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回话,自顾自地走到衣柜面前翻找衣服,可后面的人一个跳跃,便稳稳地落在她的身后,隔着卷了几层的白色被褥,他小孩子似的抱着她,呢喃地在背后撒娇,下巴轻轻地扫着她的肩头,在光滑的肌肤上落下酥痒。
大手调皮地伸到她胸前,试图将她裹着的被褥给扯开,宋弥深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了他的手,他名正言顺地将手压在了她的柔软上,还很不要脸地揉了揉。她整个身子石化似的僵了。
“王八蛋,你要折腾到什么时候啊?”她上挑的语气发出无情的警告,狠狠地瞪了瞪朗靳廷,他狡黠的笑容定格在那一瞬间,凝固在她深色的瞳仁里。闲着的另一只手举起了小拳头,伸到他眼前大摇旗鼓地晃动。
他吃瘪地咂咂嘴,光着身子大摇大摆地在她的卧室里晃动着身影。他的身材很健美,虽然皮肤没有女人般白,可这种浅浅的小麦色闲得更加诱人。宋弥深抱着拎出来的衣服,驻足原地,看神经病似的望着他,果然是开屏的孔雀啊。
像是忽然之间感受到自己女人定睛的审视,他十分坦诚地在床上坐下来了,两条腿向外打开着,一丝不挂地盯着她的眸子看,雄气风发。宋弥深心里咯噔了一下,她没想到这家伙还能如此不要脸地回应她嫌弃的目光,两颊燃烧了红色,尴尬地把脸别到一边去。
“干嘛啊,我全身上下哪儿你没见过的,害羞什么啊……”
他笑着站起来,一只手将她的衣服接过来,两只手指夹着她的下巴用力地转回来,当着她的面低下头,一口咬住被褥的一角,用力地将被角从她的手里扯开,然后松口。
白花花的被褥嗖地一下滑落,她又坦诚地站在他面前了。
“来,为为夫替你穿衣服。”他牵起女人的手,将她的身子转过去,非常认真地拎起碎花纹的内衣,拉着她的手从带子里伸过去。宋弥深吓了一跳,连忙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天知道他又会做出什么东西来!
“走开!小色胚!”她一把抓住被他抢到手中的衣服,回瞪了他一眼,真是受不了这个家伙,“还说什么学科专业人士,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鬼东西……”
他愣了愣,不满地嘟起了嘴,晃着两片臀瓣转过身去穿衣服,嘴里还不断地抱怨着,“这明明是一件那么浪漫、那么正经的事情,你脑子里才装的什么呢……”
喂哟!明明那么少儿不宜,哪里正经了?!
“臭丫头,快给我死下来!”
客厅里传来了宋永真异常愤怒的声音,两人在走廊处扭扭捏捏的,你推推我、我又抱抱你的,好不容易走到楼梯口,他这么一声吼叫,宋弥深吓了一跳,差些从楼梯上滚下来,幸亏身后有人护着。
客厅里,宋永真坐在沙发上紧紧抱着双臂,茶几上方放着一笼小笼包、一碟手工水晶虾饺,空空的月饼盒仍在了地板上,锈迹斑斑的铁盒明显有一定年岁了。她望着那被丢到一边的盒子,心里开始发慌了。
宋永真的房间里有好几个这样的铁盒,清一色都是用来装新闻稿的,被他整齐地放在床头柜上,那本宋致远翻了好久都没能找到的户口簿,就是被插在了新闻稿里。这本棕红色的小本子,还是她找着了的。
“老爸,好香啊!”她屁颠屁颠地小跑到宋永真身边,脸蛋贴在他的手臂上,卖乖地讨好他,像一只乖巧的小奶猫,还没抬起头呢,便看到宋永真那冷冰冰的样子。好些年来,她都没见到过宋永真这样的表情了,冷不防地,她的心里开始发毛了。
“你们俩登记了吗?”他问道,明明是一个问句,他偏偏用肯定的语气说出来。他心里早就知道这个户口簿到谁的手里了,可他还是不死心地问一句。
宋弥深咽了咽口水,结巴地说道:“在……在哥……在他那儿……”
就知道。
你会那么坚定不移地站在他们俩身后。
“结婚不只是两个人的事情,那是两个家庭的事情啊!我说过我同意他们两个在一起了吗?我同意了吗?!”他说得很大声,脖子处浮现出青筋。他还是很反对宋致远和仔鱼在一起,他还是难以过自己心里的那道坎儿。
成梓喻在他心里,就像是亲生女儿一样。
这些年来,他看着那两人,相亲相爱的像亲生兄妹。可没想到……
“你自己都管不了,你还管别人……”弥深嘟囔,有情人终成眷属不好吗,为什么非得要棒打鸳鸯?干嘛非得要这么犟啊!“再说了,他们俩早就睡同一张床了,男女之间的事情你也阻止不了的嘛……”
朗靳廷站在沙发后,颇有道理地点点头,幽幽地插了一句:“没准今天一大早就已经领了证了。”
第155章:反正要带她走
“也对哦,别的问题也没见他着急,结婚这个事儿致远兄还算是猴急的……”
宋弥深想了想,肯定地回应朗靳廷,朝他一笑,隔壁生气的宋永真被无视了,他站在一旁,那两人却是面对面地交谈,进入了无我之境。
他将手按在她的肩头,不大不小的力道落在肩上,一捏一揉,一紧一松,都让她感觉到他手下藏着一个世界,一个让人欲仙欲死的童话世界。正当弥深假寐着,全身心似的投入他的摩挲时,朗靳廷的脑袋突然探过来,在她耳边,却对着宋永真说。
“亲爱的岳父大人,昨夜太卖力,今天她可能有些疲惫……”语毕还暧昧地一笑。宋弥深猛然地从这一身半真半假的话中醒悟过来,这家伙,是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她身上无数次落下了自己的印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