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俊没有理会这帮山村里出来的,再怎么说自己也是出生城镇,见过大市面,要是跟他们一副德性岂不是丢了城里人的脸。伟俊一脸BS地转过头去,继续打量起这家客栈。龙门客栈为全木质结构,经过天长日久的风吹雨淋,居然仍安好地屹立在此地,不知道用的是何种木质材料。心中疑惑,伟俊不自觉地用手掌轻轻地在桌面上抚mo,乌黑油亮,入手冰凉,木质坚硬,难道是传说中的铁木?伟俊有一种想拿起百战砍上一刀试试的冲动。
坐在旁边的王二狗拿胳膊肘子捅了捅伟俊,“俊哥,有好戏看了。”
伟俊迷茫地转过头看着王二狗,王二狗拿眼神指了指东面。“自从那个乡下的土财主进了客栈的门我就注意到了,嘿嘿,看,吵起来了。”
东面正是龙门客栈的总台,一个穿金戴银,斜扣着一顶帽子,披着一件小褂子的年轻人正跟总台里一个妖媚非常的女人争吵,声音越来越大,距离几十米的伟俊这边也渐渐听地一清二楚。
“你们这家什么店哈?老子住过的京城最大酒楼凤来轩也不过三金币一个晚上,你们这边要二金?你以为老子乡下来的啊?欺负老子没见识,想黑老子钱?”年轻人说的唾沫横飞,站在他身后的两个提着行李的家丁更是一脸凶狠,“告诉你,老子来这里住你店是给你面子,别给脸不要脸,老子家里挖煤的,有的是钱!老子开心了,一百金币两百金币随便扔!老子就是气不过你们黑我!”
大厅里竖起耳朵的人何止一二,听到那年轻人说出“挖煤”二字,尽皆坦然,原来是个挖煤的乡下土包子。
总台后面的妖媚女子身形款款地移步而出,走到年轻人面前,默默地注视着他,年轻人显然也是风里来雨里去的人,见到妖媚女子的深情款款,不禁把声音提地更高:“要想本公子花那两个金币也不是不可以…”
妖媚女子柔情地注视着年轻人,鼓励着他再说下去。纵是见过大风大浪,年轻人也不禁咽了一口唾沫,“小娘子晚上要是让本公子开心了…”
尚未等年轻人话说完,妖媚女子闪电般一抬玉足,踢在年轻人裆部,“哎哟…”年轻人捂着下身尖叫着在地上蹦达。大厅里吃饭的没吃饭的都赶紧回过头去,那一声惨叫已经让所有的旖ni灰飞烟灭,更多的人则是感同身受。
“也不看看这是啥地方,想吃老娘金镶玉的豆腐,先回去撒泡尿照照你那猪样。”金镶玉怒目圆瞪狠狠地唾了一口年轻人,年轻人身后的两个家丁看到主子都罩不住,抖抖索索地转身欲逃,“伙计们,把他们三个给我扔出去!”
店里瞬时跑出十来个伙计,七手八脚地把年轻人和他的两个家丁抬到大门口,狠狠地扔了出去。
大厅里安静地出奇,虽然早就听过烟州城野蛮非凡,却也想不到这么一个距烟州城还有半天路程的客栈中,老板娘也是恍如凶兽再世。
金镶玉显然也注意到了大厅里此时的气氛,对着众食客说道:“今天本小店遇到点小插曲,打扰了诸位吃饭的兴致,本店宣布,晚上所有酒水免单,希望大家吃的开心,不要把小事放在心里。”
沉静了半晌,忽然有人高叫:“老板娘好客气!在此多谢了!”大厅里沉默的众人听到有人带头呼叫,不免随声附和,毕竟事不关己,大厅里重又回到和谐的氛围中。
由于那个年轻人奋不顾己的付出,让当晚龙门客栈的酒水比平时多消耗了一半。
第十九章飘渺烟州城
第二天一早,王虎带领队伍收拾好行囊后就往烟州城出发,一路上,同行之人居然很多,想想释然,烟州城集市将近,这段时间在这个地点出没的,大部分都是准备去烟州城做买卖的。
走出龙门客栈的范围二公里后,周围的环境变得萧瑟而空旷,越往烟州城方向走,这种感觉越是强烈,四周的植物已经稀缺,野生动物更是集体消失,众人好象走在戈壁,远处的空间一片平坦,没有任何人能在这片天幕下面隐藏。
伟俊一直看着窗外不停变幻的风景,当踏上这块了无生气的戈壁,一切都显得灰暗而颓败,四周的景色不再变幻不定,而是一成不变。看得无趣的伟俊重新将视线收回微微颤动的车厢内,王虎他们几个正在打牌,玩的居然是“双扣”。伟俊看着王虎的牌不禁暗暗摇头,这是什么鸟牌,炸弹没有,对子全一米以下,顺子总是差那么几张,王虎捏着牌眉头紧蹙,显然也是十分不满。
“虎哥,你直接把这牌推dao算了,连个炸弹都没有玩什么。”看到“双扣”,伟俊反射性地在旁支招。
“推dao?怎么推dao?”王虎疑惑地看着伟俊。
“虎哥,你们在玩双扣吧?”
“对啊。”
“三张分?三六分?还是九张?十二张分?”
“三张分啊。”
“三张分或者三六分没有分到野生炸弹(两副牌,即108张牌中四张同一数字的牌),都可以推dao重来,你们都不知道的啊?”
“还有这种说法?”
“当然了,打牌为得是玩的爽,每个人都会有没有炸弹的时候,没摸到炸弹就推dao,这很公平啊!”
“那我手里加上正司令还能有一副六条,那不是废了?”王陆心有不甘地说道。
“这当然要算啦,供分以上的照样供不就行啦!”
“推dao,推dao!供分供给你就是了,省得这牌打得憋闷。”王虎高兴地将手中的牌往桌上一扔,“快点快点,有供分的都拿出来,没供分的都扔了!”
很快地,众人都将自己手中的牌扔到了桌上,王陆又重新开始洗牌。趁这当口,伟俊凑近王虎,问道:“虎哥,这里的路怎么看起来那么奇怪?这里是戈壁滩?”
王虎一边摸着牌,一边说:“这里的戈壁滩是烟州城那帮人弄的,好象说什么坚壁清野?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很久以前就是这样了。不要想这事情啦,等一下进城才好玩,这么一片荒地有啥好看的。”
“哦。”伟俊应了一声,静静地躺在车内,无趣地看着车顶。
“到了。”今天的车夫王勇掀开车厢帘子,对众人说。
“哦。”王虎站起身,跳下车厢,伸了个懒腰。“烟州城,我们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