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视线从舞台上与提卡展开近身战的奏身上移开,转而注视着鸢。
……变回我认识的白奴了。
鸢认识的白奴是怎样的人?
我刚才也说过,我真的不认识白奴这个人。不过我认识很多被白奴打倒的人。虽然都是透过那些人的角度去看,不过白奴都是那种感觉。
都传了三十八代,应该很厉害吧?
是啊,不过从哪里到哪里是本家的血统就不知道了。白奴一年会换好几次人。不过在奏的上一代好像有个不太想干的人……
话说你根本没用嘛。多用点脑袋想想怎么救奏。
米瑟莉你冷静点。
我安抚着想跟鸢儿吵起来的米莎,同时看向另一位女神。
露娜知道些什么吗?
嗯~那不是我的管辖范围,我只听过无依无靠这个名字,但比鸢儿知道的更少——不,我有一个推测。
啊?你不知道什么?什么啦?
鸢儿,你还记得十年前发生了什么事吗?
十年前?有发生什么事吗?
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奏先生会变成那样,不过从奏先生的年龄来看,他大概是在戴卡先生二十岁的时候离开贝尔基马的吧。
戴卡二十岁的时候……啊,魔王袭击贝尔基马吗!
对,多手刚腕的怪力魔王。
大和小次郎的袭击啊。好怀念哦。
凯尔,你知道吗?
岂止知道,那是我以勇者身份打倒的第一个魔王。当时我跟戴卡两个人一起打倒的。对了,戴卡当时好像有说什么。
我拍了拍凯尔的头。虽然我希望他快点想起来,但看来希望渺茫。
恕我失礼。
露娜把手放在凯尔头上,开始冥想。
……我是不是也老糊涂啦。这种时候,应该要趁机消灭掉白雾才对。
啊,啊~我想起来了。话说我第一次和戴卡一起战斗的时候,我们不是在对付魔王的军队,而是在跟其他敌人战斗,当时我看到一个年轻女生抱着什么东西跑走,然后戴卡就说了这句话。
不,那绝对是奏吧。戴卡该不会还记得那时候的事吧?
应该记得吧。现在回想起来,当时我们打的敌人就是白雾啊。在那个小姑娘面前,我也有种背脊发凉的感觉。
这时菖蒲歪起头,我便将注意力转向她。
白雾逃走了?不可能吧。
为什么?
白雾只把白雾当成道具。他们不会治疗白雾,就算白雾受了致命伤也会丢着不管,直接撤退。而且所有人都会容许这种事,就连濒死的白雾也一样。
不,这只是我看到的感想啦,当时那个女生虽然穿着一样,但看起来没有那么冷酷,还对戴卡低头行礼。
盖尔和菖蒲都歪着头,看来是问不出更多情报了。
总结起来,白雾是个相当凶残的组织,提卡也觉得他们很讨厌,所以主动挑起战端,结果碰上魔王来袭。
然后因为某些原因,奏和疑似他母亲的人抛弃白雾,离开了国家。
白雾虽是个凶残的组织,但疑似奏母亲的人是例外,所以奏才会变成这么可爱的女孩。
对了,奏说他初中时什么都不知道。该不会是上初中前头部受到重击,失去记忆了吧?
或是心灵受了重创……
我暂时停止思考,望向舞台。
奏表情冰冷地和提卡刀剑相向,两人行云流水的战斗使观众席的学生们屏息凝气。
不过苏菲亚的支援果然完美,提卡一退后就立刻派畜生上场,维持战斗节奏。
我确定那边交给他们没问题。
那么,我还有另一件事要思考,便将脑力分配到那边。
现在最棘手的问题,就是治疗技能对奏不管用。
为防万一,我决定先想点对策。可是该怎么做呢,我不太想临时抱佛脚,再说我目前还缺一样东西。
不解决这个问题,奏受伤时我就没辙了。
——嗯?
这时,腰际传来异样感觉,使我歪起头来。
圣女和想要拯救的东西
丽加开始集中精神。
她闭着眼睛,像是在思考什么,但肯定是在想奏的事。我向那个精灵使放出不会影响儿时玩伴的杀气。
然而奏只是轻松化解,看也不看我。
平常我只要稍微放出杀气,他就会眼睛发亮地靠过来,现在却毫无反应。
哦不,仔细想想,他平常对这种事就只有好奇心,没有恐惧。或许是因为他有白奴伊在吧。
我开始思考奏的事。
他是个直率的孩子,言语、行动和表情都很丰富。可是……现在的他,感觉和刚认识时有点像。
有种硬是把东西塞进空容器的不自然感。
以前的奏,尤其是在丽加劝他不要自残之前,与其说强颜欢笑,更像是只知道怎么笑。
不过那也是种很扭曲的笑容,生气也笑,难过也笑,做什么都笑。
他还跟我说过,那是约定。
什么也不懂的他,只有约定说得清清楚楚。
希望你保持笑容。只要你笑,一定会有改变。
听了白奴伊的话,我想起奏以前说过的约定。
老实说,我无法原谅留下那种诅咒的人。
到底要我朋友背负什么啊,真想揍他一顿。
我知道自己握紧了拳头,也知道杀气从我身上泄出。我真的生气了。
奏,我的朋友——
不要为了别人方便就把他卷进来!
我站起来释放战斗压力,周围的学生们全都口吐白沫倒在地上。
盖尔、爱尔梅莉亚和菖蒲表情抽搐地看着我。
露娜则是开心地微笑。
而原本没看过来的奏也停止战斗,远离德卡后看着我。
!米莎格林格,受神兽庇护的圣女,使用无法理解的技能。威胁度,认定为在场最危险的人物——
不要用那种不像你的说话方式!你跟我一样笨,自己的事就用你的拳头决定。
——
奏转身背对德卡和苏菲亚,朝我扑来。
什么嘛,这种地方倒是很像。
奏冲过来却被丽卡的结界挡下,结界与她的短剑迸出火花。
我当场瘫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