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回去照顾舅舅了。”
末了,他两顺路,便同行一段,说好了,小喵儿还是给李耕帮着养着,走到快到家门口的地方,听到争执的声音,似乎还带着哭喊声,萧青青听出来,是鲁芬的声音,心想怕是舅舅伤情严重了,忙三步并作两步,赶进家去,李耕不放心,也跟随其后。
进门却见到鲁芬撕扯着两个穿着笔挺的年轻男人,声嘶力竭的喊的喉咙都沙哑了,“……好好的人怎么就没了……你说清楚说清楚……”
那厢又听到郝青山在屋里悲凉的哭嚎……
萧青青忙上前扶住伤心欲绝的鲁芬,问道,“舅妈,这是怎么了?”
“他们是大丰酒公司的,说是你表姐没了,”鲁芬又抓住萧青青,急的直跺脚,“怎么就没了,好好的人给他们做事,怎么就没了……”
“表姐出事了?”萧青青原以为是郝青山出了事,竟没想到,却是远在省城的表姐,一时震惊不已。
两个年轻男人也是有理说不清的样子,辩解道,“我们是郝婧的同事,郝婧她是自杀的,就在她租的屋子里,现在尸体在省城警察局,我们老板嘱咐我们过来,是看看你们家里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说罢,又掏出一叠钱,分量不轻的样子,“这是我们老板嘱咐我们给你们的。”
“谁要你们的钱!”鲁芬气愤的将钱拿住又扔到地上,仿佛这样才解气,“我好好的女儿没有了,我要你们的钱有什么用,能给我女儿做嫁妆吗!”
两个年轻人无奈,只好说道,“话我们也带到了,现在郝婧的尸体还在警察局,你们还是抓紧……把她的身后事办了吧。”
说罢两人灰溜溜的要走,又被萧青青拦住,“你们与我表姐同事,请问知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想不开呢?”
两人对视一眼,都说“不知道”,便匆匆离开了。
萧青青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办,只好先安抚着鲁芬,鲁芬终于也是把泪都哭干了一般,久久死气沉沉,不言也不语,直到她看到站在门口抱着小黑猫的李耕,死灰般的眼睛忽然回复光彩,却是怨毒的,又转向萧青青,“好外甥女,好外甥女,”她望着萧青青,语无伦次的嘟囔,“我跟你舅,念你孤苦无依,好心将你接来照顾,却没想到,你给我们带来的,是一连串灾祸!”
这话字字剜心,刀刀刻骨,萧青青一下子红了眼眶,委屈涌上心头,李耕原想替她辩解两句,只是见到鲁芬这般绝望,心想她又怎么听的进劝呢,就见到萧青青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从他手中夺过喵儿,哭着就往外跑,李耕不知她要做什么,放心不下,随即追出去。
萧青青抱着小黑猫,一路小跑着,径直到了太虚门,直往堂屋,把小楠小骁吓一跳,不知这姑娘是怎么着了,进门就四处张望,像寻人似的,没等他们两问,萧青青抢先开了口,“我找法师!”
“姑娘这么急切,莫非是家中发生了大变故……”小楠小骁正想如往常招呼客人一般,先将事情问清楚,萧青青却等不得,就要往里走,直喊着“法师……法师……”这样一吵,终于把段无鱼吵了出来,一下子见到那只殊不寻常的小猫,正想嘲笑一番,上回他说要吧,人不给,如今竟送上门来,可见到萧青青脸挂泪痕未干的样子,便没有说出口。
这时,李耕也跟着追了上来,第一次进到太虚门,对于一个新思潮的青年来说,屋内装饰略显古怪,堂屋正中挂着一副画,既不像寻常人家,立的是祖宗排位,也不是当地人常敬的菩萨,更不是中国读书人尊的孔圣,是一位仙风道骨的先生,衣袍飘逸,神态清朗,不知是什么来头,心想或许是他们道家的神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