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褚玉扇总有些不对劲。无风子拿石杵捣药的时候,时常拿余光瞥她——笑得一脸春风荡漾的,啧,还制不制毒了?
无风子心里明镜似的,自打那日卓真为她擦了脸上的灰渣,这丫头就时常一阵傻笑。有时看向一处愣神,愣着愣着便“呵呵”地笑起来,怪渗人的。
他便想,是不是试毒蛙的残毒通过这丫头的脸把这丫头给毒傻了?这才拿石杵捣了几副药,死马当活马医地想做个解药。
褚玉扇喂给试毒蛙的药丸还未取名字,无风子姑且就称它为毒雾丸——据褚玉扇所言,这毒雾丸可制成烟花,当烟花在天际爆炸便会将毒雾均匀地撒下,毒雾见了露水、草木便会依附上去,谁若是碰了这毒雾,便会封住全身经脉,教人慢慢死去。
而试毒蛙之所以会死……则是因为褚玉扇放的分量太多,加速了封经脉的过程。
无风子对这毒雾丸的研制手法不太熟悉,只依稀记得其中的几味药草,幸好褚玉扇的手中还有几颗毒雾丸,他便拆了一颗做研究,顺便尝试着做解药。
突然肩膀上搭了一只手,转脸便对上褚玉扇一副傻笑的嘴脸:“小道士,制毒呢?”
无风子转回了脸,实在不愿意搭理她。
褚玉扇又拍了拍他:“小道士,你还记不记得当初你想让我教你制毒?”
无风子点头:“自然记得。”
“那你记不记得说过要拜我为师?”
无风子不由心生警惕,回身看向褚玉扇,褚玉扇也将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撤了回去,眼冒精光。
“你……你想干什么?”无风子心底发虚地问道。
“没什么……”褚玉扇一副师徒情深的模样,“当初师父不是送了你一件礼物么,你拿出来给师父用用如何?”
原来是打的试毒蛙的主意。
无风子故作为难道:“万一你再把我的毒死了怎么办?”
褚玉扇拍胸脯保证:“我发誓,毒死我也绝不会毒死它!”
无风子点头:“若还是毒死了呢?”
褚玉扇瞪大眼睛:“那我就给它陪葬如何?!”
无风子却是摇了摇头:“若是你将它毒死了,我也不要你陪葬,只需你答应我一件事。”
褚玉扇问都没问是什么事,张口便答应了,想来也没怎么听心里去。
无风子将通体雪白的试毒蛙交给褚玉扇,便见她甚是爱怜地摸了摸蛙身,随后毫不留情地将一颗毒雾丸塞进了蛙口……下一瞬试毒蛙由头至尾缓缓变成纯正的黑色,当黑色蔓延至一半的时候,褚玉扇眼疾手快地拿出银针在试毒蛙的四肢、头顶、尾部接连扎了几针,黑色终于不再蔓延,却是变得越发浓郁了。
“这是……”无风子还未来得及惊讶,便成了一脸不解。
“我想了一宿,若是人中了毒会被封住经脉而死,可若是提前将经脉堵住便可阻止毒性的蔓延,中毒人还是能活下去。”
“所以呢?”
“所以,我要重新配制一副更毒的药,只有解药可解。这样以后闯荡江湖就不会像前几日那样被人随意拿捏了。”
无风子向褚玉扇伸了个大拇指,不甚佩服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