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上,一匹马跑得飞快,一只灰鸟从那骑马人的头顶掠过飞向高空。
细细看去,那骑马人竟是流水阁阁主卓真。
灰鸟扑棱着翅膀飞远了,马儿也在不停歇地向江水榭飞奔而去。
山顶。
肃临风望着山下的景色,指着山下的一处对褚玉扇道:“那里便是京城了。江湖如今不安全,我们不如去京城,即便他们的胆子再大,也绝不敢在皇帝的眼皮底下动手的。”
褚玉扇顺着肃临风手指的地方,问道:“这样的话,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肃临风一笑,背过了手道:“自然……是不麻烦的。到时我就跟爹说,你是我在外面娶的媳妇,看他敢说一个不字!”
褚玉扇转过了脸,权当没听见。
这几日肃临风越发得寸进尺,调侃套近乎简直就是信手拈来。
灰鸟扑棱棱地飞到山顶,肃临风伸出手去,那灰鸟竟然十分乖巧地落在了肃临风的手上!
“这是……京城的信鸟?”肃临风微微皱眉,随即从灰鸟的鸟羽中找出一张藏得十分隐蔽的纸条来。
送信的灰鸟对褚玉扇怀有好感,肃临风看纸条的时候它便落在了褚玉扇的肩上,与她一逗一耍地玩得很是开心。
肃临风看完纸条,苦着张脸对褚玉扇说道:“怕是不能回京了。有个大麻烦……不如我们改路去无道派——无道派不参与江湖纷争,也是个好去处。”肃临风又指向山下的另外一个方向,“你看,从这里下山沿着这个方向几日后就能到那儿了。”
信鸟突然飞到肃临风伸出的手上,肃临风没有防备差点将灰鸟诓了。灰鸟也不介意,直接飞上了树梢顶上,啄了一口绿叶子。
二人并肩而立,天下之大,他们如今只能去无道派了。
褚玉扇看着山下,低声道:“我会回来的。”
山脚。
飞奔中的马儿突然被主人拉住了缰绳,马儿乖乖地停了下来,却不知道奔波跋涉多日的主人为何要停下来。
卓真也不知道,他看向那边的山顶处,那里空无一物、静谧一片……却不知为何他心中竟想要去那里一探究竟……
少顷,一只灰鸟从山顶的出现,扑棱了几下翅膀去了山那边,山顶处便又恢复了平静。
卓真收回了目光,抚了抚马儿的鬃毛,夹了马肚再度向江水榭的方向赶去!
几个时辰后,穿过迷障,卓真终于赶到了江水榭。
他一手持剑,一手抚着那栏杆,犹然还记得自己那次被褚玉扇踢下水的场景。
下一瞬,他的眼神突然一缩,眉头随即狠狠地皱了起来。
不远处摆放着几具面目发黑的尸体,其中一个是个秃头的和尚。卓真仔细辨认下,发现那和尚竟是向善寺的方丈!
卓真走近尸体,赫然发现这九具尸体均为各派的掌门!
九人的死状相同——均是面目发黑,一副中毒身亡的模样!
可卓真细细观察之下却发现,各派掌门的脖子处都有指痕,因脖子也是如脸一般发黑,故而指痕并不明显、很难被人发现。
这些人……究竟是中毒而死还是……因为那些指痕送了命?
卓真伸出自己的手指,与向善寺主持脖子上的指痕微微做了比较。
江湖共有十大门派,如今已有九大门派的掌门被杀,那另外一派的掌门去了哪里?谁又是凶手?这些位高权重的人又为何都死在了江水榭……
卓真突然一惊——
褚玉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