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出门的时候,梓擎哭了,哭的特别伤心,我也红了眼睛,舍不得梓擎哭,于是我想带梓擎一起。然而,季母不同意我带着梓擎出门,她说什么,又不是生死离别,孩子哭哭身体才会更加棒。
季母态度坚决,直接把我推出门,然后把铁门反锁起来。隔着铁门,我看了眼哭闹不止的梓擎,心口揪着疼,只是季母不开门,我也进不去,只能咬牙狠心离开。
毕竟多逗留一会,对梓擎来说都是一种折磨。我由于心急火燎,没有注意到季母的不对劲,按理说,梓擎这么闹腾,季母不应该直接抱着孩子会屋吗?可偏偏她抱着梓擎贴在门口,让梓擎眼睁睁的看着我快速离开。
“梓擎,妈妈很快就回来。”心脏狂乱的蹦跳着,泪水顺延着眼角流出。梓擎从没有哭的这般撕心裂肺过,所以我很是心疼。
抵达对方所说的地点时,我才发现这里竟然是一片荒郊野岭,一眼扫去,一个人影也没有。司机在路上就告诉我,我被人骗了
好心的司机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等我再次返回,“我早说了,你被人骗了,还不相信。”
“可是,那个人为什么骗我?”我坐上车子,不解的问。
“你一定是得罪了什么人。”司机说。
“可是我刚回来。”脑子里闪过唐家人的面孔,心底有股很不好的预感。
“这人也是缺德。”司机摇头说。
“大概是说错了地址吧,我再打电话问问。”可是,电话打通的时候,那头没有人说话,里面播放着令人头皮发麻的音乐,我赶紧挂断电话。
一路上我都心神不宁,不知道这到底是谁做的无聊事情,脑子里混乱不堪,好似有一千条断掉的毛线回到家门口的时候,大门已经打开了。梓擎每天下午都会睡觉,所以院子里没有梓擎和季母的身影,我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然而,我走进家门的时候,被躺在地上的梓擎吓得浑身直哆嗦,“梓擎!”我快速冲过去,一把将浑身软绵绵的梓擎抱在怀里,泪水模糊了视线。
“梓擎,你怎么了?”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很确定梓擎这不是睡着了,而是陷入了昏迷,我赶紧打电话给季斐漠。我没有去想季母到哪里去了,一门心思扑在了梓擎的身上,担心他会出事。
第283章
季斐漠得知梓擎出了事,闪电般的赶了回来,我抱着孩子像个游魂一般游荡在马路边。这路都是季斐漠每天必走之路
“梓擎,你千万不要出事!妈妈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抛弃妈妈”我哽咽乞求老天不要这么残忍,梓擎是我的命,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的后半辈子都将活在痛苦和自责当中,哪怕我还会有其他的孩子都无法弥补这一份遗憾。
不远处传来一阵汽车鸣笛声音,隔着水雾,我认出那是季斐漠的车子,我奋不顾身的朝车子奔去,季斐漠吓得赶紧踩住刹车。
“然然,你别急。”季斐漠想要从我怀中抱走梓擎,我死活不愿松手,他见状只好随我,“快上车。”
坐上车后,季斐漠替我捋顺思绪,“你今天出去了?”
“嗯嗯。”我哭着点头,泪水像大雨一般瓢泼。
“谁带的梓擎?”季斐漠说完,一巴掌上脑,“我竟然问出这么蠢的问题,然然,你别哭,我给我妈打个电话。”
季斐漠拨通电话之后,特地打开免提,让我也听一听季母的说辞。电话刚接通,季母带着倦意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斐漠,有事吗?”
“妈,今天下午然然出去,是你带的梓擎吧?”季斐漠冷着声音质问。
“怎么了?”季母问,声音里的疲倦瞬间一扫而空。
“梓擎摔下楼梯了。”
我回家的时候,梓擎躺在离楼梯不远的地方,所以季斐漠推断他是从楼梯上滚下来的。我六神无主,听季斐漠这么说,我也觉得梓擎是从楼梯上摔下来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底总冒出邪恶的念头。
我怀疑季母故意的,而她真正的目的不是让梓擎摔下楼,而是想让梓擎走丢,否则我回家的时候,大门怎么会敞开?
我和季斐漠前脚抵达医院,季家二老后脚跟着上来,季母红着眼睛,看上去像是大哭了一场,季父扶着季母,一脸紧张的问季斐漠,“梓擎怎么样了?”
“还在急救室,不过医生刚才出来了,他说梓擎没有什么大碍,至于昏迷不醒的原因,他们正在找。”季斐漠说。
“孩子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就晕了?”季父不知道季母一个人带孩子的,所以这疑问是对我发出来的。
我此时一颗心都扑在梓擎的身上,哪里有心思去回答季父的问题。季斐漠心疼的搂了搂我,“下午然然出门有事,梓擎和妈在家。”
季父一听这话,脸色瞬间不好看,“怎么回事?”得知梓擎和季母两人在家,季父的语气陡然提高。
“我,我也不知道啊,我吃过饭带着他在床上睡觉,斐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才发现孩子不见了”季母哭着说,一脸委屈。
这时候医生再次打开门走出来,视线中出现白色大褂的男人,我挣扎着想要上前询问情况,然而此时我的两条腿没有半点力气。
“然然,你乖乖坐着。”季斐漠柔声说,声音里带着一抹急切。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
“我觉得你们需要报警!”医生什么也没说,直接来这么一句话,我呆若木鸡的看向医生,压抑住心底的悲怆和疑问,颤抖着声音问,“医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孩子昏迷的原因极有可能是受了硬物的撞击,还有我发现孩子的身上出现许多被棍棒打的痕迹”后来医生说什么,我一个字都没再听见,心底的疼痛袭遍全身,疼到了骨子里。
最害怕的事情,最终还是发生了,我想要阻止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它发生。
“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季斐漠怒气滔天的质问季母,季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半天也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季父心疼妻子,出言维护,“斐漠,你妈给你带孩子,不求你感激,你怎么着,也不能用这种语气对你妈说话。医生不是说了吗?只是可能,不是一定!”
“爸,你觉得只是可能吗?”季斐漠突然就笑了,只是笑声中带着无尽的悲怆。我坐在冰凉的椅子上,默默流泪,默默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