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之火,尚且可以燎原。这干柴堆地下的点点火星,更有可能在某一天彻底爆发开来。而导火索的话,纵观历史,不外乎战乱与灾年了。
当然,閛城的死活这三人是完全不放在心上,想这些有的没的也完全是为了打发多余的时间而已。即使渐渐进入热闹的市镇,周遭乡土气息浓郁的一切也完全不能吸引司马黔和若兰非的兴趣,他们两人几天来的话题,都在围绕着宇文苍琊到底要来拿什么东西上面。
“不会是什么稀世珍宝吧?”当若兰非探过身忽闪着眼睛问宇文时,那一头如瀑的乌发自然下垂,瞬间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
“。”依旧对这问了不知有没有一百遍的问题完全无视,宇文苍琊自顾自一路前进,仿佛周围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
“喂——用得着这么绝情吗?”
“是啊,你就算对她可以绝情,但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啊!”一边的司马黔也顿时来了劲,大声的喊叫使三人完全成为路人注目的焦点。
若兰非当然知道改怎么逢场作戏,本来便英美出众脸此时仿佛梨花带雨,朦胧的双眼幽幽望向宇文的背影,一只右手挣扎着抬起,隔着空气向他抓了抓,却又颓然放下。放到一半的时候又不甘心地举起,却仿佛下不了决心般在半空尴尬地颤
抖着。
出色的演技配上司马黔那表演性质浓重的解说,周围的人群纷纷指点议论了起来,也有不少人为若兰非黯然神伤,连叹不值。
可就在这时,一股冰冷的杀气从宇文身上散发出来,周围的人虽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生物的本能已告诉他们再这样八卦下去是件十分危险的事情。很快,人群散去了,而若兰非与司马黔也唯有乖乖跟上宇文的脚步,再也不敢吭一声。
看着三人前后的巨大反差,路人也只有诧异的份,毕竟这年头,说不定人家在搞行为艺术呢。
离开小镇,三人便已到了山脚下。抬头望去,并不巍峨的山势却因为绵延在这无垠的平原上而显得别有一派气势。葱翠的林木间偶尔露出一截蜿蜒的石阶,头顶上不知哪里传来的鸟鸣声也让人分外觉得自己踏入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奇妙世界。而圣地閛城那隐隐散发出的宗教气息也仿佛无意中涤荡着来者的心灵,让每一个人都自觉地溶入这片青色的宁静之中。
“对了,听说閛城下面有教会的宝库哦。”仿佛只是很不经意地提起一般,司马黔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嗯?!”听到宝库二字,若兰非整个人也兴奋了起来,“没错没错,而且好像在原罪战争期间为了对付敌人的困山,还在山里埋了不少粮草宝物,可后来几仗打下来都遗失掉了,会不会——”
“被我们找到呢?!”两人异口同声道,那四只眼睛里也同时发射出耀眼的光芒——钱的光芒啊……
“就算是这样,你们用得着在人家的地头上这么大声吗?”
“你终于承认啦?”若兰非直指宇文苍琊,自信地说道,“你已经看穿了!”
“你倒是说说看。”宇文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停下来看着这女人究竟能胡扯到什么程度。
“作为有着天下第一佣兵称号的你来讲,能够在身负神秘使命的途中到閛城来找一样丢在这里的东西,实在是太耐人寻味了。而能够吸引到宇文苍琊的,世上也没几样,考虑到閛城这个特殊的地点,可能的就只有一个——
“圣瓦尔伦教遗失的圣器——法王鼎!”
“唉——”宇文苍琊无奈地叹了口气。
“怎么样?承认吧,凶手就是你!”
“哈哈哈,真是太有意思了。”
从前方山路的拐角传来一阵笑声,渐渐步出的,是一名身着黑色武装僧侣袍的高大男子,精心修剪过的胡须配上一脸的和睦笑容,使得在他那恰到好处的举手投足间散发出的儒雅气质更形完美。
“宇文老弟,看来你一路过来都没有太寂寞啊。”
“你来得还真早啊。”宇文苍琊并没有回头看来人,态度也相当冷淡。
“这位是——”司马黔率先问起了那人的名字。而配合着他所熟练的那套完美礼仪,竟让人完全不觉得唐突无礼。
“在下陆伯凝。”
“哦,原来是閛城武装僧侣团长啊。”若兰非的口气一如既往的嚣张跋扈,可那陆伯凝竟完全不在意一般,微笑着向女士行礼。
“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老弟了?”
宇文苍琊愈发冰冷的语气与陆伯凝对三人的讨好宽容形成巨大的反差,整个气氛也诡异了起来。
“呵呵,当年我也曾有幸一睹天下第一佣兵的王者风范,这几年来每每回想起那时的情景,便悠然神往啊。”
“呵呵,你的师父连同大师兄死在我手上就这么让你开心吗?”
“呵呵,不敢不敢。比武斗狠,我们本来已坏了公平决斗的规矩,宇文先生下手重了点,我们也只有自叹技不如人啊。”
“说的真是好听。”
“您能理解,是我莫大的荣幸。”说着,陆伯凝又是一揖到地。
“你特地跑来,想怎样?”
“呵呵,说来惭愧,最近城中出了点意外,可能会惊扰到几位,故此先来赔个不是了。”
“哼。”宇文苍琊看也不看陆伯凝的笑脸,径直往山上走去。若兰非与司马黔见状也唯有疾步跟上。
尴尬地回头看了看陆伯凝的背影,司马黔小声问若兰非道:“他们两个到底什么关系啊?”
“嗯——那个,陆伯凝的师傅参与了第二次对宇文苍琊的围剿,被宇文苍琊杀了。”
第二章杀手,又是杀手
确定身后的陆伯凝没有追来,司马黔吞了口口水,问宇文道:“咱们这是去哪拿东西啊?”
“……”宇文并没有直接回答,三人循着石阶行到半山腰的凉亭处,才转头望向苍茫的山峦道,“后山。”
“你是说——”司马黔仿佛瞬间被石化了一般,僵硬地转过身,张开双臂:“这怎么找啊!!!——”
“你白痴啊,他有说过要去找吗?只是去拿而已。”实在看不下去的若兰非重重一脚揣在司马黔的屁股上,潇洒地一个转身,问道:“那我们要在哪里过夜
呢?”
“你说呢。”
“既然陆伯凝能来迎接我们,说明我们的行踪已经没有秘密可言,既然如此住哪里都是一样,住到閛城里面反而让他们没有闲话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