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我并没有按照她说的改变,一直想着护——
最后母亲完全崩溃了。
我的过错,把母亲逼到了卧床不起的状态。
不过,即使如此,母亲做的事还是不可原谅,也不能说全部都是我的错。
那个人并不是对我们愚蠢的行为感到无语。
她并不是那种因为养育孩子而变得奇怪的人。
只是,我们——像那样——着,——得不得了。
她觉得那样的自己很恶心,厌恶着自己,但又无论如何都无法忍耐——而变得心神不宁,尽管如此,我们直到最后都还是没有改变——像那样——……。
知道了母亲崩溃的理由后,我深刻地认识到,自己不能有这种想法,这是绝对不能被原谅的。
本来应该能救她的,如果我更关注母亲,更努力去理解她的话,就不会发生那种事了。
但是,现实中我没能做到。
结果,我变得害怕各种各样的东西。
我变得过度担心护,对别人的压力变得敏感。
虽然想着要避免麻烦事,必须和别人保持距离,但看到别人有困难时,又忍不住想要帮忙。
因为,如果不这样做的话,我可能会像母亲那样崩溃。
我害怕看到别人崩溃,害怕再次产生“如果是我就能救她”的想法……。
我的烧伤,既是保护了护的骄傲的伤痕,也是我的罪证。
每次照镜子都会被提醒。
我的想法是不被允许的。
最近的我,差点忘记了这一点。
我越过了姐弟的界线,甚至想要超越。
我想起了前几天飞鸟小姐说的让我毛骨悚然的话。
我又在重复着把母亲逼到绝境的那时的事了。
偏偏是明明是姐弟却看起来像夫妻,这种事绝对不能再发生第二次。
我和护是姐弟,就像之前宣言的那样。
我是护的姐姐。
至今为止……从今往后……!
——…………。
我醒了。
没有被护叫醒,而是自己醒来的。
但是,正因为如此,这种时候是最糟糕的醒来方式。
我清楚地记得梦的内容。
那是我无论如何都想忘记的,对我来说有很多的负面记忆之一。
即使在梦中,我的身体也确实地表现出拒绝反应。
明明天气还没有很热,却睡得满身大汗。
我看了看时钟,现在是六点十五分。
既没有睡回笼觉的心情,也没有完全清醒,是最糟糕的状况。
如果是一如既往的话,护已经起床了。
但是,我做了个有点讨厌的梦,现在不想和他见面说话。
我不想让他受到任何影响。
……换衣服的时候,顺便去外面走走吧。
好久没有早起了。
晴朗的清晨空气清新,正好适合转换心情。
——…………
散步的路上,偶然遇到了加贺同学。
我和她真的经常偶然相遇,虽然每次都是在我不想被看到的时候被她看到,所以我不太高兴。
但是,这次也许正好相反。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加贺同学和平时不同,低着头无精打采地走着……不,不是那种傻乎乎的感觉。
而是更加悲惨的……像死人一样毫无生气的走路方式。
或者说是机械式的。
只是把脚往前挪,加上表情,完全符合意气消沉这个词的状态。
看到加贺同学这副样子,我忍不住叫住了她。
咦,加贺同学?
……咦?
加贺同学有些惊讶地看着我。
一副对我在这里感到非常不可思议的表情。
互相询问了对方在这里的理由之后,加贺同学的惊讶也渐渐淡去,又变回了那副毫无生气的表情。
看到她的表情,我突然觉得她和我以前的母亲很像。
当然,这是梦的影响。
我突然觉得,加贺同学马上就要崩溃了。
所以,我决定强行帮她一把。
如果不这么做的话,我这个局外人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崩溃了。
加贺同学一开始有些困惑,但还是坦率地接受了我说的话。
但是,她还是有所顾虑。
看来,她现在正处于一种微妙的状况,如果她不自己想办法解决的话就没有意义了。
我从同样有着复杂问题的护那里学到了,这种时候最好不要随便插手。
看着一脸痛苦地说着要努力的加贺同学,我开始烦恼自己是不是真的什么都做不了。
对我来说,最痛苦的状况就是重要的人正在受苦,而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至今为止,护和飞鸟小姐都是我重要的人,虽然我有时也会帮助周围的人,但那是因为我害怕自己帮了忙之后会发生什么。
虽然这么说听起来可能很冷淡,但我并不是因为重要才想帮他们,而是出于亲切。
但是,我觉得这次不一样。
在那场可以说是意外的相遇中,她无意中知道了我的事情,之后又因为各种不可思议的缘分,我逐渐加深了对加贺美咲这个人的理解,过程中也受到了她的帮助。
当然,和护和飞鸟小姐相比还差得远,但我大概已经开始重视加贺同学了。
所以,我有点无法忍受她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
如果是平时的话,被否定到这个地步的话,我就会干脆地放弃,但只有这次,我决定再坚持一下。
结果,我和加贺同学做了约定。
为了彼此好,最好还是不要实现这个约定。
在加贺同学崩溃之前,我会保护她。
这个约定,我用了介错这个说法,这个词有两个意思。
一个是,为了减轻切腹之人的痛苦而砍下其首级,另一个则是我这次的意图。
陪在身边照顾她,让她轻松。
我决定在加贺同学一个人无法处理的时候,陪在她身边帮她收拾善后。
她一定只有在被逼到走投无路的时候,才会需要我。
在我们约定的时候,她稍微恢复了一点精神。
她坦率地接受了我的想法,让我松了一口气,也放松了警惕。
所以,也许是因为开玩笑的时候,我不小心说了朋友这个词。
——朋友,我还在说自己喜欢护的时候,有很多的朋友。
同学,邻居的孩子,我从那时开始就相当善于社交,所以不缺朋友。
但是,在上初中之前,因为母亲的事情,我开始否定自己的想法,突然开始在意周围人的视线。
幸运的是,我初中时搬到了飞鸟同学家附近,进入了一所没有一个小学同学的私立初中,所以重新开始并不费力。
我在学校的时候,会伪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