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鸭岛在二环之内,地点非常好,环境优雅,湖水清澈,竹影萧萧,空气清爽宜人。这是一家外国人在中国开办的咖啡馆,名叫西堤岛咖啡馆。咖啡色泽纯正香味浓郁咖啡馆的落地窗内罩上一层咖啡色的窗帘,窗外挂满了一串串的小灯泡,每到傍晚小灯泡便闪闪烁烁地亮了起来。就像夜空中的星星,眨着眼睛一样。室内宽敞明亮,桌上点着蜡烛,别具异国情调。两人在靠窗的一角的对面坐下,服务小姐穿着白上衣,黑裙子,一个个显得彬彬有礼。这使他俩的心情感到很愉快。
“两位要点什么?”服务员小姐走到跟前,细声细气的问。
“两杯咖啡,两盘点心。”姚倩首先开口,然后又问弋飞:“弋总你还要点什么?”
“行了,咱们边喝边聊,等一会不够再要。”
服务员马上端来了两杯热咖啡,和两盘精致的小点心。弋飞端详了一下姚倩的脸,姚倩便红着脸,马上低下了头,用小汤匙搅动着咖啡。这时弋飞开口了,“初次见到你的时候,使我想起了我大学时代的女同学,她叫元茜,同学们都叫她茜子。苏东坡不是有咏西湖那首诗吗?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大伙都不叫她原名,便都叫她茜子。我和元茜比较要好,上课传纸条,下课一起玩,暑假我们一起到海边去游泳。一次淋雨我感冒了,她为我熬姜汤,又四处买枸杞、大枣、当归,为我煮归元汤,说是补身子。”弋飞说到这里,沉浸在当年的回忆里。姚倩几次想插话,但她不忍打破他这种甜蜜的回忆,因为姚倩知道,弋总由于征婚未成,心情不好,他需要倾诉,需要有一个耐心的听众,好把他的心声全都倾吐出来。就在他沉默的时间较长的时候,姚倩也知道适时的见缝插针问上一句也是非常必要的。
“你看我像元茜吗?”
“有点像,这就是为什么我要选你做我的秘书的原因。这十年里我的秘书换了二十多个,少则几天、几个月,多则二年,只有你,时间实最长的了,有三年多了吧?”
“是的,三年零五个月。”
“这些年,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亲妹妹一样。”弋飞一点也不隐瞒自己的观点,对姚倩始终保持着那种不近不离的分寸感。姚倩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用小匙不停的搅动着咖啡。弋飞又讲起了他大学时代的情景:“有一次晚上我做梦,梦中我和元茜去游泳,走着,走着,元茜的装束变了,我的装束也变了,好像进入了古代一样,她的模样有点像一个村姑,而我像一个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打渔郎,我们正在岸边说话,突然被一个骑马的人和一帮随从,拽走元茜,说是要送到吴国去,对我的右臂砍了一剑,又一脚把我踢到江里去,当我浮出水面时,便大喊一声:“西施救我!”这一喊不要紧,全寝室的同学都被喊醒了。同学们七嘴八舌地议论我、讥笑我:“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啊,你看弋飞做梦都把元茜喊成西施了!”说到这里,弋飞停了下来喝了口咖啡。姚倩只是静静地听着,她不想再见缝插针了。
“大学毕业后,我们天各一方,刚开始还有书信联系。后来由于商务繁忙,联系少了,再后来干脆就联系不上了。有一年同学聚会,元茜已为人母,我们相见非常尴尬,只是淡淡的打个招呼。在酒会上,人们都互相问候,结婚几年了?生孩子没有?是男孩还是女孩?当元茜问到我的时候,我说我还没有结婚,更谈不上有孩子了。刚开始元茜跟其他同学谈论自己的孩子,还挺骄傲自豪的,一听我说还没结婚的时候,她的笑容立刻收敛了,不知是同情我,还是她自己的不如意。反正没有说,但从那眼神上看,她并不快乐。三十几岁的女人,正应该是成熟美的那种。我看她的鬓边,似乎出现了几根白发,眼角的鱼尾纹也多了起来,元茜说我有个妹妹,大学毕业了,还没有对象,正挑呢!比我漂亮多了,如果有意我可以帮你介绍一下,当时我说再说吧,心里非常不是滋味,除了当年那个元茜,以后在介绍谁,中间好像总有一道鸿沟,越不过去。那天我喝得酩酊大醉,我失去了良机,我痛心,我悔恨,那么好的女同学为什么让她当面错过,失之交臂?我当时只觉得他聪明而又狡黠,心较比干多一窍。现在,回想起来,我是把这一点给放大了。其实,哪一个女孩子,在选择终身伴侣时,不多长一个心眼呢?女孩子最怕上当,俗话说,男怕务错行,女怕嫁错郎。这几年我就像陆游说的那样,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现在我所以很难对女人产生感觉,大概有元茜这面镜子,照谁多不如意,所以我曾写过一首诗:
人生初恋需珍重
分手悔恨伴终生
从此天涯难聚首
相逢总是在梦中
姚倩听弋飞讲完大学时代的故事,颇为同情,有情人没能终成眷属,深感遗憾。
接着弋飞又回想起这几年他走南闯北的故事,他说“前几年我到美国去,为了反倾销一案去打官司,我们的冰箱、空调、彩电价格便宜,因为我们的劳动力廉价,成本低,制造出的产品价格就低,开始美国人抵制后来又离不开我们的商品,很快我们就抢占了他们的市场。因此,面对我们提出了反倾销的诉讼,最后,通过调查,据理力争我们赢得了这场官司。在美国天缘集团设立了一个分公司,雇佣了一些美国刚毕业的女大学生,其中有一个叫詹尼的女大学生,精通汉语,长着一头金发,一双碧蓝的打眼睛,一笑非常迷人,她非要找一个中国人做伴侣。我在美国期间,詹尼一直陪我逛遍了纽约、旧金山、拉斯维加斯,逛过黄石公园,还参观过好莱坞。”弋飞说完掏出了他和詹尼的照片,姚倩看到詹尼的照片确实很漂亮。然后,弋飞又说“我和他喝过几次咖啡,觉得我们之间的价值观念不同生活习惯也不同,所以,以后再也没有跟她联系。很多人都羡慕国外,都说美国的月亮比中国的圆。其实,这几年我们国家的发展也是很快的,是世界公认的。当时我写了一首诗:
走出亚洲向美洲
同一纬度两半球
寻常一样窗前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