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没有钱包,勉强只有手机带在身上。那是旧款的智能手机,莲二还安装了可以随时确认位置资讯的应用程序。不过,那个应用程序已经没用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哥哥在?那该不会……
外甥死了吗?
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横死街头了吗?
在电话里听到外甥那不改强势态度的说话方式,虽然彬彬有礼,却让人联想到哥哥,给人一种凛然的印象。听到那个声音,莲二虽然气得想吐,却也有些兴奋。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
他没有死,只是不知道消失到哪里去了。不,是被绑架了。
虽然瘦得像鸡骨一样,但只要好好打扮,就会判若两人。毕竟是那个哥哥的骨肉,一定是哪个混蛋绑架了外甥。
啊啊,必须尽快把他抢回来。因为他是自己心爱的哥哥的孩子。
哥哥……
莲二的视线转向装饰在架子上的全家福照片。
照片里是身穿漂亮和服,面带微笑的莲二的母亲。旁边站着一个黑发红眼的中年男子,他皱着眉头,一手搭在母亲的肩膀上。年幼的莲二坐在母亲的腿上,看着镜头微笑。
还有站在稍远处的美丽少年。他有着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以及宝石般鲜艳的红色眼眸。少女般的容貌上,贴着一张让人联想到能面的面无表情。明明是难得的全家福照片,他却一副恨不得马上回家的态度。
东菊牙——他是莲二的义兄,也是莲二至今仍爱恨交加的对象。
(比我优秀,比我有才能,周围对他的期待也更高。)
母亲再婚之后多出来的义兄,是名副其实的文武双全。
头脑清晰,运动神经超群,容貌端正,品行方正。他拥有莲二没有的一切,因此莲二很恨他。被拿来跟这么优秀的哥哥比较,自己实在太悲惨了。
不过,莲二同时也爱着他。明明想着总有一天要把这个美丽的义兄压在身下,让他露出真面目,他却轻易地找到恋人,结婚了。这让莲二更加疯狂。
(所以我才杀了他。)
既然要离开,干脆杀了他。
杀了那个美丽又完美的义兄的,毫无疑问是自己。
莲二至今仍忘不了开车撞死走在下班回家路上的义兄时的感觉。那种感觉附着在莲二的全身,光是回想起来就让他兴奋。
只有自己杀了那个义兄。不是别人,亲手了结他性命的人就是自己。
——叮咚。
愚蠢的门铃声响彻家中。
是谁呀?
妻子从椅子上起身,拿起对讲机的话筒。
喂。
有您的宅配包裹~
我现在就去开门。
什么啊,原来是宅配。
莲二原本期待是被绑架的侄子回来了,结果大失所望。居然在这么容易让人误会的时间点上门,真是个不会看气氛的业者。
目送妻子握着印章走向玄关的背影,莲二愤恨地咂嘴。接着他捡起摔在沙发上的手机。
呀!
妻子发出短促的惨叫,以及肉被殴打的激烈撞击声。
鲜红的液体从通往玄关的门后飞溅,妻子尖锐的惨叫声传来。还有救命、不要等刺耳的声音。
不久后,当一切安静下来时,门从外侧缓缓打开。莲二的视野中映入沾满鲜血的鞋子踩在略脏的地板上,以及长到触及地面的亮丽黑发。
拖着脸被打得肿起来的妻子,是戴着骷髅面具的神父。瘦长的身躯穿着没有装饰的神父服,胸前的生锈十字架摇晃着。
好久不见了,莲二。
冰冷的声音传入耳中。
神父摘下覆盖在脸上的骷髅面具。
面具下出现的是少女般的脸庞和赤红眼眸。没有装饰的神父服更加衬托出对方的白皙肌肤。
为什么,怎么会,他在这里?
大、大哥……
莲二不禁跌坐在地上,双腿发软。
理应死去的义兄就在眼前。他穿着不祥的服装,戴着骷髅面具,打扮得像死神一样,前来迎接莲二,要把他拖进地狱。
莲二忍不住想爬着逃走。
你想逃到哪里去?
呀!
脸被踢了一脚。
剧痛以脸为中心袭来。义兄的脚踢中莲二的鼻尖,准确地踢断了他的鼻梁。莲二痛得快要昏过去,义兄抓住他的头发,继续殴打他的脸。
颧骨疼痛,牙齿弹飞,即使整张脸被打得肿起来,义兄还是继续殴打他。莲二痛得说不出话来,只能任凭爱恨交织的义兄施暴,胯下也肿了起来。
真恶心。
义兄突然停止殴打,放开整张脸肿起来的莲二。脸痛得无法动弹,紧绷的【打马赛克】好像随时会爆开。
啊啊,还有比这更令人兴奋的事吗?那个被自己杀死的义兄,再次回到莲二的面前。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了。现在他只看着自己!!
义兄用看着垃圾的冰冷眼神看着他。
算了,再打下去会弄脏我的手,就到此为止吧。
义兄踩烂莲二肿胀的胯下。
你这个蠢弟弟,竟然虐待我比性命更重要的儿子。就算杀了你三次也难消我心头之恨。
嘻、哈哈。
有什么好笑的?
莲二抬头看着眼神冰冷的义兄。
儿子、儿子……对了,他叫得很好听哦。
他露出恍惚的表情抓住义兄的脚。
因为大哥死了,所以只能用那个儿子来代替!!他拼命模仿大哥,把我的……
够了,闭嘴。
义兄甩开莲二的手,用比刚才更冰冷的眼神看着他。明明这只会让莲二更加兴奋。
愚蠢的义兄,难道他不知道自己至今为止受到什么样的虐待吗?
在莲二心中,把长相相似的侄子当成义兄是常识。用暴力让长相与义兄相似的侄子屈服,压在他身上沉浸在愉悦之中。想象那个义兄流着泪乞求原谅的样子,一次又一次地殴打、踢踹、虐待他。
明明想告诉他自己的所作所为,义兄却对莲二的侧头部使出一记强烈的回旋踢。
稍微睡一下吧。
————噗滋。
☆
再次醒来时,他被丢在陌生的地方。
因为身体动弹不得,他只能勉强把视线转向自己。
衣服被剥光,连内裤都被脱掉,以刚出生的状态躺在坚硬的地面上。而且全身被发出白光的锁链绑住,嘴里咬着口衔。妻子也一样,被同样发出白光的锁链绑住,嘴里咬着口衔,被丢在一旁。
他转动脖子环顾四周。
你醒了吗?
义兄正探头看着他的脸。
义兄面无表情,令人不寒而栗。他一脚踢向莲二的腹部。两次、三次,义兄默默地踢着莲二那没有衣服保护、满是赘肉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