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两天就要跨入龙年了,年味愈来愈浓了。
我和思琪来郑州才一个多月,身边没有什么朋友,过年嘛,就是要和家人在一起,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拜来拜去只会让人感觉累却没有任何意义。
这两天,母亲又开始腰疼了,我没有放在心上,这已经是老毛病了,,但这次母亲疼得厉害,于是就去医院检查,检查结果是腰椎间盘突出,拿了药,在服外用药膏的同时需要按摩,这个正是我最拿手的,多少年了,只要需要在家的时候都是我给母亲按摩。
正是赶到年关,在我看来,这个就是老天爷在考验我的毅力和耐心。
当我的手触摸到母亲的身体的时候,一股刺鼻的气味袭来,我几乎要晕倒,这个还能让我忍受,让我不能忍受的是,是母亲的呻吟声,是母亲在忍受来自身体上疼痛的呻吟声。
当一个生命在走向煎熬的时候,那种痛苦,真的让人丧气,我陪在母亲的身边,那种煎熬那种痛苦的煎熬带给我的最直观的感受就是生命真的脆弱,疼痛,只是疼痛,就足以让人要死要活的,面对这种脆弱的生命,我们唯一要做的就是坚强,如果做不到足够的坚强,那么这种痛苦就会成倍的着落在我们的身体,这也就是母亲,这也就是我照顾正在忍受的煎熬的母亲留给我的最直接感受和启迪。
在开着空调的房间里,我把母亲身子在沙发上翻转,趴在上面,撩开后背的棉衣,在我的手掌上挤出一点双氯芬酸钠乳膏,在母亲的后背上来回地搓、推。
“手凉。”母亲说。
“一会儿手就不凉了。”我说。
没有多大会儿,我已经被折腾的一身汗了,在做这些的时候,我也没有觉得很辛苦,反而觉得过瘾,我不知道,做这个是不是也能让人上瘾。
“还不如死了呢。”母亲说。
在忍受病痛煎熬的时候,母亲经常说经常重复这样的话。
“你想怎么死呢?”我开着玩笑。
“给我买安眠药,我吃。”母亲说。
我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觉得心很疼,我没有办法继续开玩笑。
死真的能让我和母亲解脱出来吗?当我这样想的时候,就让我不寒而栗,千万别,已经年届中年的我,还有母亲陪在我的身边,这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啊。如果没有母亲会怎么样呢?我是不敢往下想的,但这一天终是要来的,作为一个人,最重要的,就是坚强,活着的坚强,不是为了让人看的,而是在当我们遭遇这种肌体上的和精神上的折磨的时候少受一些煎熬,坚强,真的能够让我们抵御加在我们身上的痛楚。
疼痛让母亲昨天一夜无眠,这个真的很让人糟心。
到了晚上,我今天已经给母亲按摩了四次,母亲想通过这种不间断的按摩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能起到显著地效果,恨不得在一天的时间里就能让自己不再忍受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