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弋飞回到家里,门前的大树上,白鹭呱呱的叫个不停,似乎是因为丢了自己产的蛋,而大骂邻居偷了它的蛋,这样吵到后半夜,弋飞也没睡好觉,白鹭大概也骂累了,不叫了。弋飞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一连几天晚上都是这样,白鹭呱呱的骂个不停,弋飞这才意识到鸟儿们,也是这样心疼自己的下一代啊!可惜,自己的父母早逝,没有享受到父母的爱抚,从这以后,他对鸟儿有了更深的理解,也更加爱护它们了。没过几天,那个鸟巢的白鹭安静下来了,弋飞知道,他们可能又生了新的鸟蛋,又过了二十多天,只见鸟巢里,伸出几个小脑袋来,叽叽喳喳的张着小嘴,等着大鸟的到来。大鸟飞回来了,从嘴里吐出一个个小虫子来,喂到小鸟的嘴里,这棵大树又添了几个新的小生命,比往日更热闹了。现在是梅雨季节,阴雨连绵,半个多月不开晴。弋飞也好长时间没有见到西施洗衣服了,西施也见不到弋飞出来打鱼,终日闷闷不乐,茶不思,饭不想。又时候西施坐在窗前发呆,有时又胡思乱想。是不是因为哪天拉钩弋飞生气了,不再来看她了,如果是那样,他太小心眼了,她就不再跟他好了。如果他生病了,她又不知道他住在哪里,只知道住在江之头,可怎么办?这下急坏了西施,眼见西施一天天瘦了下来,父母也都为她着急,不知这女儿到底有什么心事,说媒的人天天挤破门槛。父母相中的几户人家,让西施出来看看,西施说什么也不看。
“咱这小家小业的,哪里养得起你这大小姐啊。自古以来,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你不出门子,老了谁养活你?”父亲一脸的不高兴、没好气的数落着西施。
“我自己能养活自己,不用你们操心。”西施也没好气的顶了父亲一句,这是她长这么大以来头一次发脾气。
“真是儿大不由爷啊,翅膀没硬黄嘴丫子还没退净呢,就敢顶起老父亲来了。”母亲在一旁也敲起边鼓来。
“谁顶了,我早就跟你们说,我的事不用你们管。”西施委屈的哭了。
“好了,别哭了,妈就你这么一个宝贝姑娘,村子里的人都羡慕咱们家,出了你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多少富家子弟不惜重金下聘礼,你就是不应,到底是为啥啊,是不是有心上人了?”母亲又问起女儿来了。
“没有,女儿想一直伺候父母,养老送终,尽到一个做女儿的孝心。”
“傻孩子,哪有女大不嫁人的。前几天,来了几个媒人,定金、聘礼都不少。那后生我也见过,都是一表人才,趁早定下来吧。等你岁数大了老在家里就嫁不出去了。”母亲已在劝慰女儿。
“妈,我说不用你们操心了,你们就别操那份心了。咸吃萝卜,淡吃菜,操那份闲心干哈。”西施心里有数,所遇就劝母亲不要太操心。
“自古以来就是父母之约,媒妁之言,岂有自作主张之理,父母该操的心,还必须的操,还不都是为了你好?”父亲威严的口气,使得西施不敢在多的争辩了。
梅雨过后,天终于晴了,弋飞又驾着小船,摇着双桨。他向前一推,又向后一拉,只听哗啦、哗啦的江水有节奏的响着。好像在唱歌一样,江水被搅得水花四溅。小船顺着江水而下,他望一眼蓝天白云,心情豁然开朗,一扫往日那阴沉的情绪。弋飞见西施又在江边洗衣服,她站在江水里,就像一棵出水芙蓉,更加妩媚动人。弋飞便敞开喉咙,唱了起来:
关关雎鸠,
在河之洲,
带来琼玖,
也难开口。
西施听见了那熟悉的歌声,站了起来,用手拂去前额上被江风吹乱了的头发,便应声和了起来。
关关雎鸠,
在河之洲,
拟托良媒,
怕人说羞。
弋飞一听高兴万分,便摇着小船靠到了岸边。对西施说:“这个好办,我们村子里有个孙媒婆,能说会道,死人都给你说活了。明天叫她到你家去说媒,你就不用怕羞了。”西施一听很高兴,便说:“今生今世,非你不嫁。”
“今生今世,非你不娶。”弋飞也随口答了出来。两个人山盟海誓,西施说:“哪怕高山变为平地,喝水枯竭,冬天打雷,夏天下雪,天地相合,我与你白头到老,永不分别。”弋飞听了西施的誓言,非常高兴,他也发誓说:“即使是铁树开花,日出西边,天倾西北,地陷东南,我对你的这颗心永远不变。”
两个人发完誓,有拉起钩来。西施首先说道:“拉钩许愿,一百年不带变!”弋飞也重复这西施的话说:“拉钩许愿,一百年不带变。”
两个人拉钩的手,久久没有分开,西施的脸色绯红,眼睛里放出了异样的光彩。看着弋飞,弋飞被看得心头乱蹦,他不知如何是好。这时西施将两眼微微闭上,嘴唇微微翘起。弋飞明白了,一下子抱住了西施,狂吻了起来,江边的树林子里正有两只鸟在对歌,灰杜鹃在唱“光棍好苦,光棍好苦。”另一只布谷鸟却唱着“不苦,不苦。”
第八章
一家女,百家求,西施长的漂亮,远近十里八村的财主、员外都听说了,自己家的儿子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有一个老财主的儿子叫郑茅,今年十八岁了,还没有招到对象,这郑茅长的有点水蛇腰,后背多少又点罗锅。听说西施漂亮,曾经来到过苎罗村和阿牛、东施他们一起玩过,西施见到郑茅第一眼,就给她一个非常不好的印象。那一双小眼睛不错眼珠的盯着她,使她如同有一根芒刺,刺进背里一样不舒服。
“阿牛,这人叫什么?”西施想知道他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老往这跑。
“他叫郑茅,听说他家里很有钱,村子里有地,城里还有一处货栈。”阿牛一说,西施心里就明白了。以后郑茅一来玩,西施便捂着胸口,借故就躲开了。郑茅见到西施几次之后,便让他爹带着厚礼来到施家,作为聘金。郑茅的父亲领着儿子,带着家丁,抬着箱子。箱子里装满了黄金白银,筹资段子。施家的柴门敞开着,不用敲门就来到院子里。施母一见有人来了,便出来去迎接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