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您找我?”密室门口突然钻进来一个人头,正是冥子舜,只见他讪笑着,说道,“昨夜徒弟喝了些酒早早就睡下了,没、没想到掌门这里着了火……啊呀!”
冥鼎轻车熟路地薅住了冥子舜的耳朵,气急败坏地道:“臭小子,你还敢来!说!你把本掌门的金子给弄哪儿去了?!说!”
冥鼎将一张黑脸凑到冥子舜的面前,冥子舜恍然间便记起了之前做的那个噩梦来——梦里的掌门也是这般将脸与他凑到一起,对他道:“狗东西!别以为本掌门不知道密室里的金子是谁拿的!”
冥子舜一个腿软,跪倒在地上,接连叩头道:“师父,徒弟错了,徒弟错了!”
冥鼎狠狠地踢了他一脚:“说!你将银子拿到哪里去了?!”
冥子舜抬起懵脸,竟还仔仔细细地想了想:“给、给贱猴儿了!”
冥鼎又是一脚:“还敢赖给旁人!”
冥子舜本就胆小心虚,经冥鼎的这一脚后便顺着力道倒在了地上,直接昏了过去。
整个院子里都冒着青烟,只除了一间茅厕幸免于难外,其它房屋均落得个葬身火海的下场。
冥鼎自茅厕中扒出张厕纸来,又掰了块烧得焦黑了的木头,唰唰唰地在厕纸上写了几笔后,将厕纸“哗”地一声拍在肃临风的胸前,没好气地道:“你们拿着这东西去找金佛派如今的管事,想要什么秘籍尽可以去提!从今以后,咱们再别有什么交集!”
肃临风的身上虽披着褚玉扇的斗篷,可脚丫子光溜溜的,在这院子里有些余火还算得上暖和些,可出了院子呢,莫非还要费内力去御寒么?
冥鼎深吸一口气,看着面前的肃临风与褚玉扇两人,越发觉得眼疼。
只见冥鼎又在院子的某一处挖了个坑,自里边拿出一个小瓶,他将瓶中的粘稠膏体糊到昏迷不醒的冥子舜的脸上,把冥子舜的面容遮挡了个严严实实。
半晌,膏体在冥子舜的脸上慢慢变薄,直到与冥子舜的脸几乎合二为一的时候,冥鼎将那成形了的膏体取下,像戴面具一般将它戴到了自个儿脸上。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看着冥鼎均是满目的不可置信。
冥鼎——竟然变成了冥子舜的模样!
冥鼎得意一笑,在众人的目送之中,大摇大摆地出了院子。
院子外,贱猴儿早就等了半天了,他见冥鼎扮作的冥子舜走出了院子,脸上的诧异一闪而过,忙凑到前去嬉皮笑脸地问道:“大师兄,院子里怎么样?里边的贵客都还好吧?”
冥鼎停了脚步,盯着贱猴儿端详,只见贱猴儿的眼屎还挂在鼻梁上,脸还一个劲儿地往他这边凑——冥鼎一把揪住了贱猴儿的下巴,将他推远了些,嘱咐道:“我回房休息,你不许跟来!”
贱猴儿傻了眼,目送冥鼎离开,却怎么也想不通,大师兄怎地一夜之间就像换了一个人。
冥鼎穿好衣服后,又拿了几套衣服去了院子。三个人中,他只留了卓真,剩余的二人则被他毫不留情地赶了出去。
冥鼎派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褚玉扇与肃临风被冥鼎赶出去后依旧如来时一般,以斗篷遮面,自冥鼎派的周边离去,倒也算是一路平安。
天黑之前,二人终于离开冥鼎派,寻了个小客栈歇脚。
吃饭的时候,肃临风突然贼兮兮地扯了自己的衣襟伸进手去,左掏右挠的,褚玉扇呆了一呆,问他:“你做什么?捉跳蚤么?”
说完,肃临风从衣襟中喜笑颜看地拿出一个小瓶来,递到褚玉扇的面前。
“这是——易容膏?!”
“我瞧你挺喜欢,临走的时候便顺手拿了。”肃临风道,丝毫没为自己“顺手牵羊”的行为感到半分的羞愧。
褚玉扇接过来打量着,双眼发亮、欣喜不已。欣喜过后,褚玉扇却又觉得不妥:“冥鼎掌门若是知道了你拿走了易容膏,肯定会很心疼。”
肃临风:“我瞧得清楚,他还有许多这种瓶子。”
褚玉扇看向一副理所当然的肃临风,不得不重新打量了他。
她思量着措辞,拿着小瓶比划了半天,还是没将那句“肃临风你从前是不是常做这种事”问出口。
“多谢。”许久,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