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铃先生真的离开了,我应该做什么呢?辰己早为我办好星之学院的入学手续了,那里有美穗姐姐照顾我,我的生活,也应该很好吧。先生常常对我说,有机会,去接触圣斗士以外的世界吧!了解人类的脆弱与坚强,可贵与可恶的地方。现在,我就机会了。我要慢慢变成一个普通的小孩,去上学,和朋友玩,或在家里,和星矢抢电视遥控器,和紫龙一起睡觉……”
“贵鬼,贵鬼。”魔铃非常担心地说:“你哭出来吧,你哭出来会好些。”
“为什么要哭呢?”贵鬼笑了起来:“我听先生的话,我不会哭的!”
他突然大步跑开,不,他用电波术飞了起来。他不断地飞,向着嘉米尔飞去。
——不要,贵鬼,你的能力,还不足以飞这么长的距离啊。
但是,我无法阻止,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不断消耗灵力,嘴边边也有鲜血。
到了,终于到了。贵鬼他再也没有力气维持电波术,整个身子重重掉进了穆公馆中。
“好疼啊。”贵鬼他一边叫唤,一边在拼命找着东西。
——他在找什么呢?
“找到了!”过了漫长的等待,才听到里面发出欢呼。
——那是……
“先生,我找到你给我的习字本了。这个习字本是你亲手绘制,里面的每一行的第一个字,都是你写的呢。你要我学习你的字,认真地写。可我贪玩,耐不住,一直都不肯写。你对我说过,如果我把这本习字本写完,你就答应我一个愿望的。我会写,我一定会写的!”
说完,贵鬼拿起笔,认认真真地写着。
——贵鬼,你……
太阳升了又落,落了又升,当阳光第三天照在贵鬼那可爱的面庞时,他再次发出微弱而兴奋的欢呼:“先生,我写好了。那么,我就要许愿啦。”
——贵鬼,你的愿望是什么?
“先生,我的愿望就是——你一定要回来啊!”
就在那一刹那,贵鬼泪流满脸。
“先生,你要回来啊,一定要回来啊!回到我们的家来,责备我,跟我说话,教我你的一切……为什么留下我一个人呢?为什么呢?先生,先生,魔铃姐问我为什么没有哭。我自己也不清楚。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我以前没有为你而哭泣。那是因为,我从来不认为,先生你已经死去啊!”
——贵鬼……贵鬼,我,穆先生,一定回来的!
温暖的小宇宙,再次在穆身上燃烧。他慢慢睁开了眼睛。
眼前斯米尔娜跪在地上,全身都在颤抖。
——攻击她是不行的。那么,就只有了解她的想法,这样才能化解这个结界!
穆闭上了眼睛,小宇宙进入了斯米尔娜的回忆之中。
“爸爸,爸爸,长大了,我要做你的新娘!”
“傻孩子,爸爸是爸爸,不可能和你结婚的。”
“我不要其他人,爸爸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我一定嫁给你做新娘!”
“呵呵……”
——这个就是她的回忆,难道,她和传说中的一样?穆的眉头,紧紧皱着。
“爸爸,我长大了,我好爱你,好爱你。可是,我是你的女儿,怎么办?怎么办啊?”
“斯米尔娜,最近你很不开心呢。”
“我很好的,爸爸。你打算再娶么?”
“你介意我再找一个妈妈给你么?”
“我……我不喜欢爸爸!爸爸是世界上最讨厌的人!”……
“爸爸要女人么?我就是女人啊。为什么不要我,而要其他人呢?可恶!”
“咦,这本是什么书呢?神话故事?《没药树的传说》……里面的公主,是这样得到爸爸的……对了,我变成其他女人,那我不就能接近爸爸么?这样的话……”
……
“你好,我叫密耳拉。”
“你好,我是斯米尔娜的爸爸。小姐你很漂亮呢。”
“谢谢。”
……
“太好了,爸爸终于肯接受我,终于肯接受我了。虽然是我的另外一个样子,但是,这样够了,够了!”
……
“密耳拉,你是……怎么可能,你是斯米尔娜?你就是斯米尔娜!”
“爸爸,娶我吧,娶我吧。啊,爸爸,你……”
“对不起了,斯米尔娜,我不能再照顾你了……”
“爸爸,你不要死,你不要死啊……”
……
“你们看,那个就是被淫乱迷惑了心智的人,是她扮成别人模样,和她父亲发生了关系!”
“听说她还有了孩子呢,真是可怕!”
“淫乱的人,污秽的人!”
“把她杀死吧,这样的人,只会给我们小镇带来耻辱!”
……
——这个就是斯米尔娜的过去……和传说中的一样啊,只是……
第十八章、宽容与赎罪(第五节)
第五节
穆再次睁开了紫色的眼睛,在电光折磨下,他少有地大叫起来。
“斯米尔娜,你挺起胸膛,面对上天和其他人。挺起胸膛啊!”
“挺起胸膛?”斯米尔娜突然大笑起来,“我是污秽的生物!我是和父亲交合的女子!怎么还能挺起胸膛啊?”
“再污秽的生物,也是生物!生物只要活着,就有他的尊严和价值!”
在雷光满布的结界里,穆突然向斯米尔娜走了过来。
“来,抓住我的手,我带你离开这里。”犹如尊贵的王子,带着悠远幽雅的淡淡紫色,穆伸出了他的手。
——他……他怎会对我这么好?可是,可是我不能回应他啊!
斯米尔娜全身都在颤抖,双手掩住面庞,手指缝间漏出那些悔恨的声音:“污秽,一切都是污秽的。我的存在,就是污秽!”
“所有的生命都是美丽。既然犯下了过错,你也知道了错误,那么,你剩下来要做的,并不是要毁灭自己,而是保护那个新生的生命。”
“生命?那个孩子?他是我乱伦生出来,根本就不应该存在这个世上!”
“只要是生命,他活在这个世上,就会有其意义!”深邃的双眸里,藏着无限的光辉,仿佛可以包容一切污垢和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