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从外观来看，我好像和织雪差不多，都已经是个泥人了。但反正周围已经没有其他人，还是打个伞比较好。
我撑起伞，走到织雪的旁边，准备把她弄醒。但我显然小看了她的恢复力，当我走近的时候，她正睁着空洞的双眼，任凭雨水在脸上冲刷。
啊啊，这样就能省去好多时间了呢。我用雨伞稍微替她挡住雨水，然后说出那句我一直都很想说出的话。
“你，渴望复仇吗？”
ch.17.5死神的低语
好痛。
好痛。
好痛。
简直就像是彻底的失败者，失败到就连想控制住自己无力的呻吟都做不到。
全身已经沾满了污泥，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狼狈，如果被其他人看见，我恐怕再也无法担任leader。
到那个时候，我就真正的输了。
“……咕啊！”
后背受到了猛烈的踩击，紧接着是毫不留情的辗踩，好痛，感觉骨头都要错位了。
“喂、喂、喂！！佐伊啊，你不是自称永不服输吗？怎么不站起来？战斗啊！反抗啊！很疼吗？畏惧了吗！？”
他说的对，织雪佐伊，你是不能放弃的。已经没有退路了，只有战斗这一条路可走。
“哈、呜咕……”
我开始挣扎，泥沙随着我的动作灌进嘴里，腐殖质的霉烂气味直冲鼻腔，但远远还不到放弃的时候。
可惜，我用尽了力气，还是站不起来。
“你啊，什么时候才能学会看清形势啊？瞧瞧你，再看看我，知道吗，什么才是胜利者该有的姿态！啊，抱歉，我忘了你从来没‘赢’过。那就让我来告诉你吧，所谓胜利者，就是可以随意对败者做出任何事情。”
呵，好歹还是赢过你的，而且不止一次，你这小人得志的人渣。
忽然，文宣抓起我的头发，把我从地上拉起来，好痛，头发都要被扯下来了。文宣弯下腰，带有扭曲表情的脸离我不到五厘米，充血的眼球突出的吓人。
好痛，但这是一个反击的好机会，你会为你的自大付出代价，文宣。
“呜！”
用尽全力对着文宣的腹部使用了勾拳，一直以来我对力道都非常自信，但这次实在是脱力太久，反击的效果似乎并不好。
“呃啊！”
头发被用力向下摔，感觉自己正在飞速下坠，然而，腰部突然受到疑似是踢击的攻击，我喉咙一紧，吐出了不知是什么苦涩液体，整个人飞了出去。
疼。
疼。
好疼。
腹部传来钻心的疼痛，我好像在抽搐，又好像不是。我完全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听天由命。
有……有谁能来救我吗……
早知道的话，应该提前联系泠念虚的，如果是他的话……
不，织雪佐伊，你可以的，你不需要其他人多余的帮助，尤其是泠念虚那种只会为利益行动的人。
“呸，臭婊子，到现在还不明白？你，织雪佐伊，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都是彻彻底底的‘残次品’，而我则会登上最终的王座。你也好，佐文也好，谁都不能阻止我！”
领子被抓住，整个人被提起来，收紧的领口使我呼吸困难，甚至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难受。
难受。
难受。
呼吸不上来，好难受。
“呜……咳、咳……”
我开始难受，头部也憋得发胀。
不行，不反抗的话会死的，他绝对不是会手下留情的人……我已经见识过他亲手处决败者的场面。
双手抓住他提着我衣领的手腕，我开始奋力挣扎。然而这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呼吸反而变得更加困难。
“差不多了吧，呐，小佐伊，差不多也该认同我了吧。我们曾经一直都是好搭档，对吧？”
呵，如果上下级的支配关系可以被称作同伴，我倒可以稍微认同你，我的仆从。
“回答我啊，你这蠢货！”
“啪！”
什、什么？
发生了什么？
没有疼痛，甚至意识也开始逐渐远离，黑暗紧紧地包裹着我。差不多已经是极限了吧，差不多快要结束了吧，如果就此失败，我就不用继续忍受这痛苦又灰暗的人生了吧。
那就……到此为止吧？
随他去吧，以我现在的样子，对他又能有什么价值？就像从前败在他手上的人一样，可能会死吧。
够了，已经无所谓了。
他想要的就让他拿去吧，他想做的就让他做吧。
我……
“快来，就像听话的狗一样，把主人的鞋子舔干净。”
一只鞋子出现在我面前。啊，这样做就能得到原谅吗？
我的脑子已经无法运转，我的身体也是，它们已经完全不受我的控制了。
“你倒是出声啊，混蛋！难道死了吗？啊？”
啊呀，又被踢飞了，就像个足球一样，甚至感觉不到痛。够了，别这样了，快点结束吧……
我……
“来吧，织雪。认输，然后臣服我，只要这样做，你就能获得拯救，就像最初的那样。你，还有我，我们会成为世界的王，所有人都会臣服在我们的脚下。”
我……臣服……？
那是……什么……？
“呜、呜……”
我想发出质疑，但却完全无法出声。
“嗯，你想说什么？啊，发出声音对现在的你来说可能比较困难，那就来个简单的吧。比如，如果你肯下跪的话，我就立刻帮你治疗，怎么样？我认为这是个非常划算的交易。”
不。
不。
不。
得益于曾经接受过的非人训练，我的脑力和体力恢复很快，思维又渐渐回来了。织雪佐伊，快抛弃刚刚那些丢人的想法，你是不可能臣服于任何人的。
“不、不可……能！”
我尽力发出声音，用不弱于文宣的气势。
“哈，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不识抬举，不愧是‘残次品’。嘛，也有我的原因，看来对你还是太仁慈了。让我想想……应该是这里吧？”
文宣的手伸向我的胸前。
难道他……
“不……”
来不及，我的体力并不足以支撑我躲开他，在我退开之前，文宣的双手已经触及到我的衣领。他用力一撕，我看到扣子在我面前四散飞起，胸部从泥泞的运动衫里解脱出来。
不过这根本不重要。那件事物……它终究还是被发现了。
究竟是哪里露出了破绽？
“啊，果然不错呢。”目标果然是这个吗？不行，不能让他得逞。无论用什么方法都好，我一定要守住它。
守住。
守住。
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