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心蹭在这个男人的肩头,一切久远的美好的回忆便都涌上来了……
“慕唐,你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秦可心沉在李慕唐的怀里,泪涔涔的嘱咐。
“我不单要好好照顾自己,我还要好好照顾你,还有我们以后的孩子!”男人温柔的笑意清浅,氤氲的拂在她的周身,十分恬适,那手掌落在她背上,掌着舵,指着归宿的方向。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无奈晚来风急。
点起一盏煤油灯,火光亮堂,玻璃的罩面,又倒映出那一年,经历的人都实则极力想遗忘,可人说人命关天,人命关天,血海深仇刻骨铭心,哪有一刻半刻可以稍有削减记忆的烙刻呢!
她到了如今,才想真心的对许恩认错,道歉,因为……她当时救了李耕。
“你要多少钱,才肯离开我丈夫?”
这是开端,两人都很平静,是极力压制也好,是心怀愧疚也好。
李耕和古颜被驱到院里玩耍去了。
许恩生性便怯懦,她甚至连直视秦可心的勇气也没有,秦可心真不知道,李慕唐看上这个女人什么了?可堪把玩的美貌?可他认真得很,丝毫没有玩世不恭,逢场作戏的轻浮,对眼前这女人看重得很。
许恩眼神闪烁的,局促的勾着一双手,站在秦可心面前,她身材纤细,个子高挑倒是与她是一样的,脸上五官精精致致的,不禁风雨的柔弱的确让人可怜的紧,说起来就是比自己这能干精明的模样更让男人心疼。
而她,就算是来质问这女人为何勾引自己的丈夫,还得做好公司的事务,再安排好家里的事宜,还要带上吴婶告假,不能假手他人照看的儿子,风尘仆仆,匆匆忙忙,既没有人家这样从容,又不像她染脏的手是为了绘出所谓艺术的画作。
许恩不敢做声。
秦可心抚摸着她那幅为李慕唐描的肖像画,一笔一画的落得栩栩如生,仿佛那个沉郁的男人跃然纸上,神情却是她久违的愉悦的笑容,原来都展露在她面前了,秦可心的心里无端落寞。
她能够想象,他是如何坐在她对面,又是如何的深情凝视,才能将他印在上头,抑或说,她那双作画的手,是怎样轻柔的抚遍她的男人的全身,周遭,一肤,一发,才能如此的了如指掌……
秦可心任心绪驰骋,越想,则越恨得刻骨怨毒,指甲落在上头生生划出道子来。
这些落在许恩眼里,她知道彼时是避无可避了,迟早要面对的一幕,不如勇于面对,方求以后一了百了。
“我不要您的钱,”她怯怯的抬头,两只盈盈的眼,渴求谅解一般的望着秦可心,“我既跟了慕唐,就是他的人了,求您宽宏,许我以后照顾他,我就心满意足,感恩戴德了。”
秦可心有时听着生意场上的惯于逢场作戏的商人说,那些所谓的妒妇,她们打上狐狸精的门,都是得揪头发,扇巴掌,好一顿训斥的,她来之前,倒是也想过好多种应付的方法,可此时站在许恩面前了,她才发现自己懦弱极了,她听着这女人亲密的,口口声声的喊着她的男人的名字,恨自己明明痛彻心扉了,却又什么泄愤的举动都不敢做。
“你这么忠贞,我自然是欣慰欢喜,”她只能强压怨恨和怒火,“可慕唐说了,对于商场的尔虞我诈,他已觉得疲累,打算隐退,收手,也就是说,他往后会一点一点的,放弃盛世公司,放弃商场逐利,返璞归真,你跟着他,以后虽说不上会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可若想像现在一样富足度日,是难以持续了。”
许恩单纯,不懂得秦可心的心计,甫听她这样说,心里慌乱也不知如何应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