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或许也因为有铃木的家事能力帮忙,便宜旅馆里备有一套餐具和两、三天分的食材。
然而不洗餐具的话就无法使用下一次,食材也都是些不能直接食用的东西。
所以她被迫做家事,但亚蕾斯却无法好好完成。
一言以蔽之,女人很笨拙。
……为什么这么晚回来?
打破餐具是自己笨拙导致的结果,但女人却将不满发泄在不在场的少年身上。
没错,亚蕾斯之所以留在这个房间,也是为了等待会做午餐的铃木回来。
亚蕾斯也知道铃木被帝国皇女叫出去了,但那是在中午之前的事,从那之后已经过了四个小时。
亚蕾斯不认为铃木会被皇女率领的士兵们抓住,只是老实地等着他回来,但对方比预期中还要晚回来,让她内心感到焦躁。
说到底,这个国家的皇女放着不管就好了。
亚蕾斯的不满转换成握力,将无辜的杯子捏碎了。
另外,瓷器这种东西一旦破碎就有受伤的风险,但亚蕾斯不会因为这点程度就受伤,所以她毫发无伤。
这样的女人,虽然嘴上说着那个废物少年只要待在我身边就好了之类的话,却无法坦率地传达给对方,这就是名为亚蕾斯的女人。
……。
她回想起前几天发生的事。亚蕾斯和铃木奉皇女的命令,前往德洛里特领地寻找黑暗组织的情报,女人想起了自己对少年说出无礼的话。
对于至今为止一起行动的人,她却说对方是来历不明的人。
对着没有相同志向、也不是骑士,只是被卷入其中的少年这么说。
唉……
笨拙不是现在才开始的事。她也承认自己不会说话。
对这样的自己感到傻眼,并且反省也是亚蕾斯的真心话。
但是,不坦率地传达出这些想法也是亚蕾斯的个性。
连自己都讨厌这么不坦率的笨拙性格。但那是因为至今为止,亚蕾斯无论对谁都没有说过丧气话,没有让人看到弱点的缘故。
说起来就是不擅长撒娇。是个非常不擅长撒娇的女人。
完成了。
她做好的料理。不知道有多少年没自己煮饭了。虽然完成了一道称不上是料理的东西,但既然是自己做的,也只能说是可爱的一道菜了。
外观是汤。飘散着水果香气的汤,里面放了各种各样的果肉。
……
亚蕾斯认为只要加入甜的东西就会变美味,但这是错误的想法。
她吃了一口做好的料理,对于介于饭后甜点和午餐之间的调味感到不悦。
但是现在不能浪费食材,所以亚蕾斯还是把料理吃完,并收拾餐具,再次走到窗边眺望外面的景色。
跟那个杂鱼少年做的菜完全不能比呢……
亚蕾斯喃喃说出这句话。要是本人听到的话肯定会很高兴吧。
不过铃木做的料理并没有美味到能让职业厨师认同的程度。
因为是现代日本人,所以铃木的舌头很挑,他所做的调味就是符合这种口味,而那也是一般人会认为好吃的味道,虽然擅长但称不上特技。
真要说起来,铃木做的料理着重于营养均衡,这也是为了偏食的亚蕾斯和鲁寇斯着想才这么做的。
亚蕾斯明白这点,还是说出了好吃。
不是对任何人说,而是坦率说出感想。
那么……
必须做的事情很多。
当初的目的,寻找黑暗组织的据点并将其摧毁,再加上避免与帝国开战的对策也得考虑才行。
堆积如山的问题都不乐观。
亚蕾斯抱着一丝不安,拿起外套离开便宜旅馆。
回来之后再试着道歉吧……虽然不知道能不能做到。
王国骑士团第一部队副队长,一反常态地喃喃自语着。
第129话男人的……?
哦哦~还挺宽敞的呢~
是啊~
这座大浴场里,混杂着一整天工作下来的男人们的汁液和污垢……
别、别说出来啦!害我开始在意了。
现在为了执行护卫公主的任务,我来到了帝国的王城。为了洗去一天的疲劳,我来到平常骑士和佣人们使用的大浴场。
当然,我有得到蕾贝卡小姐的许可。不过没有告诉身为雇主的公主就是了。
大浴场位于王城用地内另一栋建筑的地下一楼,上面的楼层是保护这座波隆城的骑士和佣人们的休息室。
而且因为时间的关系,除了我以外没有其他人使用。
太好了。没有人比较能放松。
虽然蒸气弥漫,看不清楚几米外的情况,但应该没有人吧?更衣室里也没有脱下来的衣服。
其实我很想请大姐头用探测魔法,不过没必要做到那种程度,而且蕾贝卡小姐也提醒过我不能随便在城里使用魔法,所以我才正常地进来。
话说回来,这个空间完全没有换气耶。因为蒸气而看不清楚前方也该有个限度吧。
总之,这里放着供所有人使用的肥皂,我用它清洗了头发和身体。之后,我犹豫着要不要泡澡,同时走向放满热水的地方。
咦,没有浮着污垢耶。
哦,有好好地把水弄干净吗?
这是一种净化系魔法呢。虽然用魔法弄干净了,但心情上还是不想进去。
别、别要求那么多啦……
妹妹小姐还好,姐姐小姐倒是有点洁癖呢。明明会正常地狩猎怪物来吃。
我用手掬起干净的热水,仔细观察。
是放了入浴剂吗?有一点白浊。
不脏哦?
?!
突然从某处传来的声音吓了我一跳,我不禁跳进了浴池里。
虽然噗通一声地用力着水,但没有受伤。
噗哈?!
没事吧?
我拨开覆盖在脸上的热水,环顾四周。
然后很不可思议的是,在刚才应该没有人存在的地方,有一名灰色短发的少女把肩膀以下都泡在浴池里。
……少女?
?!
我慌忙地背对着她。
对、对不起!我、我没注意到有女性在!我马上出去!!
然后做出了非常处男的反应。
我是男人,所以没关系。
真的很抱——嗯?
男人?
淡然地回答我的道歉的疑似少女的人物,主张自己是男性。
我发出宛如生锈机械般的嘎吱声,再次转向那个人所在的方向。
男、男性?
嗯。
在我转过身去的地方,不管怎么看,从肩膀到上半身都露出来的模样,怎么看都是女性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