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大舅子,你这么看我我很怕怕啊。”嘴里说着俏皮的话,却很嫌弃地盯了他一眼,噢,要他和另一个大男人睡一天,这简直是要了他的命,天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可能他还没等到床上那人扑过来,自己就跳上前去撕咬他的喉管了吧!
僵持了许久,朗靳廷走到书桌前,在靠椅上一坐,双脚伸直,一只手扶着自个的太阳穴,难以放松地轻闭着眼。俩人的性格反而像是互转了似的,换作平日里,他才不那么好说话呢,他会直接上前揍他一顿。
“你不能回家吗?”宋致远看着他瘫坐的姿势,安然不动的样子,心里觉得很好笑,他知道朗靳廷特殊的习惯,便满不在乎地扔下一句话。“又不是没有晚归过,你非得在这里守株待兔啊……”
守株待兔……
朗靳廷不语,心里想一爪子将他捏碎。心里却忍不住发牢骚,要不是你硬碰硬捅出这么一幺蛾子,他恐怕现在正抱得美人胡作非为了吧?他想想就来气。
“你现在回去也来得及。”对面的人却不停地逐客。
朗靳廷抓住桌面上的某一物件,一把往他的方向甩去,他的速度非常快,手中的力道一转,加快了抛物线在空中划过的速度,那人侧身一躲,整个人跌在了地板上,物件砰的一下在墙壁的位置砸了一下,然后落到了床上,滚了滚。
“找打啊?!”宋致远已从地板上站了起来,挽起手臂上的袖子,怒气冲冲地往他的方向奔来。宁静的小区,宁静的宅内,宁静的走廊,某个房间里传来了砰的一声响,斜对面里正私语的两人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狐疑地朝着木门望去,好像透过木门可以看到外面发生的一切似的。宋弥深轻轻地皱眉,这孙子,明明玩得很疯狂,还说什么不喜欢过度接触别人的东西……套路啊,都是套路啊!
成梓喻倒是没在意外头发生了什么,只是翻了身,往被窝深处又挪了挪,紧紧地贴着她怀抱,一只手枕在自己的脑下,另一只手扯着被角打圈圈,“弥深,我觉得好纠结……”
“纠结个屁啊,永真哥总有一天会点头的……”她摸了摸她的脑门,头一回像个大姐姐似的抚慰她,“他那么疼我们,才不想同时失去你们俩。”
如果宋永真继续摇头,即便眼前的人并不同意,她那亲爱的哥哥一定会把成梓喻连拉带扯地五花大绑,把她扛到另一个他再也寻不到的地方,骗到民政局去把证给领了。她的亲哥哥,肚子里的那些小脾气,她心知肚明。
可她不知道,未来未知,总会有人先离开,只关时间。
“才不会……他那么喜欢当警察……”成梓喻笑,她才不相信一个那么热爱自己事业的人,会为了她放弃自己的梦寐以求。
宋弥深敲了敲她脑门,鄙夷一笑,“你们当警察的,不是可以调职吗?我以十个鸡翅包饭打赌,他绝对做得出来……”
第108章:无业游民
动物园里看到的那个少年已不知所踪,清市警局上级依旧扣着搜查令不下放,身穿制服的人每日翘首以待,在这好些年里都相安无事的城市里,平静的人们带着一颗享受宁静的心安然地度过每一个平凡的清晨。
转眼间,已是四月。
南方的四月是温柔的尾巴,狂野的夏日正马不停蹄地往前奔来,紧紧地咬着这条尾巴不放。人们都说,清市没有春秋,从冬天一晃眼,便已经是夏天。街道上的人们早就脱了大衣,换上夏装,可又时刻防备着气温骤然下降,清市的确是个气温高低起伏、不断更替的城市。
清市四月的第一个清晨,是被一个爆炸性的新闻轰炸了的。这个小道消息像是瘟疫似的蔓延,迅速地传遍了这座小城市,在大街小巷中的七嘴八舌中可见一斑。这天,宋弥深如往常一样,八点钟准时迈出家门。
她的锁骨卷发已经长长,飘逸在四月的风里,她的食指卷着一缕摩卡色的发,靠在门框处四处张望着,寻找某人的身影。她穿着A字型的半身牛仔裙,T-shirt上印在红色的字母图案,脚踏着一双绣着两朵粉红色花瓣的小白鞋,一下一下地踏拍着水泥地板。
木栏围着的小庭院里,那棵大叶榕早就脱了一地黄叶,在暖流飘扬而来时换了一身新芽,到了四月份,枝梢上的嫩芽已经变成了大片的叶子,或深或浅的绿色掺杂在一丛里。她太喜欢这样的绿色了,每次出门都要凝视它很久很久。
门外的银白SUV仿佛停了许久,可驾驶座上空无一人。SUV车身很大,后座的黑色玻璃窗严严实实地盖着,里头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在蠕动,瞪着圆圆的眼,透过车窗凝视着靠在门框上的宋弥深,它没有嚎叫,眼眸里闪烁着另一个人的身影,它晃了晃身上的雪白的毛发,重新趴在车座上。
“啊……呜呜……”一只大手从她的腰后伸来将她整个人环了起来,她张开抹了樱花粉唇彩的嘴,却猛然被另一人的唇压了下来,那一声惊叫还卡在喉咙,她的贝齿已被撬开,柔滑温热的舌头伸了进来,熟悉的气息钻入鼻腔,熟悉的双眸带着笑映入她的眼中。
右手握拳在他的胸腔狠狠地捶了一拳,砰的一下。他停下了吮吸的动作,舌尖在她的双唇上轻轻地舔了舔,环着腰的两手将她举了起来。宋弥深重心偏移,不得已两手压在他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拍。
“唇彩有那么好吃?你喜欢吃唇彩我整支送给你啊……放我下来啦!”她娇嗔道,声音里有南方女子独特的轻柔,也有大方的爽朗。她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那么喜欢舔她的唇彩?几乎每天出门,唇上闪亮的一层都要被某人不知好歹地吻干净,她真的几乎要抓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