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留云浅浅一笑,以为尹惟夕的沉默是对他的小小抗议,便没有多加在意,可没走两步,却发觉怀中的人微微的发颤,而且双手还紧紧的抓着他胸前的衣裳,立刻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宣留云,马上停了下来,正想抬起尹惟夕埋在自己胸膛的头以避免她又咬住嘴唇时,却忽的察觉异样,抬头看向前方,下一秒,他们便被人包围了起来。
宣留云警惕的看着四周的人,其中只有两人是上次袭击过他们的人,剩下的都是不曾见过的面孔,这班人究竟有多少人?现下尹惟夕痛症发作,动弹不了半分,若是他与对方众人交手,实难确保尹惟夕毫发无伤,若是……环视着渐渐收紧包围圈的敌人,宣留云不禁蹙眉,想跑似乎也很难。
“放、放……我,你、走!”
在尹惟夕忍痛艰难的吐出几个字的同时,一名年轻的男子突然发号施令:“女的给我留下一口气,男的杀了也无所谓。”
话音刚落,众人一拥而上,宣留云只能应战,提脚踢上正面袭来之人,同时借力一跃,跳出包围圈,转身横腿一扫,击倒紧逼而来的几人,又一个侧身,敏捷的闪过劈向怀中人的利剑,紧接着前倾下身,惊险的避过从背后袭来的凶剑。
敌人气势凶猛,招招夺命,宣留云见招拆招,化险为夷,虽然这些人的功夫及不上之前的人,可想要冲破出去也并非易事,但再拖下去,只怕他消耗太多功力,到时就只有束手就擒的下场了,如此,还是得搏他一搏。
宣留云单手搂紧已停止发抖的尹惟夕,空出的手三两下便夺了对方其中一人的剑,得剑之后立刻便提剑攻向一直站在一旁观战的年轻男子,年轻男子微愕,随即拔剑迎击,可不过几招便处于下风,众人一惊,立刻以身护主,奋力还击,宣留云无奈被逼离年轻男子,与众人继续交战。
“通通给我住手!”
交战中忽的一声怒吼响起,众人立刻罢手,恭敬的看向声音的主人。
宣留云紧紧的把尹惟夕护在怀中,警惕的看着来人,不敢有一丝松懈。
来人正是之前袭击过宣留云他们的中年男子,此时他正沉着一张脸,扫视了众人一番,然后走至年轻男子身边,伸手便往年轻男子的头上揍上一拳。
“啊!”年轻男子痛喊一声,伸手捂着头顶,苦着脸道:“干嘛打我?”
“谁让你们动手的?”中年男子沉声道。
“啊?不就是你啊!”年轻男子义正言辞的道。
“我让你们把人请回去,可没说要你们这样大动干戈的‘请’。”
“啊?……那不关我事,是他们两个没说清楚。”
“臭小子,”中年男子往年轻男子的头上又揍上一拳,“别总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
“臭老头,别以为你是我爹你就能随便打我,”年轻男子捂着痛处,怒声道:“还不是你一直说朝廷的人要小心对付,这两个人不止是朝廷的人,还是皇亲国戚,我怎么知道你真的是要我把人请回去啊?”
“还狡辩?”中年男子伸手又想揍过去,可这次被揍的人却没那么傻,迅速的跳了开去,然后得意昂昂的看着他,中年男子也懒得再教训这个老是闯祸的儿子,“等事情都解决了再收拾你。”说完便走向一直警戒着的宣留云,道:“你无需如此警戒,误会一场,我们不会再对你们动手。”
“既然是误会,那你是不是该自报家门,再好好解释一番?”宣留云冷着脸道。
中年男子会意一笑,道:“秦阳,双剑门帮主,那混小子是我儿子秦凡,其他众人全是双剑门弟子。”
双剑门?宣留云想了想,记忆中从未听闻过这个名字。
“不用想了,你肯定没听说过双剑门,”秦凡瞅了瞅秦阳,“这双剑门的帮主跟大部分弟子都住在深山里,还要山外的弟子低调行事,整个江湖就没几个人听说过双剑门,更何况是你们朝廷的人。”
秦阳瞥了一眼秦凡,慢条斯理的补充道:“不止如此,双剑门收弟子必须严格挑选,下九流的人是绝不能入门的。”
秦凡一听,立刻退开几步,慌张道:“你可不要旧事重提,余央李青的事我又不是故意的,酒过三巡,一时糊涂就答应收了他们,我总不能反悔吧?而且你也因为这事揍了我一顿了,你还想怎么样?”
秦阳不想多加理会秦凡,又重新对着宣留云道:“我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也知道你们进丛林山的目的,但很可惜,这里并没有你们要找的人。”
“你知道我们在找谁?”从听到秦凡说出余央与李青的名字时就略微吃惊的尹惟夕,此时已是一脸惊诧。
“不,具体是何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们与皇帝同样都在找一个人,可是,我在丛林山住了二十年,这里的一草一木我都了如指掌,这里除了我们之外,没有任何人居住。”
没有……,连这最后的希望也没有了吗?尹惟夕只觉像被人重重一击,脑袋瞬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变得一片空白。
看着一副失魂模样的尹惟夕,宣留云的心不禁一揪,搂着她的手微微收紧,转向秦阳的眸中带着一些愠火,道:“你以为单凭你一句话就能让我们放弃找人,离开丛林山吗?”
“我并没有骗你们,而且我一路追寻你们也不是为了说这个,我是想问问瑞王妃身上那块损玉从何而来?”
尹惟夕对秦阳的话充耳未闻,宣留云见状,便回问道:“你与那损玉有何关系?”
秦阳看了一眼毫无反应的尹惟夕,道:“这事与瑞王妃有所关系,可现下看瑞王妃这个样子也无法谈论下去,不如到山屋那里暂时歇一下,而且还有一个人想让你们见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