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颜甲一路往习武院走去,路上所见,房屋整整齐齐排列,每一排房子中间,都有一块空地做为平时闲暇时自己练功的场地,看地上深陷的脚印,就可知毒药门武馆的弟子都是很努力的。经过七八排房子,最后到达了一个空地,足足占了半个武馆的位置,四周分布着不同的兵器架,上面放着的全是木制的武器,颜甲对章子介绍道:“这些武器要比钢铁铸造成的份量更重,是为了训练弟子们的体力,这样到了真刀真枪搏斗时,往往胜得更加轻松。我们武馆的武器平时都在仓库封存,只有在真正使用的时候才拿出来,免得放在外面敌人所获,更防止有武馆弟子误伤人。”听他这样介绍,章子想起乌麻派人捉拿自己时,颜甲一伙并未携带刀枪,问了一下,颜甲道:“那天我们被他攻了个措手不及,外围的放哨师兄弟没有发出讯息,定是被开空那个叛徒偷袭了,否则我们至少有半个时辰的准备时间。我们在谷中每人都配有防身武器,那天正好是遇到早上大家行功之时,必是开空出的主意,知道那时大家的武器都在房中,一旦被他们突然冲杀,根本来不及取武器了。”章子听他这样说,心中暗想看来毒药门的戒备并非完密,但此刻自己的身份尚未确定,不方便插手这方法的事,只好默不作声。
站到习武院的高台上,院中站了大概百来个人,全都定定的望向章子,目光中充满了热切的光芒。章子腿肚子有些发抖,他从来没有在这么多人面前演说过,硬着头皮向下面挥挥手,顿时引起一片掌声。看来他的声望经过山谷一役后,早已是如日中天了。毕竟开空叛出门去,大家都有所耳闻,但也知道无人能够制得了他,眼见章子只是个孩童,却轻松破去开空的武功,大家深信不疑章子是前辈高人。经过颜甲等人的一番添油加醋,更将章子看做是毒药门中年轻弟子的偶像了。
第十章武馆
晚饭直吃了两个时辰才罢,安顿好众人,颜甲殷勤的带章子到一间房中,房间内异常豪华,单那大床就足有两丈长宽,看得章子连连咋舌,这床都能睡下四五个他了。在屋内转悠一圈,房中摆设无不精巧珍奇,有些东西章子见都没有见过,伸手把玩之时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掉到地上摔坏了。颜甲见章子喜欢,在旁笑道:“师祖,这些小玩艺武馆中倒是收集了不少,如果你喜欢就挑几件带走吧。”章子闻言失笑:“我居无定所,还不知道以后会到哪里去,带着这些东西岂不是累赘。”
颜甲见章子心情不错,扭扭捏捏地说道:“师祖,我,我有件事想请你答应。”章子一向见他都是开朗大方的,现在突然说话吞吞吐吐的,心中奇怪:“什么事,你说就是了。”颜甲吱唔了半天道:“我想请师祖教我几招,看你未怎么出手就破了开空的毒功,我心中羡慕的很。”章子道:“你师傅难道不教你吗?让我教你恐怕你师傅不高兴。”“不会,不会,我师傅他一向开明的很,只要我们学到了新的功夫,他还会向我们讨教,如果是真正有用的,他也替我们高兴,如果是没有用的,他就会把错误的地方纠正过来。”颜甲胀红了脸,急忙替他师傅开奇辩解。章子心中思付,他的功夫实在是说不出有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自己的力量大是因为在玉潭中改造了身体,而平等咒是听那高人指点学会的,现在没有得到那人的应充肯定不能随便传人,其他的诸般药理从田大夫那里学了些,又在无相宗和药王塔里各学了些,一时半会也无法教给颜甲。心中一动想起田大夫教的五禽戏,这套功法本来是属于强身健体的,后来在无相宗,由修尘将完整的心法传授给他,并告诉他这功法本来就在世间流传,并无门派之见,只是由于世人不肯互相交流这才导致空留了功,而失去了法。
拿定主意,章子微微点头,颜甲在旁看章子沉思,面上数次流露出为难之情,心中惶恐,只怕听到章子说不能教他的话,这时忽然看见章子脸上露出轻松之状,不由为之一喜,看来这师祖会教自己了。只听章子问他:“你会不会五禽戏?”听见这名字,颜甲一楞,这套五禽戏虽说不是浅显的武功,但自己入门之初,师傅倒也曾传授的。点了点头:“我入门时就学过的,现在已经练了十年。”章子听他练过,而练了十年连个矮人都打不过,定是没有心法辅助导致,笑着对他说:“我就传你这五禽戏你看如何?”颜甲失望之色溢于言表:“不会吧?师祖不要拿我开玩笑了,这套拳法我睡着了都会使的,怎么你又教我这个啊。教我一套别的武功吧。”章中有心逗他:“就这么决定了,明天一早你召集武馆内信得过的人,到平时你们习武的地方,我一起传给你们。”见章子心意已决,颜甲只得点头,怏怏地转身退去。
一夜入定,天亮时章子缓缓出定,才跳下床来,就听到门外颜甲的声音:“祖师起来了,我送洗脸水给你。”打开门见颜甲端着一盆清水进来,后面跟着两个小伙子,端着碗盘早餐,章子有些不好意思,“这怎么是好,让你们送到房间来了,我自己去外面洗脸就行了。”颜甲满脸堆笑:“些许小事,我们伺候师祖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让师祖到外面和大家一起洗漱呢。这两个小子,今早差点和师兄弟打起来,这才抢到端碗的差事呢。”指指那两上小伙子,俩个矮人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脸上挂着憨厚的笑容,呐呐道:“师祖早,请用餐。”看着两人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颜甲笑骂道:“你俩昨晚一夜都没睡着,就想着要来亲近师祖,如今见了师祖的面了,怎么象个大姑娘似的说不出话了,看师祖年龄比你们还小,可样子比你俩威仪得多了。”伺候着章子洗过脸,颜甲又请章子吃早餐,章子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招待,一时受宠若惊,急忙招呼三人一同吃,他们同时笑着摇摇头,帮章子倒水端茶,看着他一个人吃,反倒把章子闹得别扭之极,勉强吃完了早餐,如同逃命般向屋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