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八皇子,忍耐力就是和常人不一样。”挞拔姒大声道。
“你!”萧风寒随机松一口气,“不愧是我的小未婚妻,警惕性就是不同于别人。你若是害怕我害你们,那就趁早下马,我可没有那个功夫陪两个小姑娘玩,况且一个将死,一个重伤。”
“你说什么!”挞拔姒生气的喊,眼角飙出泪水。
在挞拔姒心里,慕容苏苏永远都是不可侵犯的,如今萧风寒说慕容苏苏是将死之人,便是触及了挞拔姒的底线。挞拔姒正要下马,一只信鸽便落在了萧风寒的肩头。
萧风寒看到信鸽,便跳下马,对挞拔姒说:“村子就在前面。这条路上不会有什么危险了。这匹马留给你们。你朋友伤势重需要用到。它叫宝儿。”萧风寒表情凝重。没有了刚才的笑意,也没有了刚才的气愤。
萧风寒向回走去,许久,浑厚一声响彻山谷。“不要太想我啊,未婚妻。”
顾不上想太多,也用不着想太多,挞拔姒依旧抱着慕容苏苏,向村庄走去。
马车在街道上飞驰,直奔李府。
挞拔姒手下微微用力,从自己的裙摆去撕下小块的布条,草草的给慕容苏苏包扎伤口,只希望能够止住伤口的出血,谁料慕容苏苏的伤口又长又深,即使包扎了之后也往外汩汩的冒血,不一会儿就浸透了布条。
挞拔姒心里即是恼怒相府的心狠手辣,又是心疼这个同命相连的朋友,撩开布帘,对外面驾车的人大喝一声:“给我再快点,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儿!”马夫被挞拔姒的气势吓住,手里的甩下去的马鞭也更加用力,马屁股上都映出点点血迹。
不过一刻钟,快马加鞭便到了李府,马夫紧紧勒住缰绳,马的前脚便高高的扬起,一声长而高昂的嘶鸣后才勉强停下,可挞拔姒还是觉得慢了,不等马车挺稳便抱着慕容苏苏下了马车,冲进了李府。
本是一个寻常的午后,府里有的下人们正在认认真真的打扫着,表弟表妹们端了瓜子儿糖果在花园的石桌旁乘凉,议论着府里新来不久的小表姐。气氛正是热烈的时候,便看见脸上挂着伤的挞拔姒抱着一个和她差不多大小,身受重伤的小婢女,神情焦急的跑向她自己的房间,身后还跟着同样吃惊的吓人。
挞拔姒腾不出手开门,便一脚踢开了房间门,将昏睡的慕容苏苏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自己的床榻上,一转身便看见了自己的表妹表弟和一对好奇的下人,她的目光一一扫过,一反平时的冷静与淡漠,现在的挞拔姒的目光让人不寒而栗。
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挞拔姒极快的语速让空气再次流动:“都现在这里干什么?你,马上给我请大夫!要华佗在世的那种!还有你,马上给我打一盆水来,要温热的,快去!最后,所有无关的人马上给我滚出去!”
此话一出,大家都先是愣在原地,然后又飞快地全部退出了房门,打水的打水,请大夫的请大夫。
房间里一下空出来,挞拔姒一甩袖子又回到床边,坐在床沿上,用手轻轻的拨开慕容苏苏凌乱的头发,露出苍白的小脸,慕容苏苏似乎很是难受,眉毛紧皱,挞拔姒头一次有些不知所措,只能伸手握住慕容苏苏的手,希望能给她力量,没想到,她的手刚刚碰上去,便被慕容苏苏紧紧握住,挞拔姒大喜,附身在慕容苏苏耳边说道:“慕容苏苏,你一定要坚持住,这么多年我们都过来了不是吗,我会一直守着你的。”
这边正说着,府里却闹开来,下人小姐少爷们都纷纷议论着,挞拔姒带回来的浑身是血的小丫环到底是谁。
不一会儿,一个婢女端着温热的水进来了,水盆边还搭了一块小方巾,拿着医药箱的大夫也过来了,因为是府里的大夫,听见说挞拔姒小姐大怒要大夫,一点儿都不敢怠慢,赶忙收拾了一路小跑才到的这院子里。
挞拔姒见大夫来了,放下手里想要给慕容苏苏擦拭的方巾,迎上去:“孙大夫,还麻烦您快些给我的朋友看看。”说着便把大夫拉倒了床边。
床上的纱帘放下了,慕容苏苏只剩一只手在外面,大夫马上搭上两指替慕容苏苏诊脉,不一会儿,他转身看向身后焦急的小小姐挞拔姒,面色尽是为难:“小姐,这位姑娘脉象紊乱且有些时候并不能感知脉象,想来是身上受了伤失血过多,再加之身子虚弱,连日劳累,这,这是病入膏肓了啊!”
挞拔姒的心突然一沉,拉住大夫的袖子,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大夫,你的意思是无药可救?”虽然回来的路上知道慕容苏苏这身伤有些严重,却也不想会到了“病入膏肓”的程度啊,毕竟从小到大来的枪林弹雨,k部的杀手们从不会把这些那些的小伤当做一回事,现在再来想,如果失去这个从小到大的挚友,不,挞拔姒不敢假想这种“如果”。
慕容苏苏,快点醒来吧,求你了。
挞拔姒突然有点后悔自己穿越过来,慕容苏苏的这种伤如果在之前,根本就不值一提。在医院住两天,慕容苏苏就能出院,继续执行任务了。
然而在这种科技不发达,医术简陋的地方,挞拔姒有点不敢想象慕容苏苏的后果。看着慕容苏苏苍白的脸色,挞拔姒知道,慕容苏苏现在是失血过多的症状。
“大夫,她的脸色这么苍白,是不是因为失血过多?”挞拔姒镇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抖着声音问大夫。
“是,”大夫沉吟了一会,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种情况的病人,一般过不了两个时辰就会自然死亡。”大夫看着挞拔姒的眼睛说着。
挞拔姒突然很想把大夫拖出去杀了,这是什么医生啊,连这种这么常见的病都没办法治好,还能干什么?
可是挞拔姒是个杀手,治病救人这种事情从小跟她就没什么关系,在她手底下死去的人命几乎可以成为一座城了。就算是知道大概是什么样的救人原理,挞拔姒也不会做。
“大夫,我听说,如果把另一个人的血输进病人体内,这个人也许就会因为得到血液而复活。”挞拔姒走投无路,只好把方法告诉了眼前这个虽然称作名医但是却根本赶不上现代医生一半的大夫。
“哦?这种方法还是第一次听说。”大夫沉吟着,似乎是觉得很有道理。
“大夫,我可以做输血的人。”挞拔姒知道,自己跟慕容苏苏的血型是一样的,两个人的血液混在一起不会有太大问题。于是就就向大夫说了自己的愿望。
挞拔姒真的是怕极了,这个从小到大的朋友,会离自己而去。
“好吧,如今也没有别的方法,这个方法倒可以试一试。”大夫说着,看了看殇姒,这个公主自幼就聪明过人,看的书也是偏奇杂怪,人血的转移来救人,方法倒确实不错,只是,具体怎么转呢。
“公主,人血的转移方法虽好,可是具体怎么操作,微臣确实没有听说过更是没有见到过呀。”太医为难的向殇姒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这……”殇姒想想,确实,针头,针管,消毒设备,这些东西在这个年代确实都没有,少了这些,要操作起来更是成了空谈。
想到这里,殇姒凝着眉头,看了看房内的东西,帷幔、窗户、凳子、花,“怎么没有一样是空心的事物,”看着这些东西,殇姒不禁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