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手!我让他们扶我,你站到一边去!”我大喊的阻止了莱恩,他伸出的手臂和他的目光一样呆滞在半空。显然从未有人这样同他说话,这让他吃了一惊。
三个为首牧师也被我吓了一跳,瞠目结舌的站在一旁,却没一个人上来扶住我。
“哈哈哈哈,好吧,”莱恩收回手哈哈大笑,若无其事的对傻站着的三名牧师吩咐道:“还不快扶女士进去?”
“呃??是,国王陛下。”
这时那名回答莱恩的牧师才从神殿里招出两名女性牧师,左右搀扶住我的臂膀走进神殿。
莱恩则落在我们后面自言自语,“真是朵野玫瑰,呵呵”
“陛下该以国事为重。”那名骑士在一旁提醒道,朋友的关心多余君臣的语气。
莱恩信任的拍着他的肩膀回答说:“有你在,我放心。我们也进去吧。”
走在廊道里远远的就看到神殿前正在举行晨祷,聚集了很多的朝圣者和牧师。牧师有男有女,他们歌唱着,美丽的歌声越飞越高,甜美的音符绕着大殿的屋顶不停的往上飞升,仿佛单靠着音乐的力量就可以将他们的祈祷带到神的府邸。
一队女子牧师站在前排,她们的面孔都笼罩在水晶窗户透射进来的光线中,染着淡淡的粉红色,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启示。当她们的歌声成为完美的和声之后,一群低沉的男低音会跟着加入,让她们的祈祷留驻人间,如同飞鸟停留在地面一样。
廊道两边是乳白色的墙壁,墙上闪烁着微微的光芒??根据传说,这些光芒是石头自然散发出来的。它们雕工精细,没有任何一个角落有任何的暇疵,看起来就仿佛是从地板上长出的美丽大理石花朵一样。在这些雕刻之中还隐隐的有蓝色的光线流过,将纯白的突兀给调和起来。
通往神殿中心的白金门缓缓的打开来,圣洁的光辉流泻而出,我们来到了会客殿。这个殿堂一开始就会让踏入此地的人感觉到自己的低下。这里是善良的源头,这里就是教会的光耀和权力的中心。这扇门通往一个巨大的圆形房间,大厅中的梁柱优雅的支撑着头上的圆顶,就像凡人的祈祷飞向天际一样。地板则是打磨得发亮的白色大理石。地板继续往上延伸,成为一朵巨大的大理石花瓣,支撑住水晶打磨成,吸收日月精华的透明圆顶。圆顶所散发出来的光芒遍布了房间的每个部份。
地板上夹杂的蓝色波纹缓缓的涌向正对着大门的王座。这里只有独一无二的一个王座,上面所散发出来的光辉比圆顶所撒下的光辉还要温暖、还要光耀。
就连莱恩王走进神殿时也低着头,双手合十。事实上,有片刻,连我也被这里的光芒所眩,什么都看不清楚。
所以人把视线保持对着地面,当然除了我,他们等待获得主教指示才能够抬起头来,这不仅是对这位长者的尊敬,也是对他们的信仰??“圣光”的膜拜。我四处瞥望,但是由于王座所散发出来强烈的光芒,除了眼前的强光之外,什么都看不清楚。
“欢迎莱恩陛下的到来,”一个美妙的声音从光晕包围着王座里的那个白袍老人穿出,从他身上找不出一丝的怀疑和动摇更加没有罪恶。我突然觉得自己种族和这位主教比起来实在是这世界上最卑微的生物。
在主教旁边站着另一个年轻些的牧师,同样穿着纯白色的袍子,袍子上面有许多华丽的装饰。金线点缀着袖口和底边,血红色和紫色的缎带装饰着前胸,沉重的金腰带将袍子扎紧在腰上。他的面容同主教一样端详、温暖,充满了祥和和甜美的平静。
随行进来的牧师向主教行礼之后,站到一边,莱恩和洛萨骑士被引到各自的座位上。
没等莱恩开口,阿隆苏斯主教已经看到了我腿上的伤,“你带了一位受伤的伙伴,路上受到野兽的袭击吗?”
“是地狱兽。”莱恩回答,“那些地狱的恶魔越来越猖獗,不知道什么力量唤醒了它们。”
“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去问问提瑞斯法会或许更能找到答案。”主教把莱恩的问题岔开,从王座上走下来,观察了一下我的伤势,然后对站在身后的那名牧师温和的说:“乌瑟尔,你来帮助这位女士吧。”
“好的,导师。”虔诚的乌瑟尔牧师稳重的回答他的导师。然后来到我的面前,对搀扶我的两名牧师说:“请将这位女士带到这边来。”
两名女牧师扶着我踉跄的跟在穆拉丁,走向神殿的侧殿。莱恩那家伙从位子上激动的站起来,也企图跟过来。
“莱恩陛下,请放心,乌瑟尔很快会让您的伙伴康复。您和洛萨骑士一路奔波,不如先品用一些甜点?”阿隆苏斯主教找了个不容拒绝的借口阻止了莱恩,让他老实的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很快几名牧师侍从便将芬芳的葡萄醇酒和美味、精致的食物为他们送了上来。
走下楼梯乌瑟尔牧师将我带出神殿,来到花园旁一个僻静的小厅。此地,远离在大厅,连唱诗班的歌声也传不过来,只有花园里几声鸟叫。我终于可以顺口气,放松一下。
两名牧师将我在椅子上安顿好之后,有人送上来一杯甜酒。我接过杯子却丝毫没碰,只是静静的等待着。
乌瑟尔牧师用温柔的声音安抚我道:“小问题,你不用太担心。我用圣光的力量很快可以清除地狱兽留下的余毒。”
只是中毒了,其实我早就知道。随身带着的口袋里有解毒用的药水,假如没有他们我想我自己也能够应付这点小伤,只是莱恩那家伙,大呼小叫的弄得人非常紧张。不过这样也不错,现在我已经轻松的进入到这里,为盗取那些古书到是非常有利。
“谢谢,乌瑟尔牧师。我并不感到紧张。”我回答他,随便打量起眼前的这个人类。他很强壮,假如不是因为身上的牧师袍子,很难想象这样一个战士一般强壮的男人会是一名牧师。
“请原谅我的无理,我需要脱掉你的靴子。”他接着说。
“没关系,您看着办吧。”
得到我的应许,他托起我受伤的小腿,脱掉了皮靴。
乌瑟尔一面为我疗伤,一面询问我,“你是一名来自东面的冒险者?”
他这一问让我变得很小心,看起来这位阿隆苏斯主教的学生并不简单。他一猜便知道我来自东面的沼泽。