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琳琳立在原处,眉眼突然间有些抽动。
这里,好熟悉……
她以前是不是来过这里?
张琳琳茫然地在四周扫了一圈,准备弯腰进另一个房间,一只手臂突然横空拦住了她的去路。金泽宇立在门口,穿戴整齐的上身还泛出淡淡的茉莉花香……
他冰冷的眸望了过来,落在她的脸上,唇角勾起,带起一抹诡异的笑意。
这个女人,看来也不是忘得干干净净。
“怎么,想到另一间房间?”金泽宇逼身望过来,看着张琳琳此时安静的容颜,忍不住心底温柔如一汪春水。
另一间房间摆设更为华丽。
张琳琳的目光突然僵硬地盯着那一张欧式的大床,漂亮的大眼睛瞬间像是被什么东西深深刺痛着一般。
“金总……”
门外孙琪琪敲门唤。
张琳琳浑身僵硬地坐在他的身上,任由他强健的身躯在她的体内冲击着。
“金总……要不要我们帮忙?”
孙琪琪已经推开门进来。
其实她们不进来,那些人也能够猜到他们在里面做什么?
“敢进来试试!”金泽宇头也不侧,声匀气不喘地盯着张琳琳。
孙琪琪的脚步突然滞了滞,眼睛狠狠地盯着床上还剧烈活动着的男女。
可恶,这个死女人,永远都比别人幸运。
凭什么就连K.E的总裁也看上了她?
K.E收购了天翔公司,她原本还想着能够一跃龙门呢!
外面三个女人无奈地关上了门,彼此面面相觑。冷文语嘲笑孟恬,“他不是你的男朋友吗?怎么到最后让张琳琳爬上了他的床,真是没用!”
本来就是装的!
孟恬心情也很不好,白了冷文语一眼,“有本事你去勾引啊,谁能够爬上金总的床,谁就是老大!”
“你等着吧,我一定能够把金总勾下来!”
砰的一声——
里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剧烈的声音。
紧接着,金泽宇锐利的嗓音传来,“滚去死!”
妈的!
里面,金泽宇像是一只发疯的狮子,头发已经有些凌乱,赤着的上身胸脯起伏得厉害,粗壮的胳膊一把拧起被甩到一旁的张琳琳,眼神冰冷得能够杀人。
她的脖子被他掐在掌心,手上还紧紧地握着手机。
“发生什么事了?”孟恬冲进房间,想要第一个去保护——金泽宇。
其他两个女人不相上下,三个人挤在门口,谁都挤不进来。
金泽宇大刀阔斧地站起来,完全像是失去了理智的豹,眼眸里是冰冷的红。
“都他妈的滚去死!”
语气嚣张霸道。
保镖一把把堵在门口的三个女人拧起来,丢到了外面,恭敬地立在门口说,“金总,还有什么吩咐!”
“把这个女人丢出去!”
金泽宇连看都不想缩在墙角里哭的张琳琳,直接套上大衣,风一样地卷了出去。
妈的!
这个死女人还真的跟那个客户安然有关系?
没有关系她怕接他的电话什么!
她是他的女人!死女人一点自觉意识都没有!
金泽宇
好痛!
刚才被他那么霸道的一丢,她的额头破了皮,现在殷红的鲜血汩汩地涌了下来,痛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血水和泪水和在一起往下滚落……湿答答的染了她一身。
“张小姐,请!”跟金泽宇一样,保镖们目光在她的脸上扫了一圈,却没有多说。
金泽宇下令把她丢出去,他们就只能把她丢出去。
寒风瑟瑟地吹。
张琳琳穿上自己已经残破不堪的衣裳。
金泽宇一回来,她整个人就完全坠入了地狱。
呵。
自嘲地冷笑了一声,她狼狈地往前走着。
回金家大苑吗?那里她死都不想回去!而且现在金泽宇回来了,他肯定也不想再看到自己吧!
手指抹去了脸上的红色的血水,她也不管自己现在狼狈成什么样子,只知道低着头往前走。前途一片茫然,她已经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何去何从。
一年前,她失去了所有的记忆,被人骗到了国外,逃亡的途中她伤痕累累。
那个时候,她从来没有想过死!
然而此时,她却疲惫地好想放弃。
原来催残人的不是逃亡,而是压根儿就不给自己任何逃亡机会的噩梦。
夜晚。
除了路灯还泛着昏薄的灯光外,别的地方都安静得要死。
张琳琳漫步走到了公园,浑身发软地倒在了椅子上。
额头上的还在渗出殷红的鲜血,她用衣袖擦去了额上的鲜血。
“你看,这上面有字!”坐在她对面的一对情侣突然笑起来,手指轻轻地指着身后木椅上的字,一个字一个字地看着。
“这是谁写的啊,好感人。”女孩侧着头,乖巧地躺在了男朋友的怀里,声音清脆动听。
“我也想要这样的表白。”
男孩静静看着女朋友的侧颜,一时间转移不开视线,眼神里全是浓浓的宠溺。
那种感觉……真好。
心底,仿佛有什么东西流动一样,张琳琳慢慢地阖上了眼皮,只露下了一抹平静与寂寥在心里。
这辈子,她不要指望再拥有这样宠她疼她的男朋友……这辈子,她只求能够快些逃离金泽宇的牢笼,就好。
公园前方的停车位上,一辆宝蓝色的跑车张扬地停在那里。
像这种全球限量级的跑车向来惹眼得很,金泽宇斜身坐在里面,面无表情地承受着众人的注视,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盯着对面的张琳琳。
受了伤,她不去医院,跑到公园里干什么?
等情郎?
要是让他知道客户安然是谁,他剁了那个王八蛋!
敢觊觎他的女人!
金泽宇眼底的深邃犹如一湾寒潭,慢慢地吸附着海水里最深层的东西。张琳琳在公园里坐了多久,他就在公园的对面等了多久。
“金总,已经调查过,确实有一个客户叫安然,只不过是孟恬小姐后面接的生意,那个安然是一个病人,半身不遂。”
等到深夜,彼特才报来了消息。
金泽宇的目光突然深深地凝在了张琳琳瘦削的身影了,像是受到了某种催眠一样,看她的眼神爷突然多了一层复杂的东西。
这个女人怎么会看上一个半身不遂的男人!
她又怎么可能让一个半身不遂的男人来当她的朋友?
意识到是自己误会了她,金泽宇突然眯了眯眼睛,唇角冰冷得像是一把锋利的刀。
寒风瑟瑟的吹。
公园里的温度本来就比酒店里的温度低好多。
张琳琳浑身僵硬地缩在公园的木椅上,冰雕一样动也不动。
如果这样冻死了,也好,至少不用再承受金泽宇那样无情的催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