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安的话,虽然给莫琳琳一种连讽带刺的感觉,可是对于苏安安竟然愿意为了一个小小的冷酷司机,而放弃邪时溪的这种大无畏的精神,莫琳琳还是感觉到无比感动的,于是她将手里面端着的最后一块蛋糕丢进苏安安的手里,一副讨好的模样,道:“这块松露蛋糕是我看见桌子上面放着的最后一块了,像你这样的美女多吃一点这样的好东西对皮肤也是有好处的,还有,要是以后再追求司机哥哥的时候,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话,就尽管开口好了,我一定上刀山下油锅也一定会帮你的。”
是的,莫琳琳就是这样拍着胸脯保证着,天知道她此时此刻的内心究竟是有多么的感动?竟然会连自己最喜欢吃的松露蛋糕都直接贡献出来?不过,苏安安结果蛋糕之后,还是显得很得意。
邪时溪在一旁尽管是在跟别的员工交流着,可是心却早就已经跑到别的地方了,自从尹易暖跟李莉聊完天之后,她那样冷漠的表情从他的身边擦肩而过 ,就好像完全不认识的两个陌生人一样,让邪时溪忽然有种恐怖的感觉渐渐浮上心头,天知道,他可以承受任何外来的打击,因为从小到大,这些打击似乎每时每刻都围绕在他身边的,所以对于别人来说很难以接受的东西,对他来说却好像早就已经成为了家常便饭一般,那样的在自然不过了,可是一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原来他并不是真的百毒不侵,至少在看到尹易暖眼神的那一刻,他知道,他是害怕的,是恐惧的,是不知所措的,感觉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同一个世界的人,难道转瞬间就要再次失去了不成吗?
在进到花园里面之前,邪时溪曾经尝试着去寻找过尹易暖,可是却都没有找到,毕竟这栋别墅真的很大,要是有人真的有心想要藏起来的话,那么恐怕真的一时半会找不到,可是,邪时溪却还是默默地在心里面祈求老天,道:天呐,你已经让我失去了双腿,失去了光明正大站在所有人面前的机会,难道现在,你残忍的就连易暖都要直接从我的身边带走吗?我什么事情都可以对你妥协,但是唯独这件事情绝对不可以,在认识易暖之前,我就好像是一个没有生命的存在,纵然嘴角也时常露出笑容,可是这种笑容背后藏着的不耐烦跟苦涩,难道你真的不知道吗?为什么一定要对我这样残忍呢?求求你,就将易暖还给我,让我们之间产生误会能够有一个可以解释的机会不可以吗?至少,至少让她陪在我身边,让我知道我并不是这个世界上最贫穷的人,这样就好了!
不过,就连邪时溪自己都不清楚,他的这种哀求最终会不会得到老天的怜悯?可是,一向温柔并且睿智的他,此时此刻是真的感觉到手足无措了,甚至就连跟别的同事在聊天的时候,那微笑的弧度都显得格外勉强。
泳池旁,就在尹易暖为了童年发生过的事情左顾右盼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却忽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她没有抬头,但是那熟悉的香味,以及走路的动静,却早就让她一下子便认出了他,毕竟两个人曾经在一起相处过整整十五年的时间,她对他不可能是陌生的,于是,她显得有些诧异的喊出他的名字:“表哥?你怎么会出现在这栋别墅里面?还在这里走来走去?难道说邪帝也回来了不成?”
提起邪城,尹易暖的心里面就有一种心脏都跳的慢了半拍的感觉,那个男人只要一出现在别墅里面的话,她就会自然而然的感觉到一种很难被忽视的恐惧感,天知道,她对他到底为什么会有这种恐惧?但是在看到黎谨元的眉头微微皱起,好像在表示她的猜测没错的时候,楚荨还是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因为坐着的时间太长,她的双腿不由得感觉到有些无力,眼前一黑,差一点就直接摔倒在地上,幸亏黎谨元在旁边眼疾手快的将她搀扶住,这才不至于悲剧的发生。
只是,尹易暖却隐隐约约觉得这种被别人搀扶着的感觉,似乎有些熟悉,直视对方似乎并不是黎谨元,而是另外的什么人,到底是什么人呢?尹易暖却觉得头痛欲裂,实在是想不起来了,就在这时,黎谨元的声音却忽然传到了她的耳朵里,他显得有些担心的说:“为什么最近给你打电话你总是不接?我了解你的性格的,难道是想要故意在躲着我吗?易暖,你知道你并不需要这样做的,要是我想见到你的话,你觉得我真的会顾及邪城吗?”
