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谢谢您，费用的话是怎么算呢？”
“好说，20块钱就好。放学的时候一起给吧，外面不是讲究什么‘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嘛。”
“好嘞，那就麻烦您了。”
我向老奶奶告辞，径直离开商店街，搭上返回教学区的摆渡车。由于寻找店铺花费了一些时间，我赶到教室时，下午的课程已经快要开始了。
“好慢啊，小念虚，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了很严重的时间呢。”
我刚进教室就被夏眠叫住，然后连同艾可和克萝伊一起，大家来到教室的后方，也就是我和克莉丝托的座位这里。“听说了吗？B班的两位领导人起了内讧诶，文宣直接向学生申请仲裁呢。”
“发生什么了？就算B班沦落到一年级的最后一名，也不至于发生内讧吧。”
由于手中没有更多的信息，我只能像这样抛出问题。
“不只这样，我还听说了一个关于司空月的负面消息，有人说他在军事化训练的考试前给B班所有参加体能考试的学生偷偷服用了兴奋剂，现在他们全都在校医院接受体检。不用想都知道这是文宣有意放出的消息，所以不知道能不能相信呢。”
这可真是一个重量级的消息。如果被确认属实的话，文宣一定会被处以退学的处分，B班的CP也可能被扣除，变成和之前A班一样的0点CP值。不，说不定会直接变成负数。
真是大危机啊，司空月同学，不知道一直是游戏心态的你会怎么应对呢？
ch.40甜与苦、光与暗（5）
圣诞夜。
仿佛是为了配合一年一度的圣诞光景，今年的第一场雪如约而至。从放学时就有零星的雪花飘落，到现在为止，地面已经铺上了薄薄的一层积雪。
“咚咚。”
和天上飘落的雪花一样，织雪也如约而来。
“门没锁。”
门被从外面推开一条缝隙，织雪轻手轻脚地从缝隙中挤进来。可能是因为我已经占领了房间内唯一一把椅子，织雪稍微打量一下房间后，直接坐到我的床上。
“特意给我留的门吗？”
“是啊，毕竟通知你晚上过来，哪有拒之门外的道理。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
我倒了一杯热水，递给织雪。她的手和脸都红红的，应该是刚从寒冷的室外回来。
“夜里把女孩子邀请到自己的房间，然后给她喝成分不明的液体……原来你喜欢这种展开？”
“咳咳、咳！”
刚刚喝下一口水就听到这样的发言，我赶紧忍住想要把水喷出来的冲动，结果被呛到了。
“给我好好回答问题啊！”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没想到你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至于调查的结果嘛……司空月这次很不妙呢。”
终于说到了正事，织雪的表情也严肃起来。
“所以文宣对司空月的指控并不是空穴来风？”
“这还不清楚，但学生会的技术人员已经切实追踪到了兴奋剂的成分，现在的问题是谁才是事件的主谋。司空月和文宣的关系一直不是非常融洽，如果司空月真的要做这种事情，按理来说会避过文宣的视线吧。”
确实是这样，在军事化训练中就能看出司空月对文宣有所防备，所以应该不会犯这种错误才对。
“不过司空月应该不会没有反制的手段，毕竟大家都还没见过他认真起来的样子。”
即使是在丛林特别考试中，他也是在用娱乐的心态对抗我和秋水柔，否则我们不可能那么简单就赢下。
“如果风纪委没有介入的话，确实可能会被翻盘呢……”
不清楚为什么，但织雪在提到风纪委时出现了一瞬间的犹豫，这让我想起在军事化训练后特别考试第一天时她面对风纪委的表现。
“风纪委……很可怕吗？”
我对这个组织的了解仅限于书面材料，并不清楚它究竟掌握着什么样的力量。
“风纪委……就像外界的公检法机关一样，是校内唯一合法的暴力机构，负责校内的治安和反恐工作。由于手中握有远超学生会的实权，所以它大概是拥有最多话语权的学生组织。而且现任风纪委员会会长织雪佐文……”
“织雪……佐文？难道是你哥哥？”
我对这个名字感到惊讶。
“在那个计划的档案里是这样记录的，但实际上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只是同一个子项目的实验对象，而且这个项目目前为止只有他和我是‘完成品’。当然，我是个失败的作品，而他不是，他是真正的没有感情的工具，是那些人用来统治学园的傀儡。”
提到了自己的过去，织雪的声音中不可避免地带上一些胆怯和犹豫。但我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能直视自己曾经遭受的黑暗，在这一点上，她要比我强的太多了。
“你的意思是，上面的人准备除掉司空月？”
“很有可能，因为他们需要的是能够控制的‘人才’，而不是真正的‘天才’。你知道每年的优胜班级最终会去向哪里吗？有才能的会变成试验品，最终加入学生会或者风纪委，没有才能的则会成为这些人的垫脚石。”
这可真是惊人的秘闻，比我此前了解到的还要黑暗。
“那么，像司空月这种没办法控制的人，他们会怎么处理？”
“大概会被‘抹杀’吧。”
在这一瞬间，我仿佛看到六个染满鲜血的大字——非人育成高校，真是名副其实的“非人”。
不过，这和我是个实用主义者有什么关系呢？
“所以，你在这种充满血腥和黑暗的道路上一直走到今天？”
回忆起织雪的过去，还有我在夜唯老师那里看见的关于“非人计划”的资料，我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嗯，虽然和文宣那种‘人形兵器’的培养路线不同，但我也是染满鲜血的恶人……怎么，嫌弃我了？”
织雪自嘲地笑了。我似乎高估了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在连续谈论这个话题后，织雪的心理已经在濒临崩溃的边缘徘徊。那么这次的谈话就到此为止吧，再继续下去她可能会坏掉的。
我坐到织雪的旁边，尽可能温柔地拥抱她，抚摸她好看的头发。
“怎么会呢，我所背负的血债可不比你少。”
“又来了，每次都用这种方法哄我，一点诚意都没有。”
织雪用力捶打我的后背，然后趁我把注意力转移过去的机会，一下子把我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