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月公主!”静月公主的阴冷的声音叫春桃听了清楚,本以为是哪个宫女没有看路,她哪里知道会是静月公主。
这还早,静月公主怎么会突然到乾宁宫来?一滴冷汗自春桃额间流下,静月公主不仅嚣张而且记仇,自己如今顶撞了她可如何是好。
春桃才不过跟着皇后过了几天的好日子,好不容易扬眉吐气,就因为今日的不长眼毁于一旦?
四周的宫女讥笑的看着她,她们素日受春桃欺辱巴不得她早些滚出乾宁宫。
事到如今春桃也顾不得什么面子,赶忙扑通跪地连连给静月公主磕头:“静月公主饶命,是小的有眼无珠,是小的不长眼。我这一条贱命也不值得您动气,还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噗呲。”静月公主似乎被春桃这前言不搭后语的样子取悦,难得好脾气的未再说什么便直奔了皇后那处。
此时时间尚早,皇后才用完早膳懒懒的叫下人们收拾了就又坐回塌上。见静月公主突然进来,立马坐直端出几分架子来:“公主来啦。今日怎的有空过来?”
“哥哥这几天忙,我就来看看嫂子。”静月公主摆出一副亲昵的样子,仿佛果真十分想念皇后一般。
说着,她又演出一副委屈的样子:“不过也不知道是我太久没来嫂嫂这里,那些下人居然还给我脸色看。嫂嫂,静月好委屈。”
皇后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红艳的嘴唇一咧将静月公主搂在怀中,手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怎么会呢,这宫中谁敢顶撞静月啊。”
“就是那个叫春桃的。”静月公主瘪瘪嘴开口。
“春桃啊。”皇后摸着静月公主的头若有所思,“当时若不是她,我可还扳不倒淑贵妃呢。所以这个人要留着,以后有用。”
静月公主低头看不见面上表情,她惊讶道:“这个叫春桃的还是曾经在淑贵妃手底下办事?嫂嫂,静月觉得这人不能要。”
确实,在扳倒淑贵妃那件事上春桃是最大的功臣,可是皇后心中如明镜一般,这种卖主求荣之人留不得:“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现在不过先给她一点甜头罢了。这种人我可不敢重用。”
看出了皇后心中的确不喜春桃,静月公主摇摇头:“虽然嫂嫂贵为国母,但很多事情不全是自己能掌控的。今日春桃能给我脸色看,过几日还不就上天了。人心难测啊。”
皇后听着静月公主的话脸色一变,似是想起了什么事情。
“嫂嫂?”静月公主疑惑。
“无事,只是突然想起古颜了。她最近跟着烽儿做事,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安分的主。”皇后担忧的便是大皇子诸葛烽,春桃是因为跟过旧主让人心生间隙,古颜又何尝不是这种人。
看样子皇后已经被引导到了自己想要的方向,静月公主总算能开始挑拨:“这古颜可真是不简单,不仅同辰王纠缠不清还与阿岚走的甚近。甚至我还听说,她初来京城谁人都不认识时,还去太尉府做过几天谋士。”
静月公主说完后便找借口告辞,反正话都已经说了,剩下的还是要靠皇后自己悟。
空荡荡的房间中只剩下皇后一人,心中百转千回。听静月公主这般说,古颜可不是什么好货色。初来京城时便攀上太尉这棵树,后来又在辰王同御之岚之中游走,现在还装模作样的勾搭上了烽儿。
果然是好手段,能叫这些男人一个个都围着她转,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怀疑的种子已经在心中种下,皇后经静月公主一番话对古颜的印象一落千丈。有了这一认知的皇后再也坐不住,当即叫了大皇子进宫见她。
大皇子得了皇后急诏匆忙进宫,本以为是什么要紧事,结果只不过是皇后对古颜无端的猜忌。
“母后未免想的太多了些,她即便有那心思又能如何。”大皇子颇为自傲的笑了笑,一切尽在掌控中的样子。
皇后挑眉道:“即便她忠心于你也不可以太过自傲。这种女子不好驾驭,你太过看中她将所有事都交于她打理,倘若有一天功高盖主怎么办?”
朝廷上风云瞬息万变,许多事情都是不好把控的。大皇子想起曾经古颜做的那些事情,不得不承认古颜确实是个奇女子。其实古颜过去种种他早就派人调查过,不过古颜真的是一把好刀。
至于皇后所说那些功高震主,卖主求荣之嫌,他早已做好准备,并不惧怕。
大皇子握住皇后的手辩解:“母后所说这些孩儿都明白。不过现在南方水患严重父皇不日定会指派人手南下治理,到时还需古颜出谋划策,所以不能苛责。”
自古以来治理地方天灾的人都拥有无数好处,先不说有没有油水可捞,单说这治理好后的封赏就是不可多得。
道理皇后都懂,见大皇子的样子也知道对方并没有将自己话放在心上。诸葛烽也逐渐大了,可以独当一面,皇后这个做母亲的也不好过多干涉什么。
叹了一口气,皇后开口嘱咐道:“罢了,你自己心中有打算便好。不过对于古颜此人一定要多加小心。”
大皇子点头会意,先行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