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晶回答：“我表哥和我男朋友是铁哥们。他们是邻居。两个人读完初中就没读了。他们初中毕业的时候，我在读小学六年级。我表哥和我男朋友跟社会上的混混打架、交朋友，很有男子汉气慨，很有些影响力，许多女孩子喜欢他们，喜欢跟他们耍！后来，我男朋友跟朋友学会开车，去成都耍的时候，拉衣服和电子表、收音机、计算器、录音机回德阳卖；去甘孜、新疆耍的时候，拉民族服装、藏药回德阳，我表哥就在德阳卖我男朋友带回去的货。两个人做了几年，都攒了笔钱，我表哥成了有固定资产的商人，我男朋友有了自己的车子。”
他说：“可以。你是独生子女？”
黄晶说：“不是。我有个妹妹。我妹妹还在上学。读大学。我父母靠贩卖蔬菜培养我和我妹妹上大学，很多人说我父母了不起！”
他惊讶了：“你父母靠贩卖蔬菜培养你们上大学，太了不起了！”
黄晶说：“我父母省吃俭用，供我和我妹妹上学。我表哥和我男朋友给我们买学习用具、买衣服，我们需要用钱，他们会给我们钱。”
他由衷赞叹：“你表哥和你男朋友对你和你妹妹好。”
黄晶回忆往事：“嗯，对我们很好。每逢周末，我和妹妹做完作业，我表哥和我男朋友就陪我们耍，带我们来成都耍，放暑假的时候，他们就带我和我妹妹去新疆、甘孜耍。”
他说：“可以。他们的资金充足了，就来成都做生意？”
黄晶说：“就是。我读高中的时候，他们利用关系，来成都做生意，我读大专的时候，他们已经是成都人了，在成都有自己的市场了。”
他说：“可以。你们为什么没在一起？”
黄晶说：“不想太早跟他在一起。遇到你，知道原因了。”
黄晶的脸红了，扭头看他，眼睛很亮。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原因？”
黄晶笑了：“不明白？”
他回答：“不明白。”
黄晶说：“你以后会知道原因。也许你永远不会知道原因。不知道也好，知道了倒添遗憾。”
第一百五十九章
他有些诧异：“倒添遗憾？”
黄晶说：“你猜我爱的第一个男子是谁？”
他惊讶地问：“你爱的第一个男子不是你男朋友？！”
黄晶说：“我心里的第一个男子是我表哥。”
他惊讶地问：“你爱你表哥？！”
黄晶轻声说：“就是。我喜欢我表哥。到了。进去。”
他看着马路旁边的一条巷子，问：“你男朋友给你租的房子在里面？”
黄晶回答：“就是。”
他推着自行车跟她进巷子。巷子的空气清爽，星光、月色里，砖木结构的普通民居比较漂亮，里面有人轻声说标准普通话，他知道是电视剧里的演员在说普通话。
黄晶说：“都在家看电视。”
他问：“都是外地人？”
黄晶回答：“都是本地人。”
黄晶带他到一间民居门口停下，掏钥匙开门：“就这一间。”
黄晶亮灯：“把车子放在墙边。”
他看清楚了房间里的陈设。这是间有四、五十个平方的单间，有厨房、洗手间。窗户关着。有张席梦思，床前有几把椅子。
他把自行车推到角落架好。黄晶关了门：“随便坐。”
他笑着说：“好。什么都有。”
黄晶回答：“什么都有。自己做饭吃，开支少些，比去小餐馆吃饭放心。明天早上来吃饭。”
他说：“好。我记得那天你表哥要你买菜。”
黄晶笑了：“你的记忆力太好了。早上和晚上我自己煮饭吃，中午在铺子和表哥、表嫂一起吃。”
他问：“你男朋友会不会来？”
黄晶回答：“不会来。他很少来这里。每个月缴房租会来。我回来的时候，他如果没有事，会开车送我。”
他问：“你表哥的铺子离这里远不远？”
黄晶回答：“有三、四里。”
靠墙有张电脑桌，电脑桌上，有台台式电脑，电脑后面，有一排书，他拿起一本书，看封面，是英文“A
Taleof
Two
Cities.《双城记》”。
他笑着坐下，黄晶挪动椅子到他旁边，偎着他坐下：“进来就拿书看。你们学不学英语？”
他说：“要学英语。本科段要考英语。”
书的正文也是英文：
“Itwasthebestoftimes,itwastheworstoftimes,itwastheageofwisdom,itwastheageoffoolishness,itwastheepochofbelief,itwastheepochofincredulity,itwastheseasonofLight,itwastheseasonofDarkness,itwasthespringofhope,itwasthewinterofdespair,wehadeverythingbeforeus,wehadnothingbeforeus,wewereallgoingdirecttoHeaven,wewereallgoingdirecttheotherway--inshort,theperiodwasso.farlikethepresentperiod,thatsomeofitsnoisiestauthoritiesinsistedonitsbeingreceived,forgoodorforevil,inthesuperlativedegreeofcomparisononly.（那是最好的年月，那是最坏的年月，那是智慧的时代，那是愚昧的时代，那是信仰的新纪元，那是怀疑的新纪元，那是光明的季节，那是黑暗的季节，那是希望的春天，那是绝望的冬天，我们将拥有一切，我们将一无所有，我们直接上天堂，我们直接下地狱——简言之，那个时代跟现代十分相似，甚至当年有些大发议论的权威人士都坚持认为，无论说那一时代好也罢，坏也罢，只有用最高比较级，才能接受。（英：狄更斯《双城记》。石永礼、赵文娟译）
他问：“书上的单词你都知道意思？”
黄晶笑着说：“哪有那么厉害！遇到生词，可以查《金山词霸》。电脑里面有我的日记。你可以看。”
黄晶启动电脑，进入桌面后，他看着《金山词霸》的图标，黄晶问：“看什么？”
他说：“看《金山词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