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元宵的晚上回到思琪的家中,已经接近午夜零点。
“困死了,我要睡了。”回到卧室,思琪一头倒在床上。
“怎么了?你有那么困吗?平日见你睡那么晚也没那么困啊?”我说。
“主要是乏了。”思琪说。
“不洗洗吗?”我问。
“不想。”思琪说。
“洗洗解乏。”我说。
“你不乏吗?”思琪问。
“乏啊,可我不想说。”我说。
“有什么还是说出来,哪怕只是乏了。”思琪说。
“今晚看了那么美的龙灯、烟火,我真想给家里的人打个电话分享一下,主要还是想念、牵挂我的母亲。”我说。
“那就打。”思琪说。
“可是,都这个点了,家里的人应该早就睡下了,这个时候打不好吧?”我说。
“这样的事不常有,就不要有那么多顾虑,该打还是打吧。”思琪说。
“那好吧。”我掏出了手机。
我拨打着妹妹的电话号码,我的心是忐忑的,我不知道在电话的那头妹妹会出现怎样的焦躁。
手机通了,半天没有人接。
我继续拨打着号码,既然做了,我这个人就很难再停了下来。
“什么时候回来?”在另一头,妹妹问。
“明天,明天就回,弟弟回来接我。”我说。
“说好了?”妹妹问。
“早就说好了。”我肯定地回答。
“那就好,我这开学几天了。”妹妹说。
“开学那么早?”我问。
“毕业班,你又不是不知道。”妹妹说。
“哦。妈好吗?”我问。
“还是走不好路,腿疼,我又不会按摩。”妹妹说。
......正月十七,弟弟把母亲再次接回了郑州的店里。
郑州早已不见了前几天落的雪花,正午的阳光暖暖的,我搀着母亲坐在了外面那个母亲专用的的沙发上。
“很久没有出来晒太阳了吧?”我问。
“你怎么才回来?”母亲责怪着。
“说好是过了十五回来的。”我说。
虽然这样说,但我还是怀着愧意的。我知道,妹妹住在五楼,是没有办法让母亲走出房间的。
“推着老年车活动活动,一直这样不活动什么时候能好呢。”我说。
“腿疼。”母亲说。
“你这样一直不活动,有一天还会瘫痪的。”我说。
母亲在我搀扶下站起身来推着老年车,缓慢的走着。
走了几十米远,一下子,母亲瘫软在地。
一直在旁看着的我慌忙走上前去搀了起来。
“怎么了?”我问。
“这条腿劈了。”母亲说。
“什么劈了?胡说什么呢?”我说。
“还不如死了呢?”母亲说。
“又来了。”我提高了声音。
“歇歇。”母亲说。
“好吧,下次走的时候我搀着。”我说。
吃过晚饭,我打开电脑看微博,有人在微博上说北京的夜空的月亮又大又亮,我不由得走了出来。
“怎么了?”跟着我走出来思琪问。
“北京今晚的月亮又大又亮,我怎么看着这边的月亮模糊一片。”我说。
“等等就好了吧?”思琪说。
“也许吧。”我颇有伤感的说。
“都十七了,还看什么月亮啊?”思琪说。
“没有听说今年是十五的月亮十七圆吗?”我说。
“我只听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思琪说。
“网上说,2012壬辰龙年正月非常的特别,竟然是‘十五的月亮十七圆’。中科院紫金山天文台研究员王思潮介绍,今年正月月亮最圆会出现在8日5时54分。”我说。
“有意思,最圆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吧?”思琪问。
“是啊。”我说。
“今天早上怎么不早一点起来看?”思琪问。
“你起得来吗?就为了看月亮?”我说。
“起不来......快看,月亮又大又亮。”思琪高兴地用手指着。
“就是嘛,刚才我还奇怪呢,今天晴得多好,怎么会模糊一片呢。”我说。
“走吧,回屋。外面很冷。”思琪说。
我们走回店内。
“你怎么不坚持?”思琪问。
“坚持什么?”我奇怪的问。
“坚持在外面看月亮啊?”思琪说。
“那多冷啊,月亮有什么好看的?”我说。
“我以为你跟别人不一样呢?”思琪说。
“我有吗?”我说。
“你说呢?”思琪反问。
“没有。”我肯定的回答。
“那就算没有吧。”思琪说。
“什么叫算啊?没有就是没有嘛。”我说。
“那可能是我想多了。”思琪说。
“不是想多了是想偏了。”我说。
我有吗?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