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就来到了2月4日,立春。立春的北京依然是春寒料峭,而此时在郑州的老表传来的消息是郑州下雪了,这应该是进入2012郑州迎来的第三场雪吧。
回家过年的老表,小儿子患上了乙脑,本来想在家过十五的老表来到郑州,在郑州某家医院给小家伙看病。那么多天,还不见好,我本来打算打个电话问候一下,没有想到传来还滞留在郑州这样的一条消息。
立春,我顾不上这依然的春寒料峭的寒冷天气,就急不可待的在人人上发了这样一条状态:“立春了,小伙子们都出来寻花问柳来吧,记得不要采摘路边的野花哦。”
这一天,思琪的父亲在家过周末,春节值班早已结束,正式上班。
“早一点起床,今天咱们家过立春节。”思琪的父亲一大早就在敲思琪的卧室。
“怎么还过立春节啊?”还没有起床的我问身边的思琪。
“立春节,我们吃萝卜、姜、葱、面饼,称为‘咬春’。”思琪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说。
“第一次听说。”我笑了。
“我们每年都过。”思琪说。
“我别说过了,听都没有听说过。”我说。
“反正老北京人都过,不知年轻人会怎样?”思琪说。
“你生活在北京居然不知道年轻人会不会过?”我好奇的问。
“不知道怎么了?我又没有查过。”思琪嗔怪的说。
我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
“你起来啊?”思琪看我坐起身来,说。
“爸妈在家呢,懒在床上不好吧?”我说。
“是不好,我也起。”思琪说。
我们走出了卧室。
“爸,妈呢?”思琪走到了厨房,问在做饭的爸。
“你妈一早就走了。”思琪的父亲说。
思琪的父亲只是比我大七八岁,但看上去要大很多,这倒不是思琪的父亲显得长得急了些,而实在是我看上去还是个孩子。
“今天不是要过节吗?妈怎么又不在家?”思琪说。
“中午和晚上你妈会回来和我们一起过。”思琪的父亲说。
“妈能回来吗?”思琪问。
“尽量。”思琪的父亲。
“这个立春节很重要吗?”我问。
“立春,是一年之中的第一个节气,气温逐渐升高,人之阳气步步升发,讲究食补的中国人,此时选定了具有辛甘发散之特质的食物,让身体顺应天时。故有吃咬春宴。”思琪的父亲说。
“咬春宴?咬春宴都吃什么啊?”我问。
“还不叫爸吗?”思琪责怪的说。
“我主要是叫不出口。”我说。
“没有什么,不想叫就不叫。咬春宴就是,古时,人们在立春时要摆咬春宴,咬春宴上除了萝卜生菜,还要有春饼春卷,凡可咬可食可补之物,皆可入席。今天,人们发现了更多“春味”,只要有“咬”这个动作的人们都要吃一吃,只要是性属辛甘升发的食品人们都要补一补,有荤有素,有中有洋,组成了现代咬春宴。”思琪的父亲说。
“也不是不想叫,只是感觉有些不习惯。”我说。
“这种事愈来愈常见,没有什么不好习惯的。”思琪的父亲说。
“爸——”我扑哧一声笑了。
思琪的父亲愣怔了一下,“哎——”,答应一声,笑了。
晚上,思琪的母亲回来了,看着摆满一桌的咬春宴,满脸洋溢着灿烂的幸福的笑容。
“都弄好了啊。”思琪的母亲围着棕色圆桌转了一圈,说。
“妈,这盘胡萝卜炖牛肉是我做的。”思琪说。
“我尝尝,哦,好吃。”思琪的母亲称赞着。
“妈,还有......”思琪说。
“好了,都坐下吃。”思琪的母亲说。
我们坐了下来。
“陈晗,吃过春饼吗?”思琪的母亲问。
“没有。”我说。
“所谓春饼,又叫荷叶饼,实在是一种烫面薄饼–用二小块水面,中间抹油,擀成厚饼,烙熟后可贴成两弛。”思琪的母亲说。
“我想起小时候母亲经常给我们做的油馍和卷饼,应该和这个差不多,多少年没有吃过母亲做的油馍了。”我唏嘘着。
“怎么了?”思琪的母亲说。
“身体不好,现在又腿脚不便,这个春节行动都不能自理。”我说。
“那么严重?”思琪的母亲停下了筷子,看着我问。
“恩,和你们在一起,我就又找到了那种感觉。”我说。
“那就过来,我们一起。”思琪的母亲说。
“倒插门啊?”思琪的父亲说。
“倒插门怎么了?”思琪的母亲问。
“陈晗巴不得做倒插门呢。是吧?”思琪说。
“你怎么知道?”我问。
“你肚子里有几条‘蛔虫’我还不知道?”思琪说。
我大笑。
“那就好。”思琪的母亲也笑了。
“别光顾着说话了,吃吃,陈晗,喝酒么?”思琪的父亲说。
“爸,别让他喝,他不能喝。”思琪说。
“那随意。”思琪的父亲说。
家里的人聚在一起,感觉时间过得异常的快,我不由得想到了母亲想到了还不知道什么是咬春宴还从未吃过春饼的母亲。
就在这一刻,我真的想接母亲过来了,可她怎么过来呢?那么的远,母亲是不会过来的,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