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玉扇与肃临风的交集越来越少,肃临风每日里都在练习《绝世武功秘籍》中的功法,而褚玉扇则是无所事事、差错连连,何公公训斥了她几次,却都被辽政拦了回去。
前几日连婶来信了,告诉了褚玉扇肃府的遭遇,原本连婶一家想要救出肃老爷的,可是却没来得及。
褚玉扇每次给肃临风送饭的时候,终是明白了他为什么要在这宫中做一个太监了——他是想报仇吧?毕竟下令查抄肃府的人是辽政。
“噗!”肃临风突然喷出一口血来,随即便向左一倒、竟是昏了过去!
褚玉扇忙将他扶起来,手指探上他的脉象——竟是走火入魔的预兆!
褚玉扇不敢多耽搁,安抚好肃临风之后,当即传信拜托了连婶将无道派的无修请来。
既然无修也在修炼这本秘籍,那么肃临风的现状定也是无修的现状,或许无修的内力深厚一些尚可控制,可是肃临风的内力早就干竭了,定是挡不住走火入魔的。
肃临风昏迷多日,褚玉扇忙中偷闲地照顾着。
晚些的时候,何挽宫里的安姑姑却来找她了。
安姑姑说何挽失踪了,原本何挽是去息梧宫里拜会端妃娘娘的——端妃怀胎九月,正是要临盆的时候,何挽这时候去本就不对,安姑姑多次劝说何挽仍旧执意要去——可是直到这会,安姑姑还是没看到何挽。
褚玉扇想了想,便带着安姑姑去寻何挽——她与何挽相熟的地方,也便只有一个了,能不能找到她,褚玉扇的心中着实没数。
冷宫的门果然开着,褚玉扇的眼睛一定,便踏了进去。
何挽在一间废屋内待着,见褚玉扇来了,不知往怀里抱了个什么东西,只是藏着。
“何挽?”褚玉扇轻声唤道,身后的安姑姑提了灯笼照在前边,却突然失声道:“娘娘,您这是从哪里得的婴儿啊?!”
何挽看到褚玉扇,仿佛看到了救星一帮,抱着怀中的婴儿便跑到褚玉扇的跟前,满目焦急道:“玉扇,你帮帮我!帮帮我!”
褚玉扇见何挽已有些不清明,便轻声道:“何挽,我问一句你便答一句,好不好?”
“好。”何挽目光呆滞道。
“这个婴儿是谁的?”
何挽讷讷道:“是、是端妃的。”
安姑姑蓦地瞪大了眼睛,褚玉扇却又问道:“端妃的婴儿怎么会在你这里呢?”
何挽看着褚玉扇,突然哀哭道:“是尺素,她威胁我,要我去杀端妃的孩子!端妃为了保孩子提前早产了!可是我下不了手,下不了手啊!”
安姑姑一呆:“老奴并未听说端妃早产一事啊……”
何挽哭着道:“是她有意瞒着的,她想让我把孩子带出去,可是我没有办法……没有办法……”
褚玉扇看着何挽,心中五味杂陈——虽然她与流水是一路的,可是她并不知道流水的真正面目,再加上流水如今下落不明,何挽被尺素威胁着做事,心中定然也不好受。
“尺素威胁你什么了?”褚玉扇又轻声问她。
何挽一怔:“她,她说要向圣上揭露你的身份……”
褚玉扇了然地点了点头,将何挽手中的孩子抱过来——她成了御前侍女后住的便是单独的房子,将孩子送出去虽说很难,可也并非没有可能。
“嬷嬷,何挽如今的样子实在不适合待在宫中了。”褚玉扇看着安姑姑道,“不如你传信给你家阁主,问一问他的想法。”
安姑姑俯了俯身子:“老奴会看着办的。”
“何挽,我会把他送出去的。”褚玉扇看着何挽轻声道,何挽便点了点头。
褚玉扇穿着披风,将婴儿挡了个正着,婴儿乖得很,一路上不哭也不闹,等她回了房,才发现肃临风已经醒了。
见褚玉扇从披风里抱出个孩子来,肃临风的眼睛睁得圆圆的,指着那孩子欲言又止。
孩子伸出手来,拉住了肃临风的手指,笑出了声。
肃临风便是一笑,苍白的脸上红润了些许。
“这孩子哪里来的,挺好玩的。”肃临风笑道。
褚玉扇便将方才的所见说与了肃临风,随后又问他道:“你可有熟人能把这孩子送出去吗?”
肃临风想了想,觉得自己与侍卫长的交情以及到此为止了,是决计不能劳烦他的——可是除了侍卫长,还有谁呢?
“倒是有一个熟人。”肃临风看着褚玉扇,蓦地一笑,“而且这个熟人你也认得。”
“谁?”
“那个在流水阁处救了我们的山贼。”肃临风一笑,“他的名字叫余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