“是啊,我知道表哥你本来就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这种事情既然都已经在我身上上演过无数遍的话,表哥难道你都不觉得厌烦吗?反正至少我是真的烦了,既然我都已经嫁到了这栋别墅,表哥你就不能够让我安安静静的过日子吗?为什么一定要来打扰喜欢安静的人?”对于黎谨元这个人,尹易暖有着无比恐惧的感觉,因为黎谨元为了在黎雪媚的面前,证明他的能力非凡,已经不止利用了一个人来登上那把登天的梯子,甚至就连尹易暖也不例外,成为他手心里面一枚棋子的这种感觉,老实说并不舒服,被他操控着,好像是自己就连喜怒哀乐的感觉都不能够有,偏偏他在黎雪媚的面前施展完这些卓越的能力后,还要跑到她面前,来恳求她的原谅,就好像这个做错事情的人真的并不是他,或者说他也是被逼无奈似的,其实有时候尹易暖真的感觉很怀疑,究竟这个黎谨元是不是有着严重的精神分裂?要不然的话,又怎么会性格变化的这么快呢?
看出来尹易暖内心对他的排斥,黎谨元一张理应是充满绅士风度的脸上,此时确实有些伤感,他微微皱眉,看着面前这个倔强的小女人,很明显,现在无论他再如何的解释,尹易暖都不会愿意相信了,但既便是如此,黎谨元却还是不愿意放弃解释的机会,板着她的肩膀,强迫她给自己对视,并神情严肃的回答说:“易暖,我知道有些事情是我对不起你,可是你不能够因为这些事情,就全盘否认我对你的爱意啊,难道你忘记这十几年的时间,你是怎么过来的吗?难道你还想每天都过着担惊受怕,不知道那一天就会被再次丢弃,甚至见到姑妈就好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吗?我不想让你在继续过这种生活了你知道吗?所以才会被逼无奈的做出一些不得不做出的选择,但是请你相信我,我这都是为了我们两个人的未来着想,为了你的未来着想,求求你就理解一下我的良苦用心可以吗?我说过,只要你跟邪城结婚一年的时间,到时候时间到了,我自然会直接将你接回尹家,不过那时候的尹家,已经改头换面,换上了新的主人,而你,就是名副其实的女主人,我发誓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这辈子都绝对不会再欺负你,不让你受姑妈或者是任何人的半点委屈,但是前提条件是你必须要忍辱负重一年的时间,相信表哥可以吗?这些牺牲都是必要的,是让我们以后的生活更加的美好,你知道吗?”
“究竟表哥你这样做,是为了让我今后的生活更加美好呢?还是无非是在我的人生当中继续充当着表面上是守护神,但是实际上却是不折不扣的恶魔这个角色呢?很抱歉,我并没能够在表哥这种怪异的呵护中,感觉到半点的幸福!”面对黎谨元的解释,尹易暖很明显是不愿意相信,想要从他的怀里面挣脱出来,可是不管她再如何的挣扎,黎谨元好像都下定决心不会让她离开似的,就紧紧握着她的肩膀,不顾这种动作会不会将她弄疼?尹易暖见挣扎不开,只能放弃试图逃走的这种举动,继续冷哼道:“而且表哥你刚才跟我说什么?你竟然说你爱着我吗?天呐,表哥难道你自己都不觉得你的这种话听起来有多么的可笑吗?我现在已经嫁人了,已经是有夫之妇了,虽然我跟邪帝只是有名无实的假夫妻,可是你是我的表哥,怎么能这样轻描淡写的就说出爱这个字眼呢?难道你都不觉得有些不合适吗?还有,要是你真的爱着一个人,爱着的方式难道就是帮着尹若淳一起欺负我不成?我问你,尹若淳给我配置的那种药,长期服用的话,会给肝脏带来难以弥补的创伤,甚至还会容易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死掉,而且,就算是现在立即停止服用这种药物,也会因为肝脏已经习惯了那种药物的存在,而同样让肝脏受创,这件事情你知道吗?”
“什么?易暖你是说若淳为了除掉你,拿到尹家企业的占有权,竟然想出这样的办法来吗?”黎谨元诧异的表情好像并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真的提前并不知情,他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尹易暖,忽然将她直接拉在怀里,紧紧抱着,任凭她再怎样的挣扎,他都不愿意放开,而是继续说道:“抱歉,真的很抱歉易暖啊,我竟然只是口口声声的说爱着你,竟然完全不知道你这些年到底是遭受到了多大的委屈?还以为你已经牺牲掉了百分之六十的肝脏,来救若淳,那么没心没肺的死丫头就算是不觉得感激,至少也不会在像之前那样跟你针锋相对了,可是现在看来,我是真的想错了啊,像若淳这种心狠手辣的人,到底为什么就连我都被她欺骗了呢?易暖啊,对不起,到底我该做什么?才能够弥补我对你照顾不好,而让你遭受到的伤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