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子又问了几句婚姻方面的事,就听门外一个爽朗的声音传来:“毕谷,你可算回来了。”一个矮人跨进院门,毕谷抬眼一看,连忙起身:“叔叔,你一向可好?”来人是丽卡的父亲,也是个和蔼朴实的矮人,看毕谷没事,一迭声的感谢章子相救,这段时间他也一直在打听甜水镇那边的事,听说了一些乌麻失踪的事,隐约猜到和章子有关,吩咐丽卡天天来打扫卫生,知道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被放回来。刚才见丽卡兴冲冲的跑回家,说毕谷和章子都回到家了,高兴的坐不住,赶忙跑到街上买了些酒菜,让丽卡她娘多弄些好吃的,这才来找毕谷。把他俩邀到隔壁丽卡家坐下,大伙都对章子所做的事情感到好奇。吃饱饭后,丽卡问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章子于是拣了些关于乌麻的坏事告诉大家,并说有都城来的大官在暗中调查,肯定用不了多久,这个坏蛋就会被抓起来,关于毒药门的事,章子没有对他们说,对于这些善良百姓来说,毒魔始终是个消散不去的传说中的暗影,不是一两句话就能扭转过来的,章子只是告诉他们有个很大的门派帮助他,还一路护送他回到甜水镇。
跟踪章子和毕谷的一个官差这时返回了监狱,许久不见另一个伙伴前来会合,他心中暗觉不妙,回到监狱一打听,这才发现他的同伴被抓,亮出自己真正的身份,把个监狱长吓的三魂出窍,手下的狱卒竟然殴打官差,看来自己的乌纱帽也戴不稳了,急忙让人把那个官差从暗牢中提出,这个倒霉官差已经是遍体鳞伤奄奄一息了。
第六章街斗
听说章子根本就是一个普通的矮人救回来的,他是在昏倒在野外,被救回来躺了好几天才爬起身,而且在小村里,也没有见他和陌生人往来。甜水镇的最高长官老爷脸色变得难看之极,在他的心中,章子敢只身前来向他讨要释放文书,背后肯定有人指使,就算不是对手以这个借口前来打压自己,至少也有江湖中的人在蠢蠢欲动。而这两个手下的报告让他怒气勃发,原来章子只是一个在野外迷路的孤儿,自己还对他毕恭毕敬,想不到竟然吃了这么大的一个亏。看了一眼那个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官差,老爷不耐烦的挥挥手,让另一个官差把他扶走。思索了片刻,老爷对下面站立着的其他官差喝道:“马上从兵营派出三百人,给我把那个野小子抓来,所有被他从监狱带走的人统统以逃犯的名义处置。快去快去!”转头对旁边站着的师爷道:“你去挑选精干的士兵,这些废物官差一个也不顶事,你马上去。”
清晨的薄雾轻轻地飘过小村,街上冷冷清清的,偶尔有一两个早起的矮人在路上走过,互相打个招呼,祥和宁静的气氛让整个小村呈现出一派世外桃源的清闲。格鲁美美的睡了一觉,在监狱里虽然整天没事就是睡觉,可始终没有在家里的那种踏实感,这时候醒了过来,懒懒的躺在床上,看着另一边安静熟睡的妻子,眼角爬上了几条皱纹,头上的几根白发也是在自己被抓后长起来的吧。中间是他调皮的儿子,虽然只有五岁,可那眉眼完全就跟格鲁一模一样。再过一年,就该把他送到学堂去了,凭他那聪明劲头,认起字来一定比自己强得多。正沉浸在美好幻想中的格鲁这时突然听到大门被人砸得山响,一个大嗓门正在吼叫:“开门,开门,我们正在抓捕逃犯,不相干的人全都留在家中不许出来。”
格鲁一个机灵爬起来,看着被吵醒的家人,对着自己的妻子做了个手势,让她搂住被惊醒过来的儿子。自己赶忙穿好衣服,走到院子里,问外面:“是什么人?”那个声音拍门的声音更响了,“快点开门,否则我们砸了你这院门。”格鲁连忙答应着,边急忙跑过去打开院门,门才一打开,就涌进来一大帮士兵,其中一个指着格鲁:“他是其中之一。”旁边士兵不由分说,过来拳打脚踢,把格鲁顿时打得头破血流,用一根绳子牢牢把他捆着拖了出去。格鲁的妻子这时刚好从屋里出来,看见这一幕尖声叫着向格鲁扑去,他的儿子吓的紧紧抱住妈妈的腿,踉踉跄跄地追了出来,见格鲁不省人事的被士兵们拖着向前,她妻子哭泣着拉住格鲁的手,想要将自己的丈夫抢回来,而一个士兵粗暴的挥拳打过来,把这个可怜的妇女击倒在地,留下手足无措的格鲁小儿子仆倒在妈妈的身体上大声哭叫。
章子耳朵一动,从入定的姿态中醒了过来,跳下地,他侧耳仔细听了听,几个细弱的哭泣声从远处传来,还未到他住的这条街,似乎出了什么事。顾不上叫起毕谷,章子拉开院门就朝远处跑去。
到了一个路口前,章子看见几条街上都站满了士兵,并源源不断地向他这边冲来,一队士兵夹着几个满脸鲜血的矮人向这边行来,那几个矮人被人用绳子串成一排,第一个就是格鲁,脚步摇晃着走着,似乎在下一刻就会跌倒,稍微走偏一点,旁边的矮人士兵就凶狠地用长枪杆桶着他的后背。
看到这些,章子顾不得去想是什么原因,脑中全是汹涌的怒气,他长啸一声,意念动处手中出现了一把冰剑,向着那虐待格鲁的士兵急冲过去。走在前面的士兵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马上又反应过来,几个人举起手中的长枪向冲来的章子刺去。章子看得清楚,脚步不停,手中的冰剑一挥,那几把长枪登时断作两截,冲进人群,章子一手挥动冰剑,将那些刺来的长枪全部削断,另一只手也不闲着,凡是靠近的矮人士兵只要被碰到,立刻手舞足蹈的飞上天空,落下来时跌得晕头转向,半天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