐装啤酒代表的意义,疲惫地叹了口气,神情苦涩地开口:
不愧是被称为总理的人。太棒了,值得赞赏。领导者就该这样。
无名一边拍手,一边用轻蔑的眼神看着他们。他送这些啤酒过来,是为了测试他们。除此之外,他们还明白了一件事。这个男人说自己是特务,这件事是真的。
总理,这是怎么回事?我完全搞不懂。
一名干部站起身,本想谴责无名,但他察觉到周遭的气氛,困惑地询问。无奈之下,我只好举起罐装啤酒。
你仔细看看这罐啤酒。有没有哪里不对劲?
这罐啤酒?看起来很普通,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嗯?保存期限?还、还有制造地点!
干部大吃一惊,他终于发现这罐啤酒代表的意义。
罐装啤酒的制造地点是大树国,上面写着酒树店,保存期限也是大树三年这种从未见过的年号。
这代表什么意思很明显。就算做得出发电机,也做不出这种罐装啤酒。就算是靠勾玉的力量也办不到。而且还是如此完美的罐装啤酒。
只靠一罐啤酒,无名就证明了外面真的有国家,完全掌握了主导权。原来如此,他是个厉害的外交官。
不好意思,关于为什么、如何,以及今后的展望,我必须跟你好好谈一谈。欢迎来到日本。
初次见面,总理。我再报一次名字,我叫无名。身为大树的外交官,我拥有全面的决定权。能见到日本最后的总理,我很荣幸。
无名扬起嘴角,对我们这么说道。
他那讽刺的话语让我感到不悦,但我勉强压抑住情绪。这也是当然的,毕竟他是来以提议为名的威胁。
最后也太难听了。你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为什么要来这里?
你应该知道吧,就是这个伴手礼。大树已经从变异种的手中解放了大阪以东的地区,将该处作为领土。东边只剩下京都和奈良。因为有墙壁挡着,我们好不容易才派少数人潜入。
怎么可能!那道墙是神域,人类不可能入侵!
户隐等宗教家们惊讶地问道,但无名只是耸耸肩,用无趣的眼神看着他们,仿佛在看路边的石头。
你们是不是太小看人类的科学技术了?话虽如此,我们也是好不容易才潜入。
物资可以随意运进来吧。不能以支援的形式提供吗?
除此之外,没有其他方法可以让他带着大量物资分发给幸存者。
眼前的优秀特务轻笑一声,摇了摇头。正如我所料,而且是最坏的结果。
总理应该能理解吧。没有妥协的余地。
无条件投降不行吗?
我们并不是在打仗。这不是劝降,我也觉得很抱歉,从以前就延续至今的国家消失,让我感到非常难过。
他完全没有表现出悲伤的样子,也没有表现出妥协的样子。但我们也不能退让。如果现在退让,日本就会消失。
世界终结,然后重生为新的世界。不过,我也能理解你们的主张。那么,可以先听听我们的提议吗?
我不禁皱起眉头。这个冷酷的男人用平淡的语气,仿佛在念剧本一样,传达出既定的路线。他的话里没有一丝热情,也没有兴趣,感觉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