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邦刘老儿本对这种事前约法三章的行为很是肯定,也巴不得众人都能够很好的去遵守这君子协定,因为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半年前汉邦在D省所遭受的那次劫数正是由于此,属于皇族的刘氏产业链一经动摇,家族就有不计成本地去顾全这大局,所以最后的损失自然是触目惊心的,但此时他看到唐盟秦老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早已经得道成精的他,自然知道这背后定有着什么变故了,虽然还似猜测不到,但只看此时肖雄这平时一向沉稳老练的老狐狸脸上都隐有一丝忧色,就知道不会简单到那里去了,是以也来一个拖字诀,声称要事前尊重秦老的意见,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秦老不落印,他就不落,这一变故可是吓到了众人,若四大家族中最有实力的两个家族都不落印,那这份约法三章就形同废纸一张了,若是没有这事先的约束,那大战一开,必定无所不用其极,尤其是长孙文德那老儿将各人强弱都剖析了个一清二楚的情况下,竞争的后果是不敢想象,恐怕亦要成为四大家族成立以来最为惨烈的一次了,可能较弱的一方今后就永远的失去说话的机会了,是以眼下最急的还并不是肖雄,而是宋祠那些人,以及秦政中的一部分人,而围着秦老做思想工作的亦主要是这些人。
肖雄苦劝了一会儿无果后,忽然又深吸了一口气,神色恢复到那种绝对的平静道:“秦华宪,你到底想怎么样?”周围众人闻言亦是大吃一惊,场中敢直呼秦老姓名的也只有这唐盟盟主肖雄了,果然够胆色,此时看向肖雄的目光中,有敬佩,亦有担忧,其实也都知道他此言一出,接下来就是要撕破脸皮说事儿了。
果然,“入定的老僧”终于活转过来了,秦华宪先是慢慢吸了一口气,冷扫了眼肖雄,方用那张惜字如金的“金口玉言”缓缓道:“肖雄,务要欺人太甚!”
肖雄闻言先是不在意地冷哼一声,旋即又忽然哈哈一笑,道:“秦老终于开得金口,肖某目的已达,这里先给秦老配个不是了。”说完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对着秦华宪跪了下去,直捣了三个响头,方站起身来,看着亦是一脸惊愕的秦华宪道:“好了,现在秦老能有所明示肖某人了吗?”
秦华宪怔怔地看了他好一会儿,后又慢慢闭上眼睛,又深吸了一口气,眼睛不张用另一种很奇怪地口吻问道:“阁老能给在下说说帝皇的事情吗?”
此话一出,众人都瞪大了眼睛,缘是半年前那一场如图起来的变故让帝皇将这个名字被牢牢刻在了众人心中,汉邦中人尤其是,因为那场针对四大家族皇族产业链的打击影响太过大了,以至于打破了近千年来在场各人心中永远不愿触及到的一块禁忌。
肖雄深吸了一口气,用那种不容置疑的口吻慢慢道:“肖某不知,还望秦老有以教我。”他说出这话时,倒有一半以上的人相信他是真的不知,其余的还在犹疑揣测之中。
秦华宪忽然明眸大张,瞪视着前方,然后跟着是哈哈一笑,如此老人能放开了这么一笑,着实是吓了众人一跳,待笑声过后,秦老不知怎地又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了,而奇怪的是,肖雄亦没有再趁机迫问他,双方似乎陷入一种暂时的奇妙对峙之中,谁都不肯再退一步。
“让小子来向各位解说一番如何?”
正说话时,赵无极已经迈着一种很轻快从容的步子从楼梯处走了下来,先是一路穿过众人,那标准式的笑容的确赢得了不少人的初步好感,待走到秦华宪面前时,方驻足停了下来,像是一个极重礼节的好孩子般,用那种极为谦逊的口吻问道:“秦爷爷,可否将一些不屑于讲出来的事情以小侄粗口代为说出?”
秦华宪眼皮没抬,神色不变,头却是轻轻一点。众人不禁又是大讶,什么“不屑之事”还得借这小子“粗口”一言?
赵无极亦微微颔首以为回敬,做足了表面功夫,方转过身来,再不看旁边脸色难看之极的肖雄一眼,用那种充满感染力的声音说道:“半年前,D省s市,出现了一个让各位均为感兴趣的话题,那就是帝皇集团,如果小子这样说众人中有人还似不明白的话,那我用另一种方式来表达,其实这得从汉邦贵邦萧氏集团第二顺位继承者萧铎的五凤大酒店说起了,由于经营管理不善而连年亏损,当然,我这样说亦是有根据的,”说到此看了眼站在汉邦圈中的萧氏家族成员那各个面红耳赤的样子,淡淡一笑,道:“这只限于萧氏家族旗下的五凤大酒店一家,其余各处,无论是管理还是经营都堪称是一代典范。”他如此一作补救,萧氏家族众人的脸色方慢慢恢复过来,否则,甭管他接下说什么秦老“不屑为之事儿”,他们都会权当成是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