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因为会发出声音,或者不知道对方的目的,不知道该躲在哪里,有各种各样的问题,所以都驳回了,但光是姿势就足以等待姐姐,而且每一种都是不用和姐姐见面的方法。
在那之前,我确实等得不耐烦了,打从心底想听到她的声音,想早点见到她。
但是,这么突然,我还没有做好面对姐姐的准备……而且,一想到看到姐姐的脸可能会和妈妈重叠在一起,我就害怕。
虽然没有全部说出来,也没有明确地理解自己在害怕什么,但总之在那个瞬间,我没有想过和姐姐说话的选项,最后甚至装睡,只能采取在能想到的模式中最差劲的手段。
然后,现在连说话的时机都错过了……
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应该做什么,就这样装睡。
……睡着了?
姐姐大概是为了不吵醒我,小声地说道。
装睡这种无可救药的行为是个失策,但幸好我醒着这件事似乎没有暴露。
那么,就这样继续装睡吧。
虽然有想道歉的心情,但实在太突然了,这样下去可能会像在学生会室时那样失控。
应该就这样平安无事地度过。
这么想的我,就像蜡像一样,连动都不动。
……唉~
姐姐像是脱力了一般,叹了一口气。
说不定姐姐也吓到了。
不过,她应该也没想到我会在这个时间点,连灯都不开就在客厅睡觉吧。
……护。
……!
姐姐是带着怎样的心情说出这句话的呢。
姐姐只是小声地叫了我的名字,就那样走上楼梯,去了楼上。
虽然现在才想到,说不定姐姐是来拿行李的。
毕竟突然决定要住在美咲同学家,修学旅行的行李应该还放在房间里。
我太粗心了。
要是最初就注意到的话,就不会犯下这种错误了……
就算后悔也已经太迟了。
至少在确认姐姐回去之前,我必须在这里装睡。
姐姐去了自己的房间后,客厅再次被完全的寂静所包围。
……只是,因为骚动的心脏,以及在脑中持续低语的甜美诱惑,我完全不觉得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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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姐姐就下楼回来了。
姐姐不在的期间,我一动不动地努力装睡,所以从刚才开始就一动不动。就算姐姐再怎么敏锐,也不会怀疑我吧。
不过,如果姐姐的目的是拿行李的话,她应该会直接离开客厅,不会管我吧。
……我咬紧牙关,忍住想在那之前起床道歉的心情,以及寂寞到快要爆发的心情。
现在不行。
现在姐姐的事情,应该已经全部交给美咲同学了。
我不能再犯错了。
就这样继续装睡吧。
我在心中斥责自己,忍耐着。
……下,下楼的姐姐完全没有动静。
怎么了……?
该不会只是因为太安静了,所以没注意到,其实她已经出去了?
因为低着头装睡,所以除了声音以外没有其他情报。
所以,我害怕得不敢抬起头。
怎么办?
反正我本来就想发呆,就再装睡一个小时——
…………
……不,她在。
不如说,她正在靠近我。
她应该是刻意压低了脚步声,所以几乎没有声音。
不过,我绷紧神经仔细听的话,还是能感觉到她正一点点地向我靠近。
一步,两步……虽然很慢,但确实在靠近。
而且,她越是靠近,我的压力就越大。
我低着头,把闭上的眼睛闭得更紧了。
为什么事情不能如我所愿呢?
她不是来拿行李的吗?
我不知道姐姐在想什么。
我本来以为她不是来找我,而是有事去厨房,但并不是。
她毫无疑问是朝着我笔直地走过来。
就在压力正好上升到极限的时候,姐姐来到了我的背后。
从下楼梯到这里为止,她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笔直地走着。
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在这寂静之中,连呼吸声都只有一点点。
但是,姐姐在完美地来到我背后之后,就一动不动了。
虽然她不可能像我一样在背后发呆,但时间就这样在她一动不动的情况下流逝。
……在那之后过了几十秒。我的困惑开始无止境地高涨,就在我开始觉得这会不会全都是我的误会,姐姐其实已经不在这里的时候。
…………那是?
姐姐的存在感原本已经变得越来越模糊,却突然发出声音,一下子变得清晰起来,让我吓了一跳。
我今天第一次想表扬自己,明明内心这么紧张,身体却一动不动。
姐姐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发现了什么。
是我,还是这个房间,有什么不对劲吗?难道她发现我醒着了吗……结果这些担心都是杞人忧天。
烧伤……?
姐姐发现的是我手上几天前受伤留下的烧伤痕迹。
为了不让姐姐担心,我一直隐藏到今天,但今天没有余力去注意烧伤,所以就毫无防备地暴露出来了。
虽然看起来有点溃烂,但这种程度的烧伤很快就会痊愈,事到如今就算被发现也不过是件小事,所以我并没有特别在意。
但是,对姐姐来说,这似乎绝非一件小事。
我……为什么连这种事都……
……?
一开始,我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虽然听起来确实像是快要哭出来的声音,但应该是我误会了。
姐姐怎么可能因为这种小事就哭出来……不可能。
呜……呜,呜呜……
……!
但是,我的断定立刻被否定了。
姐姐像是再也无法抑制住一般,突然开始呜咽起来。
虽然我勉强没有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异变而发出声音,但我的脑海中充满了问号。
为什么,为什么会突然这样?
烧伤……对我们来说确实有着特别的意义,但也不至于因为这种程度的烧伤就哭出来……应该。
但是,姐姐现在却因为看到烧伤而痛苦地哭了起来。
在困惑的同时,我的脑海中也浮现出了“不去安慰她真的好吗?”这样的疑问。
但是,我却找不到任何能安慰姐姐的话。
我本以为自己的困惑已经到达了极限,但很快地,我便意识到并非如此。
对不起……对不起,我这种人居然还当你的姐姐……!
……我差点就反射性地大喊“没有这回事”。
但是,之前一直僵硬的身体和已经到达了严重程度的混乱却站在了理性的那一边。
我的身体无视了大脑瞬间下达的指令,维持着装睡的姿势。
但是,冲击还没有结束。
……!?
姐姐突然轻轻地碰了碰我的右手。
为了不刺激到烧伤,她温柔地,轻轻地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