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卡认为制作东西、卖东西都是很好的经验,所以放任塞拉自由发挥,但塞拉似乎有某种企图,超乎奥斯卡的想象。
所以你要我雇用那些小鬼吗?
不是那样。让我制造粉笔,卖给我店里的东西。营业额的五成如何?
小鬼赚一成,我赚五成?而且还要我出石臼和秤,还要我借场地给你吧?
我知道了,我付一成。可是做粉笔还需要其他原料和工具,而且我也想雇用孩子们,所以需要钱。我会好好记账,会还钱。
塞拉似乎也考虑过用人。
既然如此,奥斯卡想趁机好好教她做生意。
你决定好要雇用谁了吗?
嗯,我有看上几个聚集在我家的小孩。
我借你三枚金币。一年内不收利息。第二年开始年息一成。如果三年内没还清,这个工作就由爸爸接手。相对地,欠款一笔勾销。
咦——要跟九岁的女儿收利息吗?
混账东西!早熟的孩子八岁就背债当学徒了。如果你也打算做生意,那就一视同仁。
噗——那我要写契约书,给我纸和笔。
不愧是我和蕾拉的女儿,似乎也懂记账和契约的意义。奥斯卡自言自语。
如果会亏损,奥斯卡接手继续做生意就好。
奥斯卡认为这是塞拉为了继承莱特史密斯木工所的投资,决定随她高兴。
虽然塞拉至今用糖果把附近的小鬼头们聚集起来,但不可能一直这么做。
一旦知道蛋壳是原料,就会有人抢先一步来压制吧?
大客户应该是餐厅,不过也会有店家要求卖掉的蛋壳付钱吧?
如果变成麻烦事,奥斯卡只要看准时机接手工作就好。
吃苦也是经验之一,干脆放手让她做也无妨。
奥斯卡决定让格雷格负责监督,他还是个年轻人。
而且虽然不知道制作方法,但光靠孩子们收集的蛋壳,应该完全不够制作现在贩售的粉笔数量。
塞拉认为她应该有增加分量的手段,但为了不让其他人发现,有必要派人监视,所以奥斯卡也决定让女仆见习生格琳妲负责监视。
第6话塞拉·街头·流浪者
【1】
太好了!这样初期投资的资金和事业化的方向都有了眉目。
不过居然向九岁的女儿收利息,真是个比想象中还严苛的父亲。
不过有了莱特史密斯木工所当后盾,就让我放手去做吧。
我教平民区的孩子们如何使用石臼,让他们把蛋壳磨成粉,再收购这些粉。十枚铜币的重量换一枚铜币的报酬,就和爸爸说的一样。把二十~二十二个蛋壳磨成粉,就能赚一枚铜币。
我教负责管理坏孩子的维金斯怎么使用秤,让他以二十枚铜币的日薪负责粉的计量管理。
我让女仆见习生格琳妲负责管理并支付收购的铜币。青梅竹马的爱玛姐和她弟弟埃德则和我一起记账和帮忙制作粉笔。
就这样,开始制作粉笔后过了一个多月。
那天过了中午,都没有人拿蛋壳过来。
维金斯的眼神变得凶恶,开始发脾气。
就在这时,平常会拿蛋壳过来的几个孩子哭着跑来找维金斯。蛋壳似乎被和维金斯对立的后巷坏孩子抢走了。
维金斯气得想要去报复,我阻止了他。
等一下。再过一阵子,对方就会自己拿着蛋壳过来了。
维金斯想了一会儿后,也点头同意。
维金斯,你带那些孩子去仓库拿装了灰泥的袋子过来。
还有,格琳妲,你去叫见习的格雷格哥哥过来,顺便拿要给小鬼头们的糖果。
我早就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所以想好了紧急对策,现在就来执行吧。
【2】
做好准备,等着等着,维金斯的跟班们陆续回来了。还有孩子因为挨打受了伤。
我和格琳妲及爱玛姐一起帮孩子们擦脸,给他们糖果安抚他们。
维金斯和孩子们之间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回头一看,只见三个十岁左右的孩子抱着大袋子走了过来。
你们会在这里买蛋壳吧?
带头的少年向我问道。
开什么玩笑!你们是从我家小鬼头们那里偷来的吧!快还来,你们这些小偷!
维金斯怒气冲冲地大吼。
维金斯!闭嘴。总之先秤重吧。
可是……
快点动手,不准反驳。
维金斯一脸不悦地测量蛋壳的重量。
重量是三百二十二枚铜币。
磨成粉以后,报酬是三十二枚铜币。
后巷里的坏孩子们露出卑鄙的笑容,伸出手来。
快点给我三十二枚铜币。
我把石制研磨棒放在他的手上。
你没听到我刚才说的话吗?我说的是磨成粉以后。维金斯,把三百二十枚铜币分量的贝壳灰放进研磨钵里。
什么意思?
这里收购的是磨成粉的蛋壳。好了,快点动手吧。不想做的话就快点离开,别妨碍我们工作。
在我身后的格雷格哥哥双手抱胸,瞪着那三个人。
知道了啦。磨成粉就会付钱给我们吧?
死心的三人开始用研磨钵磨碎贝壳灰。
没有磨碎的贝壳灰很硬。磨碎以后,还要用石臼研磨才行。
要磨碎三百二十枚铜币分量的贝壳灰,可是相当辛苦的劳动。
当然,小鬼头们还是跟以前一样负责压碎蛋壳。本来只要把蛋壳带来,磨成粉就可以拿到报酬。
如果想要更多,或是没有拿到蛋壳的时候,就会把贝壳灰磨成粉。维金斯会在有空的时候磨贝壳灰,借此赚取追加报酬。
后巷三人组累得筋疲力尽,磨了三百二十枚铜币分量的贝壳灰,拿到二十枚铜币就回去了。
我不能接受。
维金斯这么抱怨。
这次就这样算了吧。小不点们可以用自己收集的蛋壳拿到报酬,以后也需要人手,如果他们愿意来工作就帮了大忙。那样一来就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可是糖果是小姐拿走的吧。
只要想成是用糖果换来了安全,就是很划算的投资了。
从隔天开始,后巷三人组也会来磨臼房露脸。
虽然花了一点时间才跟维金斯等人和解,但不知不觉间也打成一片了。
【3】
最近蛋壳的回收量减少了。大笔订单的餐厅、点心店和熟食店似乎不再丢弃蛋壳了。
这是怎么回事?
维金斯很气愤。
要不要我们去调查看看?
后巷三人组也跟着维金斯,一副要惹事的样子。
不用了,我已经知道原因了。
那我们去那家伙的店里踢馆吧!
好!
维金斯他们开始激动起来。
别去啊——!!笨蛋——!!
我连忙制止大家。
再过一阵子,对方应该会主动来找我们谈判。就算来了,也不可以动粗哦!
你怎么知道对方会来找我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