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四下无人的小巷,初雪也是一筹莫展,想了想,道:“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府吧,得先把实情告诉王爷与宣护卫知道才行。”
陆庆重重的叹了口气,“明明都让我好好看着她了,我还是让她给溜了,真是没脸去见王爷和大哥。”
初雪叹气道:“这事并不怪你,你也是不想王妃在府里不开心才会由着王妃出府,而且王妃想离开王府,你阻得了一时,也阻不了一世,只要王妃不改变心意,今天的事迟早都会发生的。好了,我们回去吧。”
“嗯。”
陆庆与初雪两人刚到府门,就看见云孜朔与宣留云从马车上下来,两人急忙上前,陆庆刚想告诉他们尹惟夕的事,却见宣留云的衣服上沾满了血迹,顿时慌张起来,“大哥,你怎么啦?”
一见陆庆与初雪从外跑来,宣留云的心里就浮起一丝不安,“你们怎么在外头?”
“那、那个,我们,就是那个……”陆庆支吾了半天,最后还是硬着头皮道:“对不起大哥,我们把她跟丢了。”
宣留云一震,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我不是说过不准她离开王府半步吗?”
陆庆被宣留云的怒声吓了一跳,在他记忆里,宣留云从未对他发过脾气。
此时的云孜朔心乱如麻,但还是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看了看焦躁的宣留云和不知所措的陆庆,道:“总之先派人把人找回来再说”,又看向初雪道:“你们在什么地方跟丢的?”
“回王爷,我们在万福寺的时候就不见了王妃的踪影,一路上照着见过王妃的路人所说的方向寻找,最后在离万福寺不远的小巷里失去了线索。”
“万福寺?”
“怎么了?”云孜朔看着有丝惊讶又有点疑惑的宣留云道。
“她去那里上香?”宣留云问道。
初雪点头道:“是。”
“……她也许是想为赵建宇上一炷香,”宣留云微皱眉头,看向云孜朔道:“赵建宇死了。”
虽然不知道赵建宇与尹惟夕是友人还是其他什么关系,但熟悉的人离开了人世,想必她的心里十分不好受吧。云孜朔皱了皱眉头,忽的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惊讶道:“惟夕?”
众人一惊,转头一看,就见尹惟夕半垂着头,缓步走来。
“惟夕!”云孜朔展颜,快步走到尹惟夕面前,“你回来了!”
尹惟夕抬头看向一脸喜色的云孜朔,晃了一下神,才微颔首,轻声一应:“嗯。”
陆庆与初雪也都围了过来,心细的初雪突然惊讶道:“王妃您的手怎么了?”
闻言,云孜朔这才注意到尹惟夕的右手背上又红又肿,像是被滚烫的水烫过一般,不禁心疼的轻轻挽起她的手,没想到极轻的动作还是令她吃痛的抖了一下,“怎么回事?”
尹惟夕摇摇头,收回自己的手,“王爷,我先回房了。”说完,便径自走向府门,在经过宣留云身边时,瞥见他衣上的血迹,身子不由得顿了顿,但随即又迈开步离开了去。
初雪见尹惟夕回了府,也赶紧追了上去,途中唤了个人去药房取烫伤的药膏来。
“她怎么又是这个样子?”陆庆不悦的道,尹惟夕回来了,他的心也算安了下来,可一想到她害得自己惹宣留云生气这件事,就不由得感到窝火。
“反正她回来了就好。”云孜朔苦涩淡笑,走到宣留云身边,“留云,记得把药换了,太医的药我不放心。”说完,便也走进府里回房去。
“大哥,你到底怎么受伤的?伤得重不重?”陆庆担心的问。
宣留云拍了拍陆庆的头,搭着他的肩一起走进王府,意味深长的道:“不过是演了场戏,没有大碍,倒是你,怪不怪大哥刚才对你乱发脾气?”
“当然不会,”陆庆立刻否定,真切道:“别说是对我发脾气,就算是揍我,我也绝对不会怪大哥你的。”
宣留云又拍了拍陆庆的头,嘴角带着笑意,“刚才是大哥不对,一会大哥换好药就教你练武。”
“真的?”陆庆一脸雀跃,“太好了,大哥已经很久没亲自教我练武了,严师傅的功夫根本及不上大哥,跟着他学,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赶得上大哥!”
宣留云又笑了笑,“这话要是被他听见了,指定又要被他拉去训一顿。”
陆庆笑哈哈的赞同,两人并肩笑谈走了一会,突然两人都停了下来,有丝讶异的看着前面沉色挡道的人。
“你想干嘛?”陆庆看着拦道的秦永薇问道,她已经许久没出过内院了,怎么今天突然跑到他们面前来?
“我有话跟你说。”秦永薇不理会陆庆,直接对宣留云道。
宣留云顿了顿,示意陆庆先离开,然后道:“什么事?”
“关于尹惟夕的事。”
尹惟夕房内,初雪小心翼翼的替尹惟夕上药,思儿站在尹惟夕身旁皱着一张脸,一副被烫伤的似乎是自己的手的模样,“王妃,您怎么被烫成这样啊?”
尹惟夕看着已然包扎好的右手,不发一语,陷入沉思中。
“看来你早已猜到是我了,一点也不惊讶啊。”云涔瞥了尹惟夕一眼,笑得十分爽朗,轻轻的吹了吹刚沏好的热茶,浅饮一口,才接着道:“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明日把瑞王引到城西山林,坠子我立刻奉还。”
“你又想干什么?”
云涔审视了尹惟夕一会,才道:“瑞王妃还真是事事不关心啊,如今朝廷的形势,你夫君的处境,你难道一点也不知道吗?”
“你不是说了不拐弯抹角的吗?”
闻言,云涔灿烂一笑,从袖中取出坠子拿在手上抛着玩,道:“瑞王妃教训的是,我也不废话了,不管你知不知道,也不管我想干些什么,反正你要想拿回这坠子,便得引瑞王出来,并且,只能是你们两人一起。”
尹惟夕瞥了云涔手中的坠子一眼,冷冷一笑,“那么,坠子就送给你了,我绝对不会引他出来的。”说完起身便要离开。
“等等,这坠子不是同你性命一样重要吗?你不想拿回去了?”
“就算再怎么重要,我也不会用它换瑞王的安危,二皇子,我是什么都不知道,但我知道一点,你绝不是善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