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把长剑当头劈下,萧云不慌不忙,取出折扇挡开。就在这时又有三把长剑刺到,萧云微皱眉头,收回折扇,右手探向腰间。三名黑衣人只觉眼前一亮,喉咙处喷出一泓鲜血,那是自己的血!三人惊怵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们到死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后来的黑衣人却看见萧云手上那把薄如蝉翼的软剑,众人一阵心惊,情不自禁地往后退却。
萧云将叶颜展护在身后,软剑飞舞在人群中冲杀,下手不留情,似乎此刻他的眼中只有杀。
只片刻功夫,周围一片肃杀,死般沉寂。叶颜展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是惊叹还是惋惜?
远处的高空,凌锋看得真切,此人出手狠辣,剑法奇特,步法诡异,不知是出自何门何派。不过可以确定的是,颜展你安全了。
凌锋右手运起真气,一掌打在自己左肩,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站立不稳,险些从月残剑上摔落。凌锋再看了叶颜展一眼,然后才转身离开。
萧云料理完众人,撕开几具尸体的左臂衣裳,露出一个栩栩如生的仙鹤。神鹤宫!萧云心中一阵惊讶,收起软剑,回身对着呆若木鸡的叶颜展道:“姑娘,你没事吧?”
没事?怎能没事。我全家都死了,怎能没事?叶颜展心中酸楚,说不出话来,只有眼泪不停地落下。
眼前的姑娘不说话只一个劲地哭,就算再聪明的萧云也束手无策了。安慰?也不知怎么安慰。以前从没做过。萧云心中犯难,更是苦恼,显得很无力。
“姑娘,你先别忙着哭,先告诉我你为什么哭啊?”
叶颜展听若惘闻,心中的苦楚你又怎能明白?如果这时他在身边该有多好。
泪水涟涟,如秋水伊人。看着也让人揪心。
调七火云龟
“姑娘,你是不是有什么难处?”萧云见她不回答,转念一想自己还有要事,于是接着道,“姑娘,在下还要去叶府送礼。要不姑娘你跟我去一趟叶府,然后再做打算?”
一听到“叶府”二字,万千感伤涌上心头更是悲凉。
“叶府已经被灭门了。”叶颜展的声音虽轻,却如同惊雷打在萧云的脑海。
灭门?如此熟悉到深入骨髓的字眼,萧云莫名地一阵紧张,问道:“全死了?”
叶颜展哽咽着点点头,萧云的思路在脑海中急转,问道:“姑娘,那你是谁?你怎么会知道叶府被灭门?你看见了?”
“我是叶凡渝的女儿,我叫叶颜展。今日是我爹五十五岁寿辰,我的保镖红叶告诉我在乌云山脉有火云龟的踪迹,我爹最喜欢的便是火云龟。火云龟异常罕见,即使有钱也不一定买的到。于是我就决定亲手将它捉来作为贺礼送给爹。”
“根本没有火云龟的踪迹是不是?是他故意要引你离开?”
叶颜展遥遥头,左手一翻,掌中变出一只只有寸许的乌龟,龟壳是鲜红色的,像火一样。火云龟虽然被称为龟,但是它移动的速度却是非常快的,而且随之年龄的增长速度也会加快。然而此刻火云龟正懒洋洋地趴在叶颜展的手心里。
叶颜展抚摸着火云龟,心中感怀万千。你是上天给我的最后一件礼物么?
萧云心中好奇,正欲伸手触摸火云龟,却感觉到它身上的灼热,本能地缩回手。再看看叶颜展如此肆无忌惮地抚摸,心中疑虑,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恩?”叶颜展的思绪被牵扯回来,看着萧云,脸上一阵迷茫,摇头道,“我也不清楚。自从我捉住它以后,它就异常乖巧。”
此时萧云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两个字,式神!
师父曾经说过,式神其实是一种非常特殊的荒兽,在被征服后就会认主,一旦认主就再也不会背叛。然而在蛮荒乱年,由于式神为祸人间,师父曾杀式神血祭天下。那时荒兽被大面积地屠杀,几乎灭绝了。
当然,这些话萧云没有说出口,只是点点头问道:“中间有没有什么奇特的事情发生?比如契约?”
“契约?”叶颜展看向萧云,想了想,继续道,“我不知道是不是契约。当我捉住它以后,很开心,一时大意被它咬破了手指。就在那时,突然出现一个怪异的图形,然后化作两半。一道射在我的眉心,一道射向它。但是觉得很奇怪,但是又没有觉得身体不适就没有在意。我是不是中了什么法术?”
此刻萧云更肯定自己的想法了,对这叶颜展微微一笑道:“你没中什么法术。只是以后你可要好好对待这只火云龟。这可是一只神龟。”
“神龟?”虽然满心疑惑,但是现在她也没有心思再去想这些,黯然低下头。
萧云能感觉出她的心情,暗叹一声,柔声道:“你抓到火云龟之后发生了什么?”
叶颜展微微点头,一边抚摸着火云龟,一边回忆道:“之后我很开心地回到叶府,一路往内院走,到处都是尸体,一片狼藉。我加快脚步往内院走,却正好看见红叶他切下我爹的头颅。”
叶颜展的手颤抖着,眼眶又湿润了。她手中的火云龟似乎能明白她的感受,伸出舌头不住地舔她的手心。
叶颜展突然抬头看着萧云,抓着他的左手,激动道:“是他杀了我爹,他为什么要杀我爹?为什么还不给他留个全尸,为什么?”
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如同洪水般倾泻而下,一发不可收拾。
萧云心中一阵酸楚,眼中饱含泪水,情不自禁地将叶颜展抱入怀中。
此刻伤情,叶颜展也没有顾虑,抱着萧云的肩膀痛苦,泪水湿了他的衣襟。
也不知过了多久,哭累了,叶颜展才停下,红着脸慢慢离开萧云的肩膀,右手拭干泪水,道:“对不起,弄湿了你的衣服。”
看着叶颜展哭泣后舒坦的样子,萧云长长地出了口气,微笑道:“没事,你想哭多久都行。我懂水,不怕被淹死的。”
虽然很冷,不过叶颜展还是被逗笑了。只是笑容转眼即逝。
她笑起来真美。萧云当然明白她现在的感受,道:“我们先去将你父亲安葬了吧?让他能入土为安。”
叶颜展点头答应。两人御剑同行,仅一会功夫便来到叶府。
此时夜已深,整条街道寂静地可以听见沙尘落地的声音。两人翻身跃入叶府内院,这里的一切都没变,偌大的一个庭院中央斜躺着一具无头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