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弥深乖乖地软下去了,拉着墓藤椅子往朗靳廷身边靠去,简直是要紧贴在他的身上了。她卖乖地在朗靳廷的手臂上蹭了蹭,喉咙里发出了嗲嗲的声音。“反正我骄傲你也乐意呀……”
朗靳廷想了想,好像也是。
她的傲娇与骄傲,还不全是他自己给宠出来的?
于是他把手收回来,揽着她的腰,让她舒服地躺在自己的怀中,望着宋致远,嘴里挑衅地对弥深问道,“我和你哥掉进水里,你救谁?”
“我不会游泳。”她心里窃笑。
他仍不死心,指了指宋致远,又指了指自己,“你更爱谁?”
这绝对是个千古难题。她偷偷地瞧了一眼对面饶有兴趣地望着自己的宋致远,在心里衡量了许久:她现在可是吃朗靳廷的用朗靳廷的,睡觉抱的也是朗靳廷啊……至于哥哥嘛……
她一咬牙,活生生地将宋致远给踢开了,她没看到宋致远脸上那嫌弃的表情:“更爱你啊,致远兄已经有一颗真心了不是吗?”
宋致远一拍腿,嚷嚷着说道,“忘恩负义啊你!真是亏死我了,从小一把屎一把尿把你给喂大的……”
“你娘亲啊!你才是被一把屎把尿喂大的!”弥深一拍桌,将自己杯中的吸管朝他的杯子扔过去,准确无误地落在茶里,茶面上溅起水花,落在他的手背上。凉飕飕的,他缩了一下。
隔壁俩人奇怪地盯着她看,朗靳廷忍不住笑了出声,善良的仔鱼轻轻地咳了一声,尴尬地在一旁提醒她说,“那个……你们俩是一个厂出的……他娘亲……难道不就是你娘亲吗?”
“……”好像也是哦!不过有什么所谓,又不知道那是谁。
第145章:我的要求并不高
日光渐渐地落到了天边的另一端去,透过车窗,可以隐约看到更南边的水域,粼粼的波光一闪一闪,躲在对面的楼房背后,在楼与楼之间露出一小撮蓝色。海风从远处吹来,清凉得让人想扑向它。
“这不是回家的路啊,还去那儿啊?”宋致远摸了摸靠在他肩上的仔鱼,她的脸滑嫩嫩的,像是刚剥开的鸡蛋,她靠得很安然,也很安静。
自从老城区的朗白老巢扑空了之后,清市警局的刑警小分队便过上了舒服的小日子,他们好不容易才获得了待命的小年假,一次性将之前的辛苦给补回来了。看着她那相安无事的表情,他总觉得如果时间再走得慢点,再慢点就好了。
人总是希望美好的时光能款款地走,像一只优雅的小猫。他现在就想,如果他们坐的这辆不是SUV,而是旧时古人乘坐的轿子,她就可以一直靠在自己的肩上,一个月、两个月,甚至更久。
“去我们家。”朗靳廷随口答道。
“我们家那两只老是盼着仔鱼来玩儿,其实挺好的,让你提前感受一下小家庭的气氛哈!”副驾驶座上宋弥深猛然地回过头去,向致远摆摆手,一脸兴奋的模样,只差没有哼出喜悦的小曲儿了。
朗靳廷不自觉嘴角便勾了起来,那迷人的弧度摄人心魄,弥深转过身来时恰好望见他的侧脸,这是一张能控制她所有情绪的脸,他的表情总是能牵动她的心情。看着他勾起的嘴角,弥深做出发呆的姿态,盯着他看。
“你看什么?”朗靳廷专注地望着前方,但还是被她这束炽热的目光给打扰了,这下连眼角也弯成了桥,他没有转过头来看她脸上的小表情,只是用眼角的余光瞥了她一眼,又匆匆地回到前方。
“看你啊,我就是喜欢看你,看着你我就想笑,你能拿我怎么办?”她依然单手撑着下巴,用言语调戏身旁的人,与那只“我就是喜欢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的“吾皇”猫一样。然后,这辆风尘仆仆奔向城西郊外的SUV停在了马路边上……
朗靳廷伸食指朝她勾了勾,等她真的探过身子来时,他忽然凑上去伸出舌尖在她的眼角下方舔了一下,然后得意洋洋地回到驾驶座上,开心得哼起了小调。宋弥深呆了一会儿,揉了揉痒呼呼的眼角,忍不住在心里咆哮。
到底是为什么!她怎么每一次都逗不过他呢?!
她简直要仰头捶胸,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可怜巴巴地瞪了朗靳廷一眼,又回过头去像只受伤的小猫似的,舔着自己弱小心灵上的伤口,丝毫没发现身后的致远直愣愣地盯着她看,从他眼神里投射出来无形的刀子,足以让她穿心了。
“你们俩到底什么时候领证啊,一天到晚撒狗粮,左一句我们家右一句我们家……说得好像早就偷偷领证儿了似的……”
宋致远不满地责备道,他有时候也挺羡慕的他们的这种相处,秀恩爱从来不管什么场合,完全看他们自个儿的心情,可换作是仔鱼,她准得害羞得想要找个洞钻进去了,要是再碰她一下,她绝对迅速变成一只抗争的小母鸡,和他斗个没完。
想到这里,他情不自禁地叹了一口气。
“致远兄,我这不是等你嘛!大哥没结婚,妹妹我怎么敢抢在前头呢!”
弥深打趣地逗笑,但其实她只是说笑而已,家里的户口簿给宋永真锁到不知哪个角落里,致远也不是没找过,可就是怎么找也找不到。
“那得等到猴年马月?大爷我不干!”隔壁的朗靳廷倒是一脸认真地向她抛来个警告的眼波,害得她冷不防地打了个寒颤。那眼神,犀利得让人害怕。
仔鱼假寐之际颤了颤睫毛,她想起前几天夜里,宋致远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清冽的冷光下,能看见致远那张认真严肃的脸,眼睛里几乎是乞求与如痴如烈的渴望。他没有动作,只是整个人压在她身上,把她抱着。
然后她听见他像是梦呓似的,在她的耳边轻声地问道,“嫁给我好吗?”
城西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