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玉扇同肃临风在这处待了近十日,奇草早就串了开,故而褚玉扇也制了许多的毒。
毒雾丸早就用了防水的瓷瓶装了起来——二人也终于知晓为何各派的丸药要用瓷瓶装好了。
肃临风时常会打打下手,一边拿着药杵杵药,一边看一眼炼制药丸的褚玉扇。
褚玉扇一向很大方,无论是炼制什么毒药都不介意他观看,只除了迷迭散——褚玉扇炼制迷迭散的时候都是在后半夜,那时肃临风睡得正香,便从来也没看到过迷迭散是如何炼制的。
因而每日清晨的时候,肃临风便只能看到迷迭散炼制的最后一步——褚玉扇将鸡蛋大小的药丸小心翼翼地从火炉中扒出来、再放进一个小罐子里,只听得“嘭”地一声响,褚玉扇打开罐子后,鸡蛋大小的药丸便碎成了白粉——这便是制成毒雾丸的解药,迷迭散了。
肃临风捣着药,偏头看褚玉扇又贼兮兮地从火炉中扒出那大毒丸、放进罐子里,“嘭”地一声响后,他问道:“褚玉扇,你为什么不把迷迭散的配方给我看?还是怕我偷师吗?”
褚玉扇也不辩解,伸手去捞那迷迭散,迷迭散在她的手缝中细细地流出,她道:“猫把本领都教给了老虎,还不是留了一招么?我总得有一技傍身的吧!”
肃临风便嗤笑一声,道:“你哪里是只有一技,有蛏散在手你怕什么?”
褚玉扇略一挑眉,将迷迭散小心放进荷包:“我不会把蛏散用到你身上的。”
肃临风顿了顿,莫名一暖,迷迭散虽是剧毒,可经褚玉扇调制后也就只能令人稍稍迷失心智了。比那蛏散不知好了多少倍。
她虽然依旧不能完全信他,可终究不会狠心杀他。
肃临风傲娇一哼道:“怎么,你还觉得把蛏散用在我身上浪费了不成?!”
褚玉扇没再搭理他,系紧了装满迷迭散的荷包,将荷包挂在了腰间。
褚玉扇的腰间林林总总地已经挂了近十个荷包了,虽不怎么好看却让她心中安定了不少。
肃临风显然也看到了那十个胖滚滚的荷包,嘴角便掩不住笑了,他想:这多像两口子啊,一个傻乎乎的媳妇,一个傻乎乎的丈夫,如此地过上一生也是天大的好事了。
不远处人影晃荡,肃临风眼尖地发现,至少有十个人闯了进来。因都是密林,没有路,故而那些人边拿剑砍着杂草边走近了这间房子。
“掌门,这里有户人家!”
褚玉扇显然也是听到了声音,站在肃临风一旁看过去,因腰间挂了十个荷包,哪怕来人众多,褚玉扇的心里也并没怎么害怕。
片刻,一行人便站在了二人面前——一个个穿得道貌岸然,倒不像是什么穷凶恶极之徒。
再细细看去,可见有十人身着不凡,另外十人却是普通衣装,更像是另外十人的随从。砍杂草的便是这些随从了。
“施主,叨扰了。老衲一行人在这密林中已经走了多日却还未走出去,施主久居于此定是十分熟悉此地,还望指条明路。”
这二十人中有两个是和尚,说话的这位便是个年纪稍大的和尚,言语之间很是客气。
肃临风便指了指门前的小道,回道:“顺着这条小道走出去,没路的时候便一直向东走,便能看到一条河,顺着河走便能走出去了。”
“多谢施主。”和尚道了声谢,又看向身后的几人道,“各位,想必找到那条河便能找到盟主了。”
一行人道了谢后便走了,褚玉扇与肃临风却是面面相觑。
和尚口中的“盟主”,莫非是新晋的武林盟主——江少?那这一行人是……
江湖有十大门派,这些人虽穿着各异,可随从与主人的衣服却很是相似。如此大张旗鼓地去找武林盟主,定然是要往江水榭走了。
“这些人,莫非是十大掌门?”肃临风与褚玉扇互看一眼,“若真是如此,此地便不宜久留了。”
褚玉扇点头:“我去收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