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看了一眼手表,距离队伍解散还有一个多小时,他抬头看了一眼床铺,他能想象出她今天早上起得太匆忙的模样,整个人吓傻了似的从床上弹坐起来,被子也来不及折了,直接堆在一起便从床上趴下来……
“真是个傻丫头……”他脱下鞋袜,利索地爬到床上去,本来想着快些收拾了便拖回家的,可他一坐在这张床上的,床垫是她的味道、被子里也是她的气息,就连枕头上都是她头发的香气。床铺上的所有,都有她存在的痕迹。
他称心满意地大口呼吸了一下,将自己埋进了被窝里头,躺在床垫上、枕在枕头上,紧紧地裹在被子里,像是在拥抱弥深似的。多少个日夜里,他睡不着,只是缺乏了这样浓厚的、属于她的味道。
习惯一旦形成了习惯,就很难再消除形成的记忆,就像练书法脸的久了,手臂的肌肉也也熟悉了抓笔的路法一样。
宋弥深是他的习惯,改不掉的习惯。
“天呐!你们猜我看到什么了?!”
赵琦馨去食堂的时候几乎是狂奔着去的,原本只是想回去拿饭卡再去食堂,结果她一进门边便看到宋弥深床位像是被洗劫一空了似的,桌面上空无一物,柜子是打开的,床铺上的东西已经全部不见了。
“好害怕啊,我……我要不要先报警啊?”她吓得几乎是带着哭腔,直奔到是宋弥深的面前,惊慌失措地扑倒在她的怀抱中,十分依赖地靠着她。
弥深伸开双手,生怕她大大咧咧地撞到自己擦破了伤口处,望着她一副吓呆了的模样,心里便产生了各种疑惑,她摸了摸赵琦馨的脑袋,哭笑不得地说道,“小鲜肉,你这一身汗地往我身上擦,你是要帮我洗衣服吗?”
她一晃神,忽然觉得这个画面似曾相识。
几天前她也是这样扑倒在朗靳廷的身上的,自己还大汗淋漓地,丝毫不顾便往他身上挂过去,不管不顾地在他的胸膛上擦汗。终于是恶有恶报了吗?她现在……噢!原本已经干了衣服被她这么一擦……
“我……我觉得……我们宿舍是进贼了!”她睁着两只大眼睛说道,桌旁围坐着的,是相连几个宿舍的同学,她一脸惊慌的样子让她们深信不疑,都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只顾去听她说话。“腊肉啊,你的所有东西都不见了!空空如也啊!”
轰的一声,她刹那间觉得天旋地转,她的笔记本电脑、所有的杂志样本都在宿舍的呀,要是真不见了……那……真的是一个星期之后毕业如同失业了……
众人一脸同情地望着发怔的宋弥深,朱槿也坐在其中,她先是愣了一下,今天她向靳廷师兄反映的时候,分明是把钥匙也给他了的,那时候他还朝宿舍楼的方向走去……难道……
难道是因为师兄真的心疼我,所以直接把她的东西都给扔了?
这……
“我觉得,会不会是你那个追债的狗儿啊?”赵琦馨还蒙在鼓里不知情,她天真地看着宋弥深逐渐变得淡定的脸,自己倒是先慌了,“天呐!你说你有事没事为什么要欠别人几百万啊!你看人家追债追到宿舍里来了吧!”
隔壁黄瑜看着赵琦馨天真到无知的眼神,默默地在心里双手合十,祈祷她能早点开窍。
弥深拿出手机,正想要给朗靳廷打电话,坐在另一边的朱槿向她摆了摆手,高傲地说道,“可能是你晚上太影响人了,然后靳廷师兄把你的东西给扔了,他今天还向我拿了我们宿舍的钥匙……”
当朱槿拿出手机笑说着帮忙问一下师兄的时候,弥深正拨打某个称谓为狗儿的人,一桌子的人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屏气凝神地看着坐在两头的两个人,纷纷在下面猜测着到底是兼班师兄干的,还是被追债的。
“咦?怎么不通了……平时靳廷师兄接电话接得很快的……”朱槿耸了耸肩,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然后宋弥深便打通了朗靳廷的号码。
她没有生气,只是有些担忧。
“你把我东西拖走了?”她轻声地问道,什么时候回家倒是无所谓了,毕竟也还只有一个星期了。电话那边响起了洋洋得意的笑声,并没有回答。她便幡然醒悟了,一边用手推开偷听的赵琦馨,一边向电话里头的某人翻了个白眼,“你说你是不是幼稚,是不是无聊?你拿别人的钥匙到底还是要还回去……”
“垃圾。不就是七天吗?七天你都受不了吗?”她真的是一巴掌扇过去了。
朗靳廷此时已经到达了城西郊外,正从后座把她的东西翻出来,一只手拎着手机,故作诗情画意地说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都失眠了一个多月了,你忍心吗?”
“真是狗儿?”赵琦馨好奇地问道,她隐隐约约记得那狗儿是谁来着,可是怎么都想不起来。
宋弥深点了点头,一把掐住她的脸,摆着教育的姿态说道,“我打电话你偷听个什么劲儿?真不怕被追债的知道?要是让他发现了,绝对是要让你撞墙去的,不然你还傻乎乎地以为……以为追债的跟你以为的朗靳廷那样耐心……”
听到她提起朗靳廷的名字,坐在一边的朱槿又要猛刷存在感了。她敲了敲桌面,故作无能为力的模样,耸了耸肩,摆出作为一个舍长应尽了的责任,她一只手撑着太阳穴,另一只手在半空中划了划。
“真是很对不起啊,我刚才打电话给靳廷师兄,他可能知道你们发现了这件事情不听我电话了……我尽力了啊,以前他总是会很快接电话的……可能真的是比较不喜欢你了吧!”她说得头头是道是。
宋弥深白了她一眼,忍不住怼她,“你不是听见了吗,因为他接了我的电话啊傻妞。”
第214章:我先喂饱你好了
众人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