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现在的米莎——头发变成了宛如鸢尾花般的金色,耳朵和尾巴,还有伸长的爪子与牙齿,她身上的信仰正啪滋啪滋地反复炸裂。
双方互相瞪视,伊修尔米仿佛在警戒着方才还猛烈进攻的米莎,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她,架起剑。
——?
然而就在刹那之间,浏海飘动了。
风——在我感到疑问之前,就传来了金属的摩擦声。
不知何时,伊修尔米挡下了米莎的拳头。
虽然速度也是,但能挡下圣女的攻击,他也算是能成为英雄的人才吧。
然而就像刚才一样,伊修尔米弹开了米莎的拳头,但圣女硬是将拳头拉回身体,嗤笑着直接往他的脸打下去。
——!
被打飞的伊修尔米激烈地撞上墙壁,从嘴里吐出鲜血,他撑起身体站了起来,笔直地看向米莎。
是身体强化的技能呢。刚才那招是健康宝宝,强化身体的样子,但你的强化远远不及克莱茵呢。不过你本来的力量就很强,所以克莱茵也敌不过你就是了。
……
从刚才开始,伊修尔米就一句话也没说。
就连跟米莎妹妹战斗的时候,他也不发一语,就只是在战斗。
他没有傀来。不过记忆明显被那个叫花梨的人动过手脚,说不定就连人类应有的某种东西,都被她给忘记了。
米莎妹妹直盯着他看。
像那样站在同一个战场上,他们之间会有什么互相理解的事吗?
紧接着,握着我的手的兰华妹妹开口说:
伊修尔米汀达!
……
你有办法抬头挺胸地对父亲大人——骑士团长兰伯特伊尔弥耶说,你所挥舞的剑吗!
……
伊修尔米!
……兰华,你稍微闭上嘴。
可是……
我明白的。
明白什么——?
米莎妹妹一度闭上眼后,将拳头对准伊修尔米。
尽管只有短短一瞬间,但他仿佛对这样的她露出微笑。
发破天涯六甲绝技,身体强化守护天使与狂气共舞。
全都是自我强化型的技能,他挥出的一击摇身一变成为压倒性的威胁。
然而即使面对这样的伊修尔米汀达,野兽圣女那张桀骜不驯的表情依旧没有垮下。
不仅如此,她还进一步提高战斗压力,将拳头对准他。
这场战斗,兰华妹妹早已无法介入。
说起来,我在这个地方也完全无法发挥力量,所以帮不上忙,尽管如此,我还是在身体上使力,打算见证到最后。
圣女与兽王特权
真的让人很不爽。
如果揍一揍就能解决,那当然是最好。
但我最近才发现,事情并非总是如此。
有些人是挨揍后才察觉。但有些人即使察觉,即使承受我的拳头,却仍拒绝我的提议。
我发现了,我发现了这件事。
要一口咬定对方是笨蛋很简单。如果对方毫无罪恶感地接受我的提议,我一定会设法帮助他。丽卡也会帮忙。鸢、露娜,还有其他女神一定也会原谅他。
但事情并非如此——
破坏伤痕是荣誉。
伊修尔米的剑进一步强化,笔直地朝我伸来。
无论是速度还是剑中蕴含的力量,都远比刚才强上许多。但我用蛮力弹开剑,一口气绕到伊修尔米背后,直接挥拳攻击。
然而伊修尔米收回被弹开的剑,将剑面转向背后,挡下我的拳头后,立刻转身发动攻击。
好强——每一击都十分洗练,完全找不到破绽。
……你真是个笨蛋。
听到我的低语,伊修尔米的嘴角动了。
他在微笑。他一定还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
但他应该会察觉吧。即使失去了什么,一路走来刻划在心中的信念,仍让他感到不对劲。
所以——
我双脚用力,踏穿钢铁地板,不停挥拳。
拳圣之狂化。
每一击都具有必杀的威力。
赛尔妮那种程度的对手,应该很难应付这种攻击吧。
但我仍用拳头打向他强化过的剑。
红眼之狂宴咕嘎!
伊修尔米双眼流血,咬紧牙关,仿佛要将心中的信念吐出般,使出难以称为剑术的暴力。
但即使如此胡乱挥剑,他的剑路仍确实带有骑士的影子,挥出的剑闪释放出冲击。
光是殴打还不够。
我需要更锐利、更压倒性的力量——
自我牺牲的宠爱——
我从以前就在练习控制这股力量。不过现在应该能顺利使用。
我想象着野兽的形状,生成一只包覆自己的巨大黑兽——不,我需要的不是大小。
要更小一点,只生成必要的部分。
黑兽极爪。
我的手臂旁出现黑色的野兽手臂,我将灌注在手臂中的生命力与战斗压力一并释放。
黑色爪痕与伊修尔米释放的剑压相撞,冲击迸散,往四面八方奔腾。
生命力不够了。
但伊修尔米仍接连不断地挥出斩击,为了不被压制,我在另一只手臂旁生成野兽手臂,一次又一次地击出冲击波。
我在脚边使用施与慈悲,一边恢复生命力,不够的部分则大口喝下海力欧斯老师常让我带着的恢复生命力药水。
伊修尔米的表情扭曲,大概是领悟到互相击出冲击对自己不利吧。
咕、嘎!嘎啊!暴虐之尽灭者。
他舍弃用剑击出的冲击波,钻过我的爪子冲了过来。
我立刻摆好架式迎击,于千钧一发之际躲开伸来的剑,直接用拳头打向他的脸,追击似地冲了出去。
我朝着飞出去的伊修尔米打出两、三拳,将他打向地板,再高高抬起脚,用脚跟朝着他的头顶踢去,却被剑挡了下来,我皱起脸。
——
糟了。当我这么想,打算闪躲时已经太迟,剑光划过我的脚,血花四溅。
与此同时,伊修尔米用颤抖的手臂高高举起剑。
遗忘守护者的杀戮者啊啊啊啊啊!
——!
伊修尔米伸出手一把抓住我的脸,抓着我的头冲了出去,用头撞向墙壁,然后继续跑。
钢铁墙壁不断削着我的头。
我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这么强烈的痛楚——不,罗伊和阿尔佛雷斯特的时候也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