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问事的很快就回来了,向他轻轻摇了摇头,看来这孩子不是什么官爷带来的,那就是说有人暗中指使他来闹事。胡子上下打量了一下章了,看不出这孩子有什么出奇之处,除了身材高大些,身上连把小刀都没有佩带。于是放下心来,管他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这个小孩刚才也许是凭运气撞上了,后面可要打起精神来,如果把他那包袱里的钱全部赢光,相必自己下半辈子都衣食无忧了。
来的正是章子,他暗中运起水气,在桌子下面透出,看那倒扣着的碗,如同双目亲见,随便翻动几个色子,对他来说轻而易举。看胡子脸上阴晴不定,知道他在动歪脑筋,假装没有见到,沉声道:“我还是下大,你开吧。”说完将身前的那一堆骨币全部堆了出去。
第四章老爷
看着章子这个样子,旁边那那的官差现在总算看出问题了,且不说这个小孩来路不明,那么多钱财摆上桌面竟然面不改色,身边的官差们都悄悄的退出了桌子,隐隐把章子包围在里面,那胡子见状松了口气,不管是谁指使你来的,今天是进来就别想出去了,竟然跑到官府里打秋风来了,真是老虎嘴上拨毛。兄弟们已经好几天没有出外捞过外快了,这笔钱一定得将它留下。想到美处,胡子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这回手上留了神,装色子的碗狠狠砸到桌子上,胡子得意洋洋的看着章子,口中喝道:“开了!”将碗向旁边一扔,看看色子不由一楞,每次百发百中的手中功夫怎么会失灵了呢,这几个色子依然不是想象中的‘一’,还是开出了三个‘六’,章子笑眯眯的看着他,“大人,赔钱吧,这里是四百个多个骨币,我就算你个整数,你赔我四百个就行了。”那胡子的冷汗刷的就下来了,别说四百个骨币,就是一百个他一辈子也赚不出来。不由恶从胆边生,“小子,你敢来消遣爷爷,快说,你是从哪里偷来的这些钱,竟然敢到官府赌博,全部没收了。”伸手就向章子面前的钱贝抓来,章子笑容一收,邹眉喝道:“输了钱还敢赖帐,赔不起钱我今天就跟你们好好玩一玩。”不见他如何作势,那胡子的双手齐齐停在空中,‘喀嚓’一声折断,软软的悬吊在他的手肘上,胡子不相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这时痛意传来,“啊!”的惨呼一声晕倒在地。
其他的官差见状,纷纷拨刀在手,向着章子冲来,在他们想来,章子定是力量大些,用了什么诡计这才伤了人,在他们的刀下还不是乖乖就擒。冲到跟前和想象中大不相同,冲在前面的连刀还未挥出人就飞了起来,越过后面的人群重重跌到院中,接连七八个官差都飞出去后,剩下的再也不敢向前冲了,这么多人都打不过他,自己冲上去还不是一样的结果,看那倒在地上的官差,声音都没有,也不知此刻是死是活。其他的官差开始向后挪动脚步,章子见状,也不追过来,坐在桌子上,伸手抓过那开宝人的钱箱,将里面的钱全部倒出来,随便数了数便放进自己的包袱。
这时院门前传来了一声喝骂:“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到甜水镇官衙闹事!”那些官差听到这声音,假意作势,远远的举着刀向章子嚷嚷,似乎他是最勇敢的人一样。来人走近桌子,向旁边官差狠狠瞪了一眼,那些官差缩缩脖子,对来人道:“老爷,他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野小子,竟然跑到我们这里闹事,他会使妖法,你要小心些。”这甜水镇的最高官员看来就是这位老爷,对着那帮官差骂道:“一帮饭桶,平时倒是威风的很,现在这么一个小孩打得你们屁滚尿流了,真是丢尽了我们官卫的脸。”
扳着脸对着章子道:“小孩,你究竟是何人指使,到此闹事,要知道这里可不是市井之地,由得你胡闹,快点给我下来,念你年幼,我也不难为你。此事就此作罢。”这老爷也不胡涂,知道敢到官衙闹事的定然不是普通人,只想着将章子打发走了就算。
章子慢条斯理的从桌上跳下,“我走也可以,他们输了四百个骨币给我,现在这里只有三个,剩下的三百九十七个老爷你帮他们赔吗?只要拿到钱,我马上就走。”那老爷一听怒道:“岂有此理,竟然敲诈到老爷头上了,快说,你竟然想要做什么?”章子微微一笑:“我来的目的也简单,前此日子老爷抓了我的朋友,我想请老爷跟我走一趟,把他们都放出来。”那老爷也不知道章子说的是何人,在他的监狱里关了不少根本就没有审问过的人,一些人交了赎金也就放出去了,有些没钱的就一直关在牢里等死。听章子这样说,他松了一口气,“既然是有冤案,我定当为你作主,你的朋友叫什么名字,我这就下一道命令,将他放出来就是。”
见这老爷好说话,章子有些疑惑,但是一时也想不到原因,于是将毕谷等人的事情对这老爷说了一遍,连想也不想,那老爷马上吩咐身边的师爷:“快点去备笔墨,将这几位的姓名别弄错了,通知监狱马上放人。”转头对章子道:“看来是我手下办事出了差错,请这位小兄弟别见怪,你拿了释放文书,就去见你的朋友吧。”脸上堆满了笑容,让人看了觉得他真是个为民作主的好官。
章子见一切顺利,也不再纠缠,对那老爷道声谢,取了文书就走。他才出院门,那老爷就换了一副表情,咬牙切齿地对旁边的一个官差道:“叫两个人跟着他,看看他是不是有什么后台,打听好了马上回来告诉我。”两个官差应命,脱掉官服,露出里面的便装,匆匆在后面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