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章子剑断,正想一招将他擒拿的困化,却突然感到一种恐惧的力量,正在慢慢从章子身上散发出来,心中一凛,急忙停下了前冲的脚步,双脚扎稳,腰背微曲,平端着长枪望向对方,章子双脚前后错开,双手微合,并不完全摆成拳型,似拳非拳,似掌非掌,这种手势正是截拳的基本起手式,看见章子用的是截拳的起手势,困化心中恼怒,看来这小孩太小看自己了,竟然用这套随处可见的拳法和自己打,要知道截拳在矮人世界习者众多,大多数是用以强健身体,以武功论属于最末流的功法。但章子身上散发出的力量却是不折不扣的强者气势,完全不是可以模仿出来的。对于困化来说,这种气势他毫不陌生,在战场上千军万马冲杀过的他,一点也不怀疑章子的能量。
周围的士兵也受不了那无形的压力,迅速地向四周退去,留下了这十字路口中宽阔的路面,困化紧盯着章子,手中长枪微微颤动,想要找到他身上的破绽出手,而章子象是入了定般,眼睛微闭,两只手轻轻在身前划动,开始了截拳的第一次正式攻击。刹那间,章子双眼圆睁,一拳击出毫不留情,面对自己眼前的长枪视若无物,困化只觉手中一轻,那石破天惊般的一拳竟然突然变招,化拳为抓,他的长枪被章子硬生生夺走,而自己连反应时间都没有。章子夺枪在手毫不停留,反手一扔,那长枪如龙破天,厉啸一声冲天而起,他的身体则象道闪电般直奔困化而来,困化大惊,稳住身体以硬碰硬,也是一拳击出,他是全力击出,虽然长枪被夺,但章子扑来的这段时间足够他定下神来,全身力量凝集在右手,周围的空气象是也被压缩般带着浓重的闷响,迎向章子。两人相撞,章子以掌击中困化的拳头,‘砰’的一声巨响,困化就象是当初被章子扔出的大石般飞了出去,直落了十几丈,这才重重的砸在地上,震天的响声中带起无数尘土。四周无数双矮人士兵人眼睛都直了,一点也不相信这个军队中堪比神人的督军总教头竟然败得如此离奇。
困化灰头土脸的站起身来,被这简单的截拳击飞的事实让他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自己的力量心中有数,多少成名的武者都败在他全力的一击下,没想到今天居然遇到的这个小孩竟然把自己的力量全数抵消,反倒把自己打飞。这在他习武以来从没有发生过,稍一楞神便低吼一声对着章子冲过去。这一次他完全激发了自己的斗志,收起轻敌之意,对着章子使出的招式有刚有柔,有快有慢,一时间章子的身边全是困化的影子。章子这时心神完全沉浸到了截拳的意念中,出手之间完全挡住了困化的攻击路线,不管困化使出怎么样的手段,他总是在间不容发之际闪开,或是挡住。一向以力量与技巧闻名的困化在章子的面前,象是被绑住手脚般,一点办法也没有。而章子越来越熟悉这种快节奏的战斗,如果说最初他是以蛮力取胜,现在的他已经有了足够的经验来应付这种迅速的出拳。
就在困化将所有的招式使尽,使出重复的第二次时,章子站立原地的身体开始动了,依旧是稳稳的一拳,照准困化的胸膛而来,困化明明看得这拳击来,自己的拳头却跟不上阻挡的速度,眼睁睁看着那拳击上自己,随即胸口如中大锤,一口鲜血喷出,这回不再被打飞,而是在原地结结实实地承受了章子的一拳,章子在最初无法控制力量的情况下,变成现在力量随心所欲发出,对截拳的领悟更深了一层。
第七章失踪
身体剧烈颤抖着,困化努力使自己不倒下去,完全凭借着自己的意识支撑着身体,面色苍白的对着章子道:“好功夫,我败得心服口服,如果有机会还请再指教。”说到最后几个字实在是坚持不下去,‘扑通’一下倒了在地上。旁边的士兵见困化倒地,急忙上前搀扶起他,再也顾不得格鲁那一伙被抓矮人,抬着受伤的同伴匆匆向来路退去。
见众人离去,章子也松下劲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息着,刚才在战斗中并没有发现,原来自己不知不觉中透支了大量的体力,现在连动一根手指头的力量都没有了。虽然截拳不用内力催动,但是这也意味着需要动用大量的身体力量,章子的身体算是比较强健的,如果不是刚才看准了机会出手,只要困化再坚持十几招,章子的力量一旦耗尽,最终胜利的一定是战斗经验丰富的困化,他输就输在对于章子这拳法的认识不足,以他的经验,能够打倒人的大多是比较高深的武功,却不曾想到这截拳也有如此大的威力。
旁边的矮人挣脱绳索,连忙跑到章子跟前,把他扶起来,送他回去,见士兵们离去,小村里的矮人们都一个个出门来看,格鲁一伙将刚才的情况向大家一讲,所有的矮人都轰动了,在矮人世界中,督军总教头是不可战胜的,和龙级武者是同一个级别的存在,在战场上他们是战争的核心,从来没有一场督军教头败在敌人的手下,有他们在战争就不会输,而此刻竟然被这么一个小孩给打败了,这个消息对于普通矮人来说,不异于听到通往地上世界的大门已经打开这样的话语,带来的震撼是无与伦比的。
退败的矮人士兵们,此刻失败的阴影笼罩在每个人的头上,普通的矮人们听到督军教头被打败尚且吃惊,对于这些在军队中一直以教头们为偶像的军人来说,今天的一败更是奇耻大辱,如果是普通的教头被打败了,他们都无法相信,今天是整个北卫的督军总教头被人打败,带给他们的不止是失望,更多的是沮丧的心情。一路上谁都不说话,连被打伤的矮人士兵也不发出呻吟,只是眼睛圆睁着失神的望向天空,被同伴们抬着向甜水镇军营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