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屠龙冷笑几声说:“放心,我今儿是来找人并不是来找茬。”张屠龙最憎恨赌场的人,以前他喝醉酒之后没事都会跑来闹一闹,撒撒酒疯,赌场里的打手没少被他打伤过,大家对他怀恨在心,却又不敢跟他对着干。像张屠龙这种爱到赌场撒野的人,老路这一帮人是最不喜欢的,看到张屠龙没有喝酒,老路他心里松了一口气,笑道:“找谁呢?不知道我能不能帮帮忙。”对于他而言,尽早把张屠龙打发掉才是最好的选择,哪怕得罪赌场里的客人。张屠龙没有理会老路,扯开嗓门就对着赌钱赌得正欢的人群喊道:“张风虎,你这个小混蛋败家子给我滚出来。”振聋发聩,大家伙纷纷看过来,发现是张屠龙,众人都傻了,面面相觑,手里的活都停了下来。
老路呵呵一笑,大声说道:“大家继续,继续……张爷这一次是来找人的。”旋即低声对张屠龙说:“张爷,这个叫张风虎的小子我马上派人找出来,你稍等。你给我个面子,不要再叫嚷了,大家伙都怕了你老人家了。”张屠龙点点头,老路擦擦额头上的汗水,把自己所有的手下叫过来命令他们去找张风虎。
此时,正在赌场里面连赢十几把的张风虎听到张屠龙的声音,整个人吓得浑身发抖,拿起所有的钱想偷偷从赌场后面开溜,谁知道还没有走出后门,老路的人已经把他逮住。把张风虎带到张屠龙面前后,老路笑道:“想必是家事,我想张爷你不必在这里……”张屠龙清楚老路的意思,一只手拧着张风虎的左耳拖着张风虎就往外面走去,张风虎这会儿哭叫不已。到了外面的一条无人小巷子里面,张风虎反手推开张屠龙骂道:“老糊涂啊老糊涂,老子正在赢钱的时候你跑来扫兴,你这算什么意思?我张风虎输了一辈子,难得赢几把,这你也要扫了我的兴,张屠龙啊张屠龙,你对不起我,你对不起我爹娘……”说到这里,张屠龙已经给了张风虎一个响亮的耳光,他骂道:“老子,老子,少在我跟前装老子,张风虎,我问你,你哪来的钱?”
张风虎把口袋里面的大洋都拿出来扔向张屠龙,叫道:“不就是钱吗?一不偷二不抢,我用自己的能力赢来的,怎么?你稀罕吗?稀罕你就拿去吧!我才不在乎,为了几个臭钱,你居然打我,张屠龙,你是不是老糊涂了呢?”
张屠龙弯腰捡起一枚大洋,摇摇头,叹着气说:“你这个畜牲,你老实告诉我,这些钱你哪里来的?”
“都说是赢来的,你怎么就不相信呢?难道你也想我输一辈子吗?我告诉你,你别瞧不起我,出口这个畜牲,闭口那个畜牲,我也有赢钱的时候。”张风虎说着说着,张屠龙又一巴掌打过来,打得他脸都歪了,痛得他泪水横流,哭着叫道:“够了,够了,张屠龙,你到底是我叔叔,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张屠龙走上来一手将跪倒在地的张风虎提起来摁在墙上,骂道:“我张屠龙一世英名,你父亲张擒龙一世英名,全给你这个小畜牲毁掉了,我们张家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一个孽种,是不是给你钱你什么都干呢?你眼睛里面除了钱还有什么?我把你带到云阳城里来,本想着你可以好好听话重新做人,你看你都干的什么事?狗改不了吃屎,吃死你吧!吃死你……”
他俯身把地上的大洋捡起来一块一块地塞进张风虎的嘴巴里面,张风虎根本没有办法反抗,只能任由宰割,嘴巴里面不一会儿已经堵满了大洋,说不出话呛得满脸的泪水和汗水,难受无比的他无论如何挣扎,张屠龙还是一块一块地将大洋往他嘴巴里面塞,直到塞不进去,他才松开张风虎。看着怒火中烧的张屠龙,张风虎趴在地上,软弱无力的双手慢慢地从嘴巴里面将塞在里面的大洋一块一块地掏出来,每掏出一块大洋,他身体抽搐一下,整个人如同一条落水狗一般,眼睛已经被泪水占据,整张脸涨得通红,面对没有丝毫同情心的张屠龙,把大洋全部掏出来之后,他大吼一声,连哭带笑骂道:“我为什么会这样子?我为什么变成这样子你想过吗?去阴曹地府里面问问我死去的爹娘吧!生而不养,生而不教,何苦把我生出来呢?一世英名,呵呵!真是好笑,去你妈的一世英名,张屠龙,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我早就不是张家的人,是你一厢情愿把我当做张家的人,你糊涂啊!哈哈,哈哈,何苦折磨我?杀掉我不就好了吗?眼不见为净,反正我也没有打算活多久。”
他形同疯子,塞在嘴巴里面的大洋被他掏光之后,还在不停地往嘴巴里面掏,搞得整个下巴和胸襟都是肮脏的口水。张屠龙绷着一张脸,听完张风虎的话飞身上前一脚踩在张风虎的胸口,张风虎打了一个嗝,看似要吐血,他却咽了下去,冷笑道:“在你眼里,我做什么都是错的,对吗?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赌钱有什么不好?我又没有花你的钱去赌,你跟我着急什么?”面对张屠龙的冷漠无情,他似乎已经习惯了,久经赌场身经百战的他早就习惯被人殴打了。对于张屠龙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他只有鄙夷和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