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结果你也和松前与三木一样吗?算了,既然你敢说这种大话,就给我做好觉悟。
…………
虽然我很想说正合我意,但还是把话吞了回去。
虽然已经被盯上了,但也没必要刻意挑衅。
啧……今天我就先放过你。
啊……?
中村丢下这句怎么看都是小人物的台词,转身离开。
他走向体育馆的出口。
看来他今天已经要回去了。
我本来还在想他为什么突然要回去,但很快就知道了原因。
在激烈的练习中没有及时察觉异状的松前社长和三木学姐,总算赶到了这里。
加贺!发生什么事了!
……她好像和中村起了点争执。
学姐们快步赶来,担心地向我问道。
我苦笑着回答:
啊~……对不起,我有点太冲动了。
虽然我早就觉得你们两个合不来,但没想到这么快就爆发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被松前社长这么一问,我才猛然想起。
被中村逼问的学姐没事吧?
因为那个人对学姐说了许多过分的话,所以我忍不住插嘴……
学姐?
虽然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但她是C队的……
我环视周围,很快就找到了那个人。
她正一脸愧疚地看向我。
二宫……
两人似乎知道我说的学姐是谁,露出了苦涩的表情。
那个被称作二宫的学姐朝我走了过来。
仔细一看,她确实给人一种很懦弱的印象。
中村之所以会盯上她,或许也是因为她看起来不会反抗吧。
对不起,加贺同学。都是因为我,你才会被中村老师盯上……
你又说这种话……!
就是啊,你不需要道歉!
我本来想否定卑躬屈膝地道歉的二宫学姐,但两位学姐比我更快做出反应。
祐实和结奈,对不起。我本来没打算把事情闹得这么大……
就说你不需要道歉了!不管怎么想都是那家伙不对吧?
就连平常总是表现得难以捉摸的三木学姐,这时候也大声地否定了二宫学姐的话。
松前社长也点头同意。
不,练习赛都快到了,我却害大家的练习中断了。
~~!为什么你总是……!
我没事,祐实,不能一直停止练习哦。
松前社长那张总是很冷淡的脸上,也浮现了焦躁的神色。
二宫学姐意外地安抚了社长,要求大家继续练习。
……我知道了。
嗯,谢谢。
加贺,你没事吧?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咦,啊……是的。我没事,只是跟他起了点争执。
那就好……不,一点都不好,但你还是先休息一下吧。
这……好的。
我还没喝水,所以很感谢社长的关心。
那么,大家也回去练习吧。
所有人都回应社长的话,遵从她的指示。
我按照原本的计划,去装水壶里的水。
这时三木学姐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加贺,你真的没事吗?
学姐,你不用练习吗?
正好,我也决定休息一下。
说完,学姐也拿起自己的水壶喝水。
话说回来,你胆子还真大?
其实也没有啦……
学姐夸奖我,但我没办法自信满满地回应。
我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尽量不要跟他起冲突,对于在那个场合出声抗议,我并不后悔。
但我的行动太鲁莽了,这点应该反省。
今后中村肯定会用一些类似骚扰的行为来对付我。
不过,你不用太担心。幸好加贺的球技比他好很多,今后就算那家伙耍任性,一直不让你上场,他也没办法找借口,会变成问题。而且,万一发生什么事,我们也会保护你。
学姐真的很可靠呢。
其实也没有啦……
三木学姐小声嘟囔,然后看向远方,不对,她是真的在看远方的某处。她的视线前方,是刚才那个事件的中心人物二宫学姐。
那个,我可以问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松前社长和三木学姐,和二宫学姐之间发生过什么事吗?
……嗯,我们之前有点太露骨了。
从她们两人对二宫学姐的态度,以及二宫学姐直接叫她们的名字,再加上三木学姐还用绰号称呼二宫学姐来看,就连我也能察觉她们之间有某种特别的关系。
你知道二二和我跟松前一样,都是三年级吧?
是的。
我们一年级的时候感情还不错。还约好总有一天要一起参加比赛,一起打进全国大赛。
学姐说话时的表情像是沉浸在回忆里,但又像是觉得那些事已经离自己很遥远,感到有些寂寞。
升上二年级,中村成为顾问后,实力主义就变得更加明显。完全不考虑资历,而是按照实力分组,当时还是二年级的我和松前也因为实力受到肯定,参加比赛的机会逐渐增加。
可是二宫学姐……
我看着C组的学姐,察觉事情的来龙去脉。
嗯,二二跟不上忙碌的变化。关于这点,我并不打算责怪中村,因为某种程度的实力主义并没有错,我和松前也受惠于这样的制度。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
所以我才能在这里进行令人满意的练习。
就算要否定,以我现在的立场来说,也只会被人说没资格讲这种话。
不过,那家伙看上二二消极的性格,把二二当成发泄压力的对象。虽然我们不同组,但一开始我们也很拼命地袒护她。就像今天的加贺那样。
一开始,是吗?
你看到今天妮娜的态度了吧?当时还有其他学姐能代替我们,中村以比赛的先发位置为诱饵威胁我们,说要是敢得意忘形,就别想上场。妮娜看到这种情况,似乎觉得是我们因为自己而逐渐陷入困境,所以感到很心痛。
我静静地听着三木学姐的话,突然发现学姐的手紧紧地握着。
妮娜逐渐主动和我们保持距离,她开始觉得是自己不好,所以不想让我们袒护她。因为队伍不同,练习内容也不同,我们的关系逐渐变得疏远。即使如此,能袒护她的时候,我们还是会尽量袒护她。
虽然这么说有点奇怪,但为什么她还要继续忍耐呢?她明明可以退出社团,或是采取其他对策。
大概是因为她不希望别人代替自己承受那些对待吧。妮娜不管在好的方面还是坏的方面,都太温柔了。
真是个大好人。
竟然为了别人,独自忍耐了一年以上的时间。
一想到二宫学姐的遭遇,我就强烈地觉得,即使是今天才刚认识的学姐,应该也能为她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