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追着蒙面男来到了一条无人的小巷。虽然他的脚程慢到连我也能追上,但那男人似乎对这一带很熟悉,拐了好几个弯甩掉了警备兵的追捕。
不过,这和利用大姐的铁链在住宅屋顶上奔跑的我无关。我始终都能清楚看到他。
大姐。
发动【索敌魔法:敌人数目探测】……嗯,正如苗床先生所说,房子里有好几个人呢。
很好,那我们下去吧。
大姐使用的【索敌魔法:敌数探测】正如其名,是能获得肉眼无法捕捉对象的座标值的魔法。就算隔着墙壁也能得到人数情报。
顺带一提,平时懦弱的我会如此积极行动,并非只为了得到回报。而是从帮助里普先生他们时与盗贼们交手的经验中判断出来的。
既然对付盗贼都能那么轻松了,对付强盗应该更简单吧(笑)。
这是我的真心话。如果能因此获得报酬就太棒了。
里面有多少人?
六个人。
用我的眩晕魔法先发制人吧!
我握住门把准备开门。啊,用踢的比较好吗?华丽地踹破门登场会不会更好?
我姑且提醒你一下,请不要把门踹破哦?
?!
你又不会踢得那么漂亮。别让我帮你回复啦。
……
看来不能耍帅了。
我用手猛地打开门。
不准动!只要乖乖束手就擒,就不会受伤…………哦?
啊。
魔族姐妹发出傻气的声音。话虽如此,我的表情肯定也没资格说别人。
因为,眼前是————
嗯?什么嘛,你来得比想象中还快呢。
啊,阿雷斯先生。
除了倒在地上的一群疑似强盗的人之外,还有斯巴达女骑士阿雷斯小姐。
这次她不是穿便服,而是穿着铠甲。
而且还对我释放出强烈的敌意。
你就是最后一个了。
等、等等——
到局里再听你解释吧。
说完这句话后,原本在我视野中的阿雷斯小姐就消失了,我的意识也随之中断。
第25话完全不觉得愧疚的人
喂,处男,快起来!
儿子已经醒了哦。
呜、呜……这、这里是?
我逐渐清醒过来。回过神来,我发现自己身处陌生的天花板下,身边还有穿着铠甲的人们。
嗨,内德可,你没事吧?
哎,这也难怪。毕竟对手是厄里斯副队长嘛。
扎、扎克先生?还有哈尔巴顿先生?
不,他们是熟面孔。这两人是在王都周边遭遇河豚狼群时,曾经关照过我的骑士。
更进一步地说,这个房间不就是我之前在关隘开演唱会的休息室吗?真是我的黑历史啊。
我到底……
你被那个臭女骑士杀掉了啦。
啊,原来如此。等等,我被杀了?!
这么说来,我记得自己追着小偷来到了他们的基地。在那里碰巧遇见了厄里斯小姐,她误以为我是小偷的同伙,于是把我抓了起来。
副队长说那是一场误会。真是苦了你了。因为现场离这里很近,所以就把你抬到这里来了。
误会?
是啊。刚才我们去叫醒罪犯进行确认,从他们的反应和回答中得知,他们跟你没有关系。
所以误会解开之后,我就没有被铐上手铐,而是像这样躺在沙发上吗?
看那副处男的长相就知道不是小偷吧!
话说回来,像你这种胆小的处男怎么可能会是小偷啊!
不如说应该是请偷走我的处男之身才对吧!
哇哈哈哈哈哈哈!!
莫名其妙。处男当小偷也没关系吧?宰了你们哦。
你们两个!在摸什么鱼啊!
突然听到怒吼声,原来是对我施暴的罪魁祸首阿雷斯先生。他还是穿着铠甲,我一时之间没认出来,但立刻就想起当时那位女性骑士的身体。
咿?!
副、副队长?!
呃,是那个臭女骑士啊。
刚才还在嘲笑我的骑士们脸色苍白。由于阿雷斯先生不受魔族姐妹的消音魔法影响,我便用右手拍了一下自己。虽然已经穿帮了,但还是姑且做一下。
失礼了!
我、我们马上回去岗位!
那就快点给我滚!
是、是!!
扎克先生他们丢下我就离开了。
该怎么说呢,他在部下面前的音量好大啊。老实说,我曾经在非执勤时间跟穿便服的阿雷斯先生交谈过,所以觉得他跟职场上的反差好大。
扎克先生他们脱下了全罩式头盔,但阿雷斯先生从头到脚都穿着铠甲,跟我认识的那个红发女性判若两人。
小喽啰少年,感觉如何?
啊、是的,嗯,还好。
这样啊。
什么这样啊……至少也该道个歉吧?
虽然是几小时前的事了,但你身上连一道伤痕都没有呢。
咦?啊啊,不,因为我很擅长自我回复魔法,那种程度的攻击不算什么啦。
哦?就算被斩首也是吗?
…………嗯?斩首?是指砍头的意思?
阿雷斯先生的话让我一头雾水,我歪着头。
这个女人不知道为什么,把你的头给砍下来了。
什么?
她说完到局里再听你解释之后就斩首了。很好笑吧?
我没有听错。咦?真的假的?我的头被阿雷斯先生砍掉了?
虽然刚才妹妹者小姐说阿雷斯先生杀了我,但没想到我的头被砍掉了。
话说回来,他们两人在阿雷斯先生面前正常地交谈着。我放在桌上的手,掌心朝上地摊开。你们的嘴都被看光了哦……还是说根本没打算隐瞒?
虽然早就注意到了,但小喽啰少年的身体真有趣呢。那个女性的声音不是人类吧?
是啊。要是没有我的【固有炼成】的话,你可是会杀死一般人的哦?
等等,【固有炼成】不是秘密吗!?
不,那不是魔法这件事,已经被这个女人发现了。
我不擅长控制力道呢。其实我本来只想敲一下后脑勺的。除了你们以外,当时我还杀了两个人。
真的假的?
那么,知道我们不是人类之后,你打算怎么办?
话先说在前头,我们可不打算白白送死,就算结果是我们输了,也会让你受到一辈子无法痊愈的伤。
总觉得他们好像说了很危险的话。对王国骑士团第一部队副队长说了很不得了的话。
然后,阿雷斯先生从附近的架子上拿出瓶子,将瓶中的透明液体倒入两个玻璃杯中。他把其中一个杯子放在我面前。看来是水。我刚才还莫名地警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