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娘娘您不能进去。”福公公阻拦皇后道。
“哦,福公公你倒是说说,本宫为什么不能进去?”皇后带些怒气质问福公公,对她来说,一个宫人,胆敢挑战她后宫之主的地位。
“皇后娘娘,皇上吩咐,任何人都没经过他同意,任何人不得擅自入内。老奴这也是奉旨办事啊。娘娘不要让老奴为难。”皇后的骄纵众人皆知,福公公碰上这个皇后,确是实在为难。
“大胆奴才!”皇后正待仔细教训福公公一番,却从御书房传来皇帝雄厚有力的声音:“让皇后进来。”
“是。”
皇后兴高采烈地打开门,看到里面的人,脸沉了下来,“参加陛下。”
“起来吧。”
“谢陛下。”
“参加皇后娘娘。”沈若良落落大方,一袭素雅绸缎衣襟,丹青色小袄子,墨发铺于身后,素雅的面妆带着浅浅的微笑,轻轻浅浅,越发动人。
“起来吧。”
“皇后,你身为皇后怎可在御书房前大喊大叫。这成何体统?”
“陛下,臣妾是有大事要说。”皇后的眼神不时飘到沈若良的身影处,还带着一丝丝诡异的微笑。
“何事?楚妃不是外人,但说无妨。”皇帝瞧见皇后的表情,觉得甚是奇怪,不禁觉得有些怪异。
“陛下,此事有关楚妃。”
“哦,何事?”
“陛下,臣妾身为后宫之中,帮陛下治理后宫多年。后宫佳丽如此多,臣妾是管理的妥妥当当,只是……此事,全是臣妾管理后宫不当。”
皇帝甚是厌烦皇后迂回之语,皇帝放下狼毫笔,举手投足间尽是帝王之气,叫人看了不禁臣服于帝王的威严之下,“直说。若是无事,就回去吧。”
“臣妾有一事禀告。”
“说。”
“陛下,据宫中的御林军来报,看见有妃子私会外人。”皇后的眼神扫了一下沈若良,犀利得仿佛一切尽在不言而喻之间。
皇帝一对好看的眉,薄唇吐露出的话,却仍是那么的平静:“何人?”
皇后看着沈若良,眼神直勾勾的:“陛下,正是楚妃。”
皇帝心里一惊,但脸上不动声色,“楚妃,你有何话要说?”
听见皇后的话,沈若良心里也是震惊不已,小嘴微张,红唇轻启:“陛下,臣妾没有。”
“皇后,楚妃说没有。”
“陛下,可是此事在宫中闹得沸沸扬扬。太监宫女们都在讨论。而那个男人听说,还是与楚妃有婚约的现任的造丝监察慕容大人的长子——慕容简易。”皇后洋洋得意,不管此事是否属实,单单是洛倾城有婚约一事,就足够皇帝生气了。
“如此有凭有据,想必皇后可是调查过一番了?”皇帝承认听到洛倾城有婚约时,一惊,但他晓得如今的楚妃,乃是沈若良,而非洛倾城,对于慕容简易也是无感,但是此事有蹊跷,得彻查一番。
“陛下,臣妾身为后宫之主,这后宫的妃子出了此等丑事,让臣妾如何心安。”
“嗯。楚妃。”
“陛下。”沈若良落落大方,一点也不为皇后的指讼而恼怒,回宫后几日她都与皇帝处于一室,不可有时私会外人,她也不曾记得有见过洛倾城与何人有婚约,此事有诈。
“楚妃,既然你说没有,那朕派你彻查此事,将此事弄个水落石出。若是你做了,朕定不放过你。若是你未做,那定是有人陷害你,朕……绝不放过他。”
皇帝的声音铿锵有力,皇后不禁心虚地眨了眨眼睛。但还是壮起胆子来,“陛下,楚妃身为此事之关键,若是让她彻查此事,难保不会包庇自己。”
“这倒是,若是结果出来,定会有人不服。朕会命大理寺的王大人为主审,楚妃辅之。”
皇后原想皇帝将楚妃软禁,无奈皇帝……也只好同意,“是,陛下英明。”御书房之中虽然点着暖笼,但是皇后觉得与皇帝共处一室,甚是凉,于是便主动告退。
待皇后走后,皇帝担忧地询问沈若良道:“若儿,无事,朕会保护你。此事定是有人意欲陷害与你。朕说过,要互相相信,朕会信你的。”
沈若良微微一笑:“陛下,无事。臣妾没做就是没做。臣妾会证实臣妾的清白的。”
“甚好,只是……慕容简易?”
“呵呵……”沈若良瞧出陛下有些在意这位与洛倾城有婚约的公子,清浅一笑,好似泉水叮咚声,“陛下,这是吃醋了?”
听到她的笑声,皇帝不好意思地别过头去:“若儿,莫闹。”
“陛下,洛倾城没有和那位慕容公子有婚约哦,当年的慕容公子还只是小孩一个,而洛倾城乃是奶娃一个,洛大人离位匆匆,未曾为洛倾城安排任何的婚事约定。”
“若儿,莫在意倾城之事,倾城已不在了,若儿才是朕的眼前人。”皇帝紧张地看着她,生怕她不高兴。
“陛下,无事。”
“嗯。”
“陛下,臣妾去找王大人了。”
“嗯。”
沈若良告退之后,便与携着圣旨的福公公来到了大理寺,福公公将此事告知了王大人,王大人表示愿鼎力相助,王大人等一干大人,也相信她的清白。
“王大人,听宫女们说,此事一名侍卫瞧见的。”沈若良告知王大人自己知晓的事情。
“来人。”
“在,在宫中搜寻那位侍卫。”
“是。”
很快来人回报,将那名侍卫带到,“王大人,人已带到。”
“参加王大人,参加楚妃娘娘。”侍卫直挺挺地半膝跪地,刚正不阿的模样,令人觉得此人若是传此事,定十有八九是真事。
“起来吧。”
“是。”
“抬起头来。”沈若良想让他瞧一瞧此人是否是真的瞧见过自己。
侍卫抬起头来,外貌十分普通,无特别之处。“你倒是说说,在何时何地见过本宫?”
“回娘娘的话,在昨夜亥时的时刻,属下在与其他的侍卫换班时,经过楚殿的院子的假山处时,瞧见有人在假山那里拥抱。”
“那这两人是何人?”王大人询问道。
“借助月光,属下能瞧见那名男子是造丝监察的慕容大人的长子——慕容简易。但是……女子的话,未能瞧清面容,依身形来瞧,像楚妃娘娘。”
“哦?那这么说,你不曾见过那女子的面貌。为何在宫中说楚妃娘娘与人私会?要知晓,在宫中,陷害皇室之人,可是大罪。”
“属下不曾说过那女子是楚妃娘娘,只是身形和衣物像。”
“你倒是说说?那女子的服饰是如何的?本宫的衣服都在楚殿之中,样式众宫女都是知晓的。”
“淡青色的。款式什么的,倒是认不得,发簪也无,清秀长发。”
“哦?那是何人说是楚妃娘娘?”
“属下不知。”
王大人深思一番,“看来是宫人们以讹传讹,或是,有意为之。”
“你先下去吧。”
“是。”
待侍卫下去后,王大人询问她道:“楚妃娘娘,您怎么看?”
“王大人,能否审一下慕容简易,此人为本事的当事人之一。”沈若良建议道,她嘴角扬了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
“这倒是。只是……娘娘?”王大人一头雾水地瞧着她。
“王大人,本宫有一计策。”
“哦?娘娘但说无妨。”王大人从未小瞧过她,毕竟皇帝所喜欢之人,不可能为只有美貌,而无想法之人。
“王大人,本宫坚信本宫从未见过慕容简易此人。想必,本宫出去如此说,定是有许多人怀疑的,但是本宫可以证明慕容简易未曾见过本宫,甚至……会认错。”沈若良一笑。
“娘娘倒是好想法,下官愿听其详。”王大人对这个聪明的娘娘越发的感兴趣了。
“本宫可以扮成宫女,而找一人来假扮本宫,让她遮上面纱,本宫跟在她后边伺候,假装宫女。她说不识慕容简易,慕容简易定然会生气,要求她摘下面纱,慕容简易若是不识,那就说明,与慕容简易私会的人,并非本宫;若是识得,那也能说明并非本宫。”
“呵呵……娘娘漏了一点,若是慕容简易认出假宫女就是娘娘呢?”
“王大人多虑了。本宫不曾见过慕容简易,想必慕容简易也未曾见过本宫。而且本宫自及笄就入宫了,不曾在宫外留过什么画像。”
“嗯,娘娘慧心巧思,皇上真是有福之人。”
“呵呵……王大人过奖了,有王大人、孙将军这等贤人,才是晋安王朝之福。”
“娘娘过奖了。娘娘,这假楚妃娘娘就由娘娘准备了,下官这就派人去寻找慕容简易来。”
“嗯。”
沈若良离开大理寺后,赶回楚殿,恰好遇上前来相寻的皇帝。“陛下,您怎么来了?”
“若儿,朕想看看进行的如何了?派福公公到大理寺,却知晓你已回宫,特来询问。”
“陛下真是有心了。”
“来,边走边说。若儿,这屋外冷。”
“嗯。”
待二人至屋内,大宫女紫苏为二人倒了两杯热茶,“娘娘,陛下请用茶。”
“嗯。”
“若儿,今日查询的如何?”
“呵呵……”沈若良轻笑一声,“陛下不是相信臣妾吗?如今……”她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耷拉着,似乎在忧伤皇帝的不信任。
皇帝一瞧,心疼不已:“若儿,朕无其他意思。只是此事定是有人陷害若儿。朕应允过要保护若儿的,绝不让任何人欺负若儿了,朕要说到做到。”
沈若良听皇帝着急的语气,“噗嗤……”一笑。
“”好啊,若儿,你胆敢欺骗朕。
沈若良眨眨眼睛,睫毛像把大扇子一样,甚是俏皮:“陛下恕罪。”
皇帝本就没生气,瞧见她这副可爱模样,甚是欢喜,点了她小巧的鼻头一下,宠溺地说道:“你呀……说正事。”
“是。陛下,经过臣妾一番查询,臣妾觉得此事定有人想害臣妾。王大人已经找过那名侍卫了。此人看起来刚正不阿,不像是一位会说谎的人。此人说在昨晚亥时的时候,瞧见有人在臣妾的宫殿的假山处私会。”
皇帝抿唇一笑,有些嘲笑的意味,“亥时?难不成若儿有分身术?”
“别闹,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