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奎叔早就明确自己的身份是一个富家子弟了,但是,他一直都不肯认祖归宗,尤其是,自从他练成了各种绝活以后,家对他而言,简直是一个“禁区”。也许,是因为他早就习惯了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而且逍遥自在的生活吧?
当然,王母市里大大小小的宾馆,奎叔基本上都住过了,他不得不像打游击一样,隔三差五就换一家。
直到有一天,当蒙国厚突然告诉他说,他准备回家过年的时候,奎叔才突然产生认祖归宗的念头。
顺便说一下,虽然蒙国厚的家在乡下,但是,因为这是高中生涯的最后一年,即使学校放假,他也有充分的理由继续留在城里。他口口声声地说要参加补课,实际上,是为了逃避家里那种日出而作,日落而归的农活罢了!
这天早上,奎叔本来打算带蒙国厚到处游山玩水,顺便把夺命连环掌露给他开开眼界的,谁知,当他赶到他们俩经常见面的地方——邮局门口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蒙国厚和刘海妹勾肩搭背地从对面的“地下录像厅”走了出来。
于是,奎叔忍不住冲着他们俩嚷嚷:“喂,你们俩到底唱的是哪一出呀?”
“师傅!”蒙国厚一见是奎叔,不由嬉皮笑脸地说,“现在才几点啊?你怎么就起来啦?”说着,居然故意当作奎叔的面吻了刘海妹一番。
奎叔见状,突然腾空一跃,轻轻地落在他们俩面前,皮笑肉不笑地说:“你们俩发展也太快了吧?”
想不到,他们俩居然异口同声地说:“这叫臭味相投嘛!”
“好一句臭味相投!”奎叔上下打量着他们俩说,“没钱开房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呀?想必录像厅里的蚊子都让你们俩喂肥了吧?”
只见蒙国厚若有所思地说:“师傅,其实在录像厅里过夜,也别有一番情趣哦!你是个阔少,根本就体会不到这种情趣,哈哈!”
“是吗?”奎叔瞄了刘海妹一眼,然后故意埋怨蒙国厚说,“臭小子,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啊!我放心地把海妹交给你,你居然让他跟着你受罪!”
“我……”蒙国厚一时不知所言极是,只好假装用手梳理刘海妹的头发。
刘海妹这才突然发言:“奎哥,看来你对自己的徒弟挺够意思的哦!”
“那是当然!”奎叔不知道刘海妹话中有话,只顾夸夸其谈,“别看我平时对他义正辞严,其实我也是剪刀嘴豆腐心啊!”
蒙国厚见刘海妹的表情有些不对劲,就故意把她得紧紧的,语重心长地冲着奎叔说:“师傅,我决定了,今天下午,我就带海妹回家,好歹也给我父母一个交代啊!”
“哎哟?”奎叔突然惊诧莫名地说,“臭小子,难不成你不打算考大学啦?”
“考大学?”蒙国厚不由苦笑道,“师傅,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蒙国厚的学习成绩,数理化,我七窍只通六窍,别说考大学了,恐怕连一本高中毕业证都很难混到啊!”
“卧槽!”奎叔不由摇头晃脑地说,“你们俩臭味相投我很欣慰,但是,要是你们俩就这样……”
“奎哥,这是我们俩之间的事情,你就不用瞎操心了!”刘海妹故意说得语重心长,“更何况,目前我们俩也没打算结婚!”
“对呀!”蒙国厚随声附和道,“这年头,未婚同居的屡见不鲜,我们俩这叫婚前试爱,哈哈!”
奎叔听了,不由皮笑肉不笑地说:“婚前试爱?应该的,简直是太应该了!不过,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你俩一句:试爱的时候,别忘了采取相应的措施,免得乐极生悲哦!”
万万没想到,蒙国厚居然从兜里掏出了一盒安全套,自鸣得意地说:“师傅,我好歹也是一个高中生,关于这些基本常识,不用看书我也懂的。对了,昨天晚上我才用了三个,这里面好像还有九个,师傅,要不你拿几个去以防万一吧!”说着,当真把手里的盒子递给奎叔。
“卧槽!”奎叔装腔作势地说,“戴着雨衣洗澡,老子才不干呢!就算不得不采取措施,也只能让女方事先吃药,要不然的话,我宁可望梅止渴!”
谁知,奎叔的话音刚落,刘海妹却突然冒了一句:“奎哥,不是我说你,你经常拈花惹草,要是你不多个心眼的话,早晚有一天,你会后悔莫及哦!”
“我……”奎叔突然感觉刘海妹的话犹如当头一棒,顿时张口结舌。
蒙国厚见奎叔半天也“我”不出下文来,就干脆改变话题说:“对了,师傅,你这么早起来,是不是有什么节目啊?”
“可以这么说。”奎叔强颜欢笑道,“不过,一听说你们俩要回家,我也突然想回家看看,遗憾的是,到目前为止,我连自己的家在哪里都不知道啊!”
“不是吧?师傅。”蒙国厚将信将疑地说,“你出院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怎么会没有回家呢?难不成你一直都……”
没等蒙国厚说完,奎叔就突然打断道:“蒙国厚,要不你先带我回我家去看看,然后,你们俩再回你家去吧!”
“啊?”蒙国厚突然难为情地说,“师傅,说实话,我只知道你家在商业小区范围内,具体是哪一栋房子,我还真没留意过哦!”
“卧槽!”奎叔故意长吁短叹道,“看来我只好继续在外面逍遥啦!”
“不是吧?奎哥。”刘海妹突然插嘴道,“你不是很出名吗?依我看,只要你坐黄包车到商业小区,随便找个人打听一下不就完了?”
“哦?”奎叔突然如梦方醒,“这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还是海妹心细如发啊!不过,我连自己的父母长什么样都没有印象了,我真不敢想象,回到家以后……哎,算了吧,反正我已经老大不小了,不一定非要回家不可。也许,命中注定我这个富家子弟从此自力更生了吧?”
“师傅,如果我是你的话,早就远走高飞啦!”蒙国厚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既然你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干脆把自己当作一个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人,无牵无挂的,想干嘛干嘛,不亦乐乎?”
“就这么定啦!”奎叔豁然开朗地说,“你们俩别管我了,继续培养感情吧!”说着,赶紧跟他们俩分道扬镳,我行我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