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时候根本找不到麦迪文的影子,就算他没有隐身,你一样很难发现他,他身上的黑袍同高塔里的光线一样黑暗。他不是在忙的研究他的魔法,便是躲在自己的房间休息。更多的时候是在睡觉,卡德加告诉我那是冥想——精神高度集中的一种忘我状态。当麦迪文进入冥想中时,即使是卡德加也不能轻易打扰。
这样一来我只能到图书室去找这里唯一的活人——卡德加。他平时除了为麦迪文准备些魔法仪式所需的器材外,其它的时间都是呆在图书馆里,有时也会自己做些研究的工作,他有自己的研究室。
我先来到了图书室,卡德加没在里面,接着我准备到他的研究室去看看。那是塔中间一层的房间,房间很大占据了整整一层,并且施加了魔法结界,无论什么样的魔法都不能摧毁这间研究室,卡德加常常会在里面练习破坏性很强的魔法。
他果然在里面,我已经听到研究室里魔法爆鸣的声音。卡德加一定正在使用冰系魔法,我能感觉到他魔法造成的阵阵寒意。我小心的靠近研究室,只看到满地晶莹的碎冰,整个房间都被冻结了。卡德加正用几只魔法生物练习他的魔法,我发现在那几只魔法生物中竟然有两只地狱兽。
一个人同时对付两个以上的敌人,这样的战斗一定需要很高的技巧。卡德加也觉得有些吃力,他的额头微微的有汗水渗了出来,看上去有些紧张。或许连他自己都怀疑这样做太过勉强。
被冻住的魔法生物随着魔法效果的消失,正一点点的解冻。卡德加挥舞手里的法杖,迅速的使用精灵语咏唱魔法,借来冰之精灵的力量,一道冰锥从地下突出,将就快解冻的那只魔法生物击上半空,惨叫一声后消失了。
两只地狱兽已经摆脱了魔法的束缚,咆哮着扑向卡德加。卡德加在制服第一只魔兽后迅速后退,为自己咏唱下一个魔法咒语准备时间。一个咒语过后,从他身上刮起一阵旋风,其中一只地狱兽被卷上了半空。接着,他迅速的酝酿了一颗不小的火球,砸向另一只扑上来的地狱兽。
当所有的魔法生物都从冰之法术的魔法效果中苏醒过来时,卡德加再次施展冰封魔法,将它们冻结在原地,然后再一个个的击破。看得出,这场战斗进行的非常吃力。
训练结束了,卡德加虚脱的从结界中走了出来。
“啊,你一直站在这?”
“有一会了,”我回答他,接着问:“你常常通过这样的方法练习魔法?”
他虚弱的声音回复我:“是的,法师通常都是这样提高自己的魔法使用技巧,当你面临着死亡的威胁时,才可能淋漓尽致的发挥所学过的魔法。”
“一次同那么多敌人战斗,真的有些冒险,假如是我绝对不会这样做。”
“的确很冒险,假如拖的时间再长一点,我的魔法力一定会被耗尽,那时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手里的根法杖当成棒子使了。”
“因为你不够强大的缘故吧?”
“强大?或许你弄错了,魔法力并不代表一个法师的全部实力,追求强大的力量不是法师的最终目标,更为重要的是技巧、意识,灵活的操纵自己法力并有效的运用它。一个合适的魔法绝对要比一个强大的魔法更能够使你摆脱困境。”
“这些都是麦迪文传授你的?”
“只是一部分,麦迪文传授我更多新的魔法技能,可怎么运用这些技能需要我自己去掌握,这便是天赋。天赋需要时间强加练习的,今后选择怎样的路线,全部由你的天赋决定。”
“天赋?我有吗?”
“每个人都有,或许你没感觉到,不过它确实存在。它是一种模式,在战斗中你最喜欢采用的战斗模式,你总会不自觉的加强某一方面,而削弱另一面,久而久之属于你自己的天赋便会出现一个模型,那时你就可以很系统的看到自己的天赋了。”
“原来是这样,那么你的天赋是什么?”
“冰系奥术。”
谈话间我们已经回到塔的地层,卡德加为我倒了一杯水后,坐在椅子上休息,恢复刚刚消耗的法力。
两人无聊的坐着很没意思,所以我找了个话题,“麦迪文法师呢?我一天都没见到他,有时他也会离开这里吗?”
“不,他从不离开这。也许他正在房间里休息。”卡德加吞下一口水,回答我。
我背着他瞧着黑暗走廊的另一头,“他没在那。找你之前我到过他房间,里面没人。”
卡德加显然不关心此刻他的老师在哪,冷淡的回答我,“总会在塔里,或许是在他自己的研究室。”
我转过身看着椅子里的卡德加,“他自己的研究室?在哪?”
卡德加把手里的水杯放到桌子上,用一个更为舒服的姿势靠在椅子里,“我从未去过,没有他的召唤我不能随便接近他。”
“难道,你就没好奇过?”
我充满挑逗性的疑问总算让这家伙提起些精神,不在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好奇——我想没有。”
“你活动的范围除了那间图书室和练习魔法的房间,就是你自己的起居室?”
“我还需要到哪去?”卡德加摊开双手反问,突然他也像意识到了什么,反问我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四下将我们此时所在的房间打量了一圈,“神秘的地方不该是这样,通常总会有些暗道,或者密室。”
卡德加也莫名其妙的看看自己的周围,“也许有,可我从没发现。”
“因为你从没想过去找。”
在我的鼓动下,卡德加第一次没有经过麦迪文的同意走进了他老师的房间。
“我突然觉得,这样做很疯狂。我们最好还是退出去。”卡德加担心的告戒我。
“既然已经进来了,就好好看看法师里最强的凡人平时都喜欢些什么吧。”我执意让他跟着我做这样举动,因为我很些恐惧,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惧。期待着有些事情发生,可却有害怕它发生